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_恃靓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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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李世民一肚子的火,却还做不得声。

  总不能说,老子这是在微服私访,回去就要他好看吧。

  见李文一脸堆笑,悠哉游哉地望着窗外。

  李世民以为他是幸灾乐祸,没好气地怼道:

  “小郎,你笑啥?”

  “我不来,你们一个个的鼓吹着吏治清平,大呼着?朗乾坤。

  还指望着借这点破事封侯拜相。

  说了现实很骨感,就是不信,这回给兑现了,满意了吧?”

  李文淡淡地笑着,头也不回。

  “哇!”房玄龄一口鲜血,直涌心嗯喉,只差没吐出来。

  张士贵瞪着灯笼似的两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李文。

  李世民气得连吞几口气,紧攥拳头大骂道:

  “此贼不死,天地难容。”

  若是早把这些措施推广。

  各地修有防汛抗旱的水塘、水库、水渠、河道等措施。

  让多少灾民避免流离失所。

  这个小小的县令,竟然尸位素餐,乱我大唐朝纲。

  可恨!可恨!

  李世民是越想越气。

  房玄龄见他怒不可遏,连忙劝慰道:

  “老爷,消消气,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天子之怒,血流千里!

  若是让皇上以此为由,全面清理吏治,多少人得死无葬身之地。

  杀尽贪枉之徒固然好,可大唐还有多少官员可用呢?

  没有官员可用,那还谈什么治理。

  房玄龄想到这,不禁打了个冷颤。

  李文望着他们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不以为然地笑道:

  “去!淡吃萝卜咸操心!”

  李世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盏茶久才说道:

  “小郎,这话就不对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匹夫有责?上天安排你回来,是来逗我的?”

  李文嘴角挂着一丝冷嘲的笑意说着,回过头,又盯着李世民道:

  “若不是我反应及时,我们三人现在还能坐在马车上争这个?

  只怕是拖着断腿在大牢里,等着这位张义士来劫狱。

  劫狱成功,我们就上山落草。

  劫狱失败,就该喂野狗了。

  你跟我说匹夫有责?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李二还不一定改变得了天下局势,就凭我们这几个哈利油(卡宝)?

  都几十岁的人了,就不成熟那么一点点?”

  李文一通犀利的训话,让李世民低下头去。

  训皇帝?

  这小子如此大逆不道,皇上却是逆来顺受的,这是咋的了?

  张士贵看不懂,更受不了,大怒道:

  “小子,人家再怎么说是你父亲,你这态度,是欠修理?”

  “你小子是谁呀?这主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再乱吠,请你下车!”

  “吁!”

  车把式断流稳稳当当地将车停在路边。

  骂老子是狗?

  张士贵盯着李文,两个眼珠子都快出来纳凉了。

  “真有本事,去当绿林好汉,杀尽天下贪官,留个英雄之名!

  别像只土狗似的,只知道在家里吠!

  不愿听,滚下去!”

  李文白了张士贵一眼,望着他那欲食人而后快的样儿。

  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回头望着李世民道:

  “行要好伴,坐要好凳,你看你带的是啥玩意儿?

  迟早有一天,你会把小命玩完,只是可惜了我花心血建成的宁轩阁了。”

  李世民恶狠狠地盯了张士贵一眼。

  张士贵心中一队草泥马奔驰着。

  可是,他只能低着头,捏自己的拳头玩。

  “公子,这老张本是习武之人……

  少读诗书,不懂礼节,望别跟他计较才好。

  架车的小哥,没事了,走吧。”

  见李世民被怼得外焦里嫩,那张士贵是哑子吃黄连来着,房玄龄只好出来解围了。

  他又搬出了长孙无忌来说事:

  “老爷,你不是有个朋友在朝中的呢?

  就是上次在沿边,你还救过他的那个。

  是不是叫孙什么来着的。”

  李世民本也是醒目仔(聪明人),听罢,笑了起来。

  转头对李文道:“小郎,把你那书给我,你等我消息,不出三日,定有佳音。”

  李文在系统中把史书一通乱翻,又在记忆里细细寻找。

  贞观七年,能在李世民那说得上话的,可没有什么孙某人。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便不置可否。

  “吁!”

  随着车把式“断流”一声吆喝,已到宁轩阁。

  众人下车,李世民却对李文道:

  “小郎,这是能封侯拜相之事,我这就去京都找孙先生去,你在家等我好消息吧。”

  “这连饭都没吃个就走,你这不是让别人说我不孝吗!”

  李文深知人言可畏,这话便脱口而出。

  可话一说便有些后悔了。

  这个所谓的爹,自己也不知道底细,真要住在这,如何处理呢?

  李世民望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西去的太阳道:

  “天地为公,乃是人间正气,身为男儿,岂能拘束于私情乎?”

  这大道理,可真把李文怼得做不得声。

  一挥手道:“去吧,去吧,小心行事,遇事多动脑子少动手!”

  我操!

  这是崽交代爹?

  房玄龄和张士贵狂乱中。

  李世民却憨憨地笑道:“记下了。”

  更是一地狗血!

  李文望着李世民三人远去,心里始终感到蹊跷。

  这个爹,虽然一副土包子样,可真还有些与众不同。

  一声叹息,回庄吃晚饭了。

  初更时分,大明宫前。

  房玄龄和张士贵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不一会儿,长孙无忌也来了,跪成一排,煞是好看。

  又过了盏茶久,魏征跑了过来,粗略地一问,二话不说,直闯天子寝宫。

  大呼道:“能工巧匠碾米,米中岂能无谷乎?”

  任凭他叫着,李世民皱着眉头,坐在床沿上,一声不吭。

  长孙皇后穿着礼服,行大礼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皇后,别闹!”

  李世民一挥手,痛心地说道:

  “有救黎民于水火之良才,被朕的官员拒之门外。

  而灾区饿殍遍野,他们这班人还跟朕口口声声说,贞观之治,乃是前所未有的圣治。

  朕恨不得一个个的给办个欺君之罪!

  你说,何喜之有?

  又为何称贺?”

  “一日私访,三喜临门,所以称贺。”

  “三喜临门?你倒说说,哪三喜。”

  “朝外有大才,此乃一喜。

  朝中有敢于直言、勇于担当的之臣工,此乃二喜。

  又新得治理良方,此乃三喜!

  真是天佑我大唐,岂敢不贺?”

  “罢了,罢了,进来吧!”

  长孙皇后如此一说,李世民总算是消了一半气。

  众臣进,见皇后穿着大礼服,不由得眉头一皱。

  这大晚上的,皇上不事耕耘,让皇后穿个大礼服?

  这是唱戏?

  可是望着一脸铁青的李世民。

  众臣低下了头,各思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