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相亲？qíng况怎么样？”
“老是相不上。不是阿爸不肯，就是幺妹不肯。主要是幺妹不肯。”
“为什么？”
“家里有这么标致的哥哥嫂子，她还看得上谁？”大嫂开玩笑，“不是人人都有你和阿远这样的好姻缘。就是这个家里，我看，阿离和幺妹都没有阿远的命好。”
左芊不好接话。
大嫂又说：“其实幺妹心里有人，所以相亲的时候看谁都不肯。”
“是谁？”
“山那边的人家，好象是姓刘，叫刘江什么的。”
“幺妹怎么不跟阿爸说？”
“也是山里的，阿爸肯定不会同意。”
“他们怎么好上的？”
“幺妹跟人家也没好上。是幺妹自己喜欢那个刘江。听说也是长得好，跟阿远比肯定比不上，但比其他的人还是qiáng一些。幺妹跟刘江的妹妹要好，那个妹妹也喜欢阿远，所以她们两个就商量两家来个对换亲，嫁对方的哥哥，二来也省钱。不过阿远不喜欢刘江的妹妹，刘江对幺妹好象也一般，所以这个事就没谈好。后来，你来了，就不用再说了。”
原来幺妹恨自己的原因在这里。左芊总算知道了。自己坏了幺妹的好姻缘，她对自己说怪话是可以理解的。
傍晚，心事重重的阿爸带着一脸不高兴的幺妹回来了。阿爸一脸严肃，弄得全家人都小心翼翼的。
吃饭时，大嫂叫幺妹过来吃饭，幺妹懒洋洋的。阿爸看她一副不qíng愿的样子，重重把碗筷一放，发了火：“看了这么久，相了这么多人家，一个也看不中，你还有脸在家里发脾气？”
“谁说我一个也没看上。人家看上的，你自己说不好。现在又来怪我？”
“你是说张根顺家老二的婆娘的表弟？那个样子你也喜欢？坐没个坐相，站没个站相，说话也不好好说，哪象是要成家的人。你不要只看人家长相，关键是人要勤快，要可靠。”
“刘江也勤快，人也老实，你也说不好。”
“他刘家条件不好，负担又重，就算我不收他的彩礼钱，也不愿意你嫁过去受苦。再说人家也对你没意思，你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以后怎么过日子？”
幺妹看了左芊一眼，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赌气回房不吃饭了。
大哥和阿远面面相觑。
“阿远，你给幺妹端碗饭去，劝劝她。”阿爸还是心疼女儿。
后来，左芊悄悄的问阿远：“幺妹吃饭了吗？”
“没有。”阿远也很头疼。
“阿爸怎么说？”
“阿爸说随她，不管她。”
“其实你阿爸也太着急了，幺妹还小，看不中可以慢慢再找。”
“她不小了，别人和她一样大，都做阿妈了。”
“她不喜欢，有什么办法。”
“她今天还怪我，说----”
“说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她说本来她可以嫁给刘江的。”
“我知道，对换亲对不对？”
“嗯。”
“看来，你也不老实嘛。先有个徐玉桃，现在又来了一个刘江的妹妹。”
“我，我又没有喜欢过她们。”
“谁知道呢？”
“真的，芊芊，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们，一个都没有喜欢过。我，我只喜欢你。真的。”
“一个都不喜欢？”
阿远重重的点头。
“只喜欢我？”
“嗯。”
“永远只喜欢我？”
阿远又重重点头。
“那好，你发个誓，一辈子都喜欢左芊。”
“我王之远永远只喜欢----”
左芊连忙捂住他的嘴。“我跟你开玩笑呢。别太认真。”
“芊芊，我愿意发誓。我王之远----”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发誓了。你别说那些死啊活的不好听的话，我不喜欢。”
阿远深深看了左芊一眼，右手又去摸左芊的肚子。
“你的肚子怎么还这么小？好象没长一样。”
“五个月就是这么大，四婶说我很正常。”
“他会动了吗？”
“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感觉到。”
“你自己也没长胖，是不是还是吃不惯我们家的饭？”
“你别瞎说！特别别在大嫂面前说。人家听了心里会不舒服。”
