第五十五章_汴京生活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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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小小的蝴蝶翅膀。

  奶团子还是很好忽悠的,因为小朋友往往没大人那么多复杂心事,只要找到让他们感兴趣的事情,他们就能表现出超高的专注力。

  就像啃冻梨,看着旁边一个个都吃得津津有味,先入为主就觉得这果子不错了,试着咬一口,果然汁水饱满、颇为甘甜,好像不比府里的琼浆玉液、山珍海味差呢。

  于是在现场氛围的带动下,奶团子也越啃越香甜,一发不可收拾了。

  沈丽姝怕他太快啃完冻梨,又想起自我介绍那茬子事,他敢说她也不敢听啊,便故意哄小朋友慢慢吃,仔细品味它的甘甜余韵。

  奶团子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那他们怎么不慢慢吃?”

  “他们要赶紧吃完招待客人,没法用心品味,这种机会就咱们俩有。”沈丽姝手里也拿了颗冻梨,她的偷懒小马扎被小祖宗占据着,只能继续蹲地上。

  这就是穿男装的好处,想蹲就蹲,蹲累了还能席地而坐,哪怕许多顾客一眼就看出她是小娘子,也不会过多置喙。

  但她要是公然以女生打扮做“不雅姿态”,绝对会有老古板跳出来指责她伤风败俗。还不止一位。

  不如把心思都放在生意上,再过些天庙会就结束了,大家伙累了二十多天,姝娘即将发的奖金和工钱,可比那些看得见摸不着的贵人重要多了。

  于是等奶团子的侍卫们寻过来,就看到他们家小主子捧着一颗已经啃禿了果核,还舍不得扔,依然专心致志舔舐的画面,差点吓跪了。我

  要不是确定跟小祖宗分散半个时辰都不到,他们都要以为小主子饿了几天几夜,马上就要摆个破碗坐在路边讨饭了。

  世上还有这种“比赛”,奶团子呆愣的眨了眨眼睛,随即兴奋点头:“好!”

  而沈丽姝更是目送着最后一位侍卫也匆匆离开追上大部队,眼前终于清净下来,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上自己的小马扎。

  沈丽姝确实被老爹乐观的态度感染了些,露出今晚第一个轻松的笑容,“我知道,爹。”

  要不是怕表现的太明显,她甚至又想跟一哄而散的顾客们那样,有多远跑多远了。

  这样奶团子真有什么仇家,那边也至于把行动失利的账往他们头上算。

  从这以后,沈丽姝和小伙伴们的搬砖生活,又回归了以往的朴实无华且枯燥、但又富有的一个状态。

  还好沈丽姝反应快,第一时间拉着不知所措的小伙伴们退到外围。不是所有吃瓜现场都可以强势围观的。

  场面十分夸张,前来寻找奶团子的侍卫远不止两个,而是浩浩荡荡一大群,个个人高马大、气势非凡,把他们的小烧烤摊围了个水泄不通。

  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确定,小团子就是他们都知道的那个“赵”,只不过想着小心驶得万年船,有些内情不知道远比知道安全,这才故意打断奶团子的自我介绍。

  沈丽姝和被这阵仗搞得目瞪口呆的小伙伴,此刻都不约而同的摇头摆手。

  说实话,哪怕听到奶团子的自我介绍,发现他们有可能卷入一个想不都不敢想的大麻烦中,沈丽姝也没半点后悔救人的举动。

  侍卫奔波在庙会街头寻人,别说带车架,连马匹都没牵一头,恭迎小主子回府只能用抱的。那个侍卫二话不说,抱起小主子就走,其他人纷纷护卫在左右,只有为首的那位没立即离去,而是转头朝沈丽姝他们拱手,当然主要目光还是落在沈丽姝身上,“多谢诸位收留小主人,如此恩情,来日必有重谢。”