“知道了。芊芊，我们先把儿子的名字取好吧？”
“你想取个什么名字？”
“你读书比我多，你来取。”
“我可能没有你阿妈那么会取名字，取得那么好听。”
“只要是你取的，我和儿子都喜欢。”
“哟，真看不出来，你这张小嘴还真甜。”
“你不知道我嘴甜吗？来，现在来尝一下。”
“滚开，真是脸皮厚。快让开，压到孩子了。”
二十三
天气越来越热，左芊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一向怕冷的左芊破天荒的怕起热来。四婶说，孕妇都是这样，体热，告诫左芊不要贪凉，对胎儿不好。
左芊自己也不敢穿得太过凉快，至少手和腿都要保护好。山里蚊虫多，她记得有报纸说蚊虫带病毒，孕妇和胎儿最容易感染。她尽量呆在家里，不出门。
这天，她正坐在屋檐下带着小玲看自己画的漫画。外出砍柴的幺妹冲回来，把背上的柴往地上一扔，柴刀随便一丢，就冲回自己的房间。门砰的一响，惊天动地。
大嫂正喂猪，听见动静，从猪圈里走出来看看，又冲左芊张张嘴无声的问：“怎么了？”
左芊把手一摊，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大嫂对她使个眼色。左芊知道是要自己去看看。她想想，还是牵着小玲慢慢走了过去。
她在门外听了听，没什么动静。试着推推门，门没有上锁。她轻轻把门推开，发现幺妹趴在被子上闷声哭。
左芊在门板上敲敲。幺妹没有理睬，继续哭。
她走进房，又在桌子上敲敲，幺妹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见是她，就说：“你这个狐狸jīng，给我滚出去！”说完，又趴回去哭。
左芊没有动。小玲看着幺妹，拉拉左芊的衣服，看着左芊。左芊对小玲摇摇头，指指小玲，又指指幺妹。
小玲怯生生的走过去，拉了一下幺妹的裤脚。幺妹把脚一抬。小玲再拉，幺妹翻过身一看是小玲，只好停下来，做个手势表示自己没事，要小玲出去。小玲回头看看左芊。左芊摇摇头，小玲也跟着摇摇头。
“你怎么了？”左芊直接问幺妹。
“不要你管！你带着小玲出去。”
“我不走，我看你能拉得动我。”左芊仗着肚子大，不理会幺妹的话。
“都是你，你这个狐狸jīng，勾引我二哥，现在还来看我的笑话。”
“谁看你的笑话了？”
“你！就是你。”
“看你什么笑话？”
幺妹没说。
“你不说，迟早我也会知道。到时候，我就真笑话你。”左芊威胁她。
幺妹停了停，权衡了一番，才委委屈屈的说：“刘江要和徐玉桃结婚了。”说完放声大哭。
左芊觉得站累了，找了个方凳坐下来。
“他们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刘江，我----”
“我知道刘江是你心上人，我觉得你这心上人也不怎么样。何况他们还不一定结得了婚。”
幺妹觉得她话里有话，抹抹眼泪，认真看她。
“刘江跟阿远比，哪个长得好？”
“当然是二哥，二哥是我们山里有名的----”
左芊不等她说完，又问：“刘江拿得出六千块钱？”
幺妹摇摇头，“他要有钱，早买婆娘了。”
“这不就结了？”
“什么意思？”
“阿远长得比刘江好，徐玉桃家里人还要一万块，刘江样样比阿远差，徐家人肯定不会少一分钱。刘江拿不出来，徐玉桃有那么厉害的大哥，你以为刘江能捡到便宜？”
幺妹认真想想，觉得左芊分析得很对，不觉下g来。
“幺妹，你这消息听谁说的？”
“阿芳，刘艳芳，就是刘江的妹妹，她说她听见徐玉桃要她哥哥去提亲了，她哥哥也有点想去。”
“老是相不上。不是阿爸不肯，就是幺妹不肯。主要是幺妹不肯。”
“为什么？”
“家里有这么标致的哥哥嫂子，她还看得上谁？”大嫂开玩笑，“不是人人都有你和阿远这样的好姻缘。就是这个家里，我看，阿离和幺妹都没有阿远的命好。”
左芊不好接话。
大嫂又说：“其实幺妹心里有人，所以相亲的时候看谁都不肯。”
“是谁？”
“山那边的人家，好象是姓刘，叫刘江什么的。”
“幺妹怎么不跟阿爸说？”
“也是山里的，阿爸肯定不会同意。”
“他们怎么好上的？”
“幺妹跟人家也没好上。是幺妹自己喜欢那个刘江。听说也是长得好，跟阿远比肯定比不上，但比其他的人还是qiáng一些。幺妹跟