  小伙伴们这一副天大地大,都没有他们搬砖大的反应,让沈丽姝既无奈又欣慰,果然最后一切压力都还是她自己扛。

  从功利的角度说,他们救了奶团子,就算因此招来了敌对方的清算,奶团子家人总会看在他的份上出手相护,先前疑似侍卫队长的那人郑重道谢的样子,也表明了他们有领情的态度。

  于是这天收摊回家,除了复盘今日工作,沈丽姝还特意跟小伙伴们叮嘱了一遍,无论谁来打听,都不要透露他们“救了”富贵小公子的事,真问起来就说是他自己找过来的。

  可算是把小祖宗送走了。

  沈丽姝对此的心情是,恨不得点一首《好运来》以示庆祝。她救人并没指望收谢礼,只要那群大人物彻底把他们抛在脑后,她就谢天谢地了。

  反倒是不救,导致奶团子真出了事,他家人迁怒起来,他们才是毫无招架之力。

  又是踏实的一觉。

  随着他们的生活回归正轨,大相国寺热闹了近一个月的庙会,也终于要结束了。

  沈丽姝嘴上说着又是她一个人扛下所有,但内心也并不想把大家都拉下水。

  沈丽姝无所顾忌的蹲地上,奶团子端端正正坐小马扎,两人视线刚好齐平,她又习惯看着人的眼睛说话,显得无比真诚,“我陪你一起细细品味,看咱俩谁吃的慢。”

  谢不谢的,沈丽姝压根不敢想,因为她发现这队侍卫找到奶团子,神色没有丝毫放松的样子,过来和离开都那么匆忙,显然还有什么大事要去处理,她越想越觉得这背后的水深得很,他们根本把握不住,最好的结果就是当雷锋,做好事不留姓名。

  毕竟后来的阵仗都瞧见了,只是一群侍卫的气势就把大家吓得够呛,可见其家庭背景有多么震撼,怕连高官之孙的秦公子都比不了,他们就更是连给人提鞋都不配。

  听不到秘辛,单纯瞧热闹还是没问题的,沈丽姝和小伙伴们就在外围静静看他们表演,不知道前面说了什么,只见为首的侍卫突然单膝点地,似乎要恭迎小祖宗回家了。

  倒是沈家旺听得有些在意,多问了几句。

  小伙伴们一如既往的言听计从,都没有问为什么。

  还是就像姝娘说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人不问,他们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大家并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功劳,小事一桩,真心担不起这么郑重的酬谢。

  她觉得庙会上乱糟糟,只要他们自己人不说漏嘴,应该还是能苟过去的。

  不过现在也算安全距离,没有太刻意的撇清关系,又听不见侍卫们和奶团子的对话,分寸感拿捏的恰到好处,沈丽姝都想给自己点赞。

  眼前一幕冲击力太大,显然让这些见多识广的侍卫们也慌了神,遂一拥而上将小主子团团围住。

  把她的猜测和担忧多告诉一人,就多一个人跟她一块忐忑忧虑,可却对现实没有任何益处,何必呢?

  所以对上老爹的目光,沈丽姝也只把二堂哥对小伙伴们解释的那套搬过来,半点都没提到奶团子私下跟她透露了他姓“赵”那茬。

  另一方面,沈丽姝虽还在担心有的没的,可她的心却是一如既往的踏实安定,尤其是忙完这些回到屋里,看着早已在她上铺睡得香甜的弟弟们,沈丽姝不由会心一笑,吹熄了蜡烛上床,沾上枕头便睡。

  最后一天,来庙会的游客不减反增。

  周围并没有她担心的那种可疑人员的出没,那天信誓旦旦说“必有重谢”的侍卫队长也音信全无。

  而奶团子此时面上也多了一些焦急,都顾不上他千辛万苦上演一场“奶团历险记”,却始终没吃上心心念念烤肉的悲催现实,很配合的就让一个侍卫上前抱起他。

  沈家旺没开天眼,自然也不会无端往皇室宗贵方面去想,他是想的比大家都深一些,听完来龙去脉微微蹙眉,但很快又松开了,持乐观态度道,“这事确实不能张扬,但姝娘也不必忧心,你们做了好事,坏人都不怕报应,好人更不该为此寝食不安。”

  真要让他们以小贵人的恩人自居,他们自己都心虚。

  可能前两日元宵过后,许多外地游客便收拾行囊回家去了,但汴京的本地人,以及周边村镇的一些乡亲们,反而抓住了庙会最后的尾巴,纷纷进城游玩了。

  就像是通许镇上的老徐家和老沈家,今年过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富足的新年,从大人到小孩全都穿上了新衣裳新鞋袜,又从沈丽姝和小伙伴里这边得到了庙会最后两天,很多摊子开始清仓大甩卖的消息,他们便都拉上相熟的亲朋好友,领着大家进城逛庙会顺便捡漏来了。

  只不过乡亲们不想花钱在城里住一晚,都赶着天黑前出城了,晚上逛庙会的主力军还是城里的居民。

  市民们进行最后的狂欢,庙会上仍然是摩肩接踵、游人如织的热闹景象,比往日有过之而不及,大有通宵达旦的架势。

  沈丽姝和小伙伴却迫不及待的开始收摊了。

  好吧,迫不及待的只有沈丽姝,小伙伴们兴奋归兴奋,眼底却还有些意犹未尽,彼此间一通挤眉弄眼后,最终推举徐虎作为代表站出来表态,“姝娘,我们都觉得,六天假还是太长了些,是不是再调整一下?”

  沈丽姝都震惊了,“这可是过年,六天假多吗?”

  资本家见了都要惭愧的低下头,小伙伴竟然嫌假期多?

  徐力忍不住提醒道:“可是表姊,年已经过完了,元宵节也过了。”

  “所以你们干脆连年都不想过了?”

  沈大柳咧着嘴笑得餍足,“我们不是也过年了吗?从腊月到元宵,几乎每天鸡鸭鱼肉的吃着,姝娘还隔三差五自掏腰包去买好吃的回来给我们尝鲜,这庙会上的摊子怕是都被我们尝尽了,还有新衣裳新鞋子穿,这个年过得可比以往十来年都要富足。”

  “对啊对啊,再没有比今年更幸福的了,我们都好好过了个年,姝娘体谅我们辛苦,歇个两三日也就够了,六天委实太久了些。”

  眼看着小伙伴一个个都成了卷王,沈丽姝捂着额头有苦难言,她能说她并不是体谅大家辛苦,单纯是自己连轴转太辛苦,加上前些天担心奶团子的后续麻烦,心力交瘁之下,才想趁着庙会的圆满落幕,放个小长假放松身心的吗?

  沈丽姝犹豫再三,实在抗拒陪着他们一起卷,哪怕是想想自己能分到的小钱钱,也还是卷不起来,于是赶紧头脑风暴想拒绝的理由,还真让她想到一个。

  “二舅今儿还说,林夫子向林举人推荐大弟二弟,林举人勉强松口可以先见见他们,亲自考察一二,日子就定在后日,爹那日是要请假同去的,但这么大的事,我也得跟过去瞧瞧,若是一切顺利,之后还要准备拜师宴,少不得花上个三五日。”

  所以放六天假真的不多,她已经是个合格的黑心老板了。

  她找的借口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小伙伴们面面相觑半晌,直到沈大路突然提出另一个方案,“那若是姝娘事情太多忙不过来,不如我们先一步回来开张?姝娘不在,生意肯定是不能跟以前比的,但就算一天只卖五十斤烤肉,也能赚几贯钱,总比不开张强。”

  小伙伴们眼睛一亮,纷纷去看沈丽姝,“可以吗?”

  世上还有这种好事,沈丽姝乐得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当然可以,我相信你们的能力,别说五十斤烤肉,一百斤也不在话下!”

  打工人再卷一点,她这个老板岂不是分分钟买车买房?

  小伙伴们不知道黑心老板的险恶用心,他们只觉得能力被最能干的姝娘肯定了,更是干劲十足,恨不得一天都不休息,从明日就让姝娘瞧瞧,她没有看错人,他们自个儿也能撑起烧烤摊。

  不过大家只是心里想想,假还是要休的,不一定要歇两三天,但至少要放个假,让他们穿上新衣裳新鞋子回家转一圈。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那他们辛辛苦苦搬砖又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大家心头一片火热,收摊的动作也终于麻利了起来。

  很快收拾的差不多,该拖着车子打道回府了,去年业绩垫底的四堂哥沈大山,想到这回大家

  的工钱和奖金都一样,没有谁多谁少之分,心情便十分激荡,看了眼天色,满脸期待的问堂妹,“姝娘,今儿咱们可比以往都早了一个时辰收摊,回家是不是可以先把账算了?”

  他们昨晚安排今日工作的时候,沈丽姝提前通知了一下,因为他们这二十多天,在庙会上的收获特别丰富,导致数目庞大,对账的过程想必也很漫长,想要像上回那样收摊回去后就立刻算账目发工钱奖金,恐怕要从半夜发到天亮,倒不如收完摊回家抓紧睡觉,第二日早些起来算账。

  但现在收摊时间提前了两个多小时,时间便充裕许多,沈丽姝采纳了四堂哥的建议,“行,今晚回去就把账目过一遍,先算出你们每人的工钱和奖金,若做完这些还不算太晚,就可以先给你们发了钱再休息。”

  她其实也想先分完帐再睡觉,那样搂着小钱钱,还能再做个美梦。

  就没有打工人不希望老板提前发工资的,小伙伴们欢呼雀跃着,兴高采烈的回到家。

  自从租了个房子后,烧烤工具统统都能放那边,沈丽姝家里也不那么拥挤了,又被沈徐氏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明天放假,住出租房的沈四伯和大堂哥势必都要回老家的,那边没有人看着,他们担心有小偷撬了锁进去,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直接把他们的烧烤架顺走。

  这玩意儿定做都要十几二十两,还要等上十天半个月,一旦被偷,就不是损失一台烧烤架的问题,还有那十多天的生意。

  最好不要抱侥幸心理,老老实实把工具运回自己家,才是真的高枕无忧——这也是沈丽姝提前跟爹娘打过招呼,清出了一块地方给他们放东西,导致他们吃饭的餐桌,又临时挪回了沈家旺和沈徐氏的房间。

  有老爹帮着一起搬东西,沈丽姝正准备提个灯回屋拿账本和保险箱,刚转身两步,就听见一声惊呼:“咦,这盒子哪来的?”

  等她折回去时,大家已经团成圈围观那突如其来的盒子,发现它的徐虎正一边伸手打开,一边发表自己的疑问,“明明咱们收摊都没发现这盒子,绝不可能是客人不小心落下的。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明明不大,却这么沉……”

  话说到一半彻底没了声儿,其他人也都跟徐虎一样呆若木鸡,傻傻看着满满一盒子的金子,感觉比做梦还夸张,直到沈丽姝匆匆栓门发出的吱呀声,才让他们从梦中惊醒。

  这回他们没看姝娘,而是下意识询问在衙门当差的沈家旺,“姑父/叔父,这该不会是谁不小心落下的吧,衙门能帮忙找到失主吗?”

  无一人会想到这金子是给他们的可能性,唯独沈丽姝淡定自如,从双手发抖的徐虎手中接过盒子,认真打量着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落,并没有发现任何证明身份的标识,但却更让她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距离“团子历险记”已经过去了五六天,虽然他们觉得这些天一切风平浪静,但搞不好上流社会已经经历过一场波云诡谲,奶团子家人近日才处理好后续风波,想起在其中做了一些微小工作的他们,便前来兑现“必有重谢”的承诺了。

  毕竟能够在他们这么多人眼前,神不知鬼不觉将装满金子的盒子放入他们的推车里,除了那些看起来身手了得的侍卫,沈丽姝也想不到别人了。

  至于为什么盒子里连一点证明身份的标志都找不到?道理其实很简单,如果对方想表明身份,就不需要用这种神秘莫测的方式,叫人大大方方送来谢礼岂不是更简单方便?

  同时,沈丽姝认为奶团子家里用这方式酬谢,背后还有一层深意——他们希望此事到此为止。

  这盒金子,既是谢礼,也是封口费,双方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交集。

  以后少打交道,这同样也是沈丽姝最期待的结局,不过眼前的黄金就纯属意外之喜了,毕竟以她的经验,这盒黄金目测将有一百两,换成白银就是一千两。

  一千两银子啊!有了它,别说开烧烤店,洋房别墅也不是梦!

  沈丽姝没想到她只是抱着救人等于自救的心态,做了回好人好事,竟然还有如此超乎想象的收获,就激动的双颊泛红,恨不得手舞足蹈以示庆祝。

  只是她激动的目光才从闪瞎狗眼的黄金上移开,就看到了小伙伴们一脸不为所动、完全没想到这金子跟他们有何关系的表情,老爹也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此时才出声问道:“姝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沈丽姝吐了一口气,平复了下过于激动的心情,然后把盒子盖好,塞进沈四伯手里。她怕其他人跟徐虎一样,捧着盒子抖成帕金森可不行,这个时候还是长辈更可靠一些,“你们先去我爹娘屋里,爹跟我来一下。”

  既然尘埃落定,也没必要再瞒着老爹了,把人拉到男生宿舍,沈丽姝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和盘托出,“我觉得这盒金子,是前些天救的那位小公子家人给的,那天他的侍卫说了必有重谢,很郑重的样子,不像会出尔反尔的人,而且小公子跟我聊天时说要自我介绍,说他信赵,我觉得这不是我们能听的,就想办法打断了。”

  沈家旺显然也很清楚皇城脚下姓赵的富贵人家,意味着什么,狠狠吸了一口气,显然比先前看到满盒黄金还要更不可思议,“真的是姓赵?姝娘你没听错?”

  不等闺女给出肯定的答复,沈家旺就喃喃自语,“这也没别的同音姓氏,肯定错不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目光炯炯的看着闺女,“等等,你们救的那位小公子,年龄多大?”

  沈丽姝一手举着油灯,另一只手比划了两下,“这么高,看着比二弟还小半岁多的样子。”

  老爹的表情信息量太大了,她说完就一眨不眨盯着,准备听个大新闻。

  而沈爹的反应也没让她失望,神情相当丰富,几经变化,从恍惚到确认,最终定了定心神,四下张望,哪怕在自己家里,周围并无人偷听,他也低下头,在闺女耳边说悄悄话,“爹前日才从齐孔目那里听了个大事,本以为跟咱们小老百姓扯不上关系,那件事齐孔目也是在秦家听来的。”

  “据闻官家已近而立之年仍无子嗣,朝中大臣上谏多年,请官家从宗亲中挑选子嗣过继,直到年前皇后病重,官家才终于松口,于是皇后身子痊愈后,在元宵节这日设宴,邀请五岁以下的宗室子进宫……”

  果然是个大新闻啊大新闻,沈丽姝自觉尘埃落定,没什么好避讳的,眨巴着眼睛等老爹继续,“然后呢?”

  “然后什么?”

  沈丽姝:“……”

  沈家旺看着一脸失望的闺女,好笑道,“这可是官家、朝中大臣和皇室宗亲他们的事,咱们这种小老百姓,几辈子也掺和不上,听个热闹就行了,爹不信你猜不到那位小公子的身份。”

  沈丽姝不仅猜到了,她现在还觉得很刺激呢,她这对小蝴蝶翅膀,竟然影响了一件国家大事——万一奶团子本来是注定在元宵前被人拐走,无法参与未来太子竞选,现在则被她一手送进宫,下一任皇帝搞不好就换人做了。

  不过这反正也不是她所知的历史,崩就崩吧,只要保持国泰民安的现状就好。沈丽姝还是更在意自己的安危,忍不住跟老爹确认了一遍,“如今他们送金子过来,应该是已经有了结果,无论如何,都跟咱们家扯不上关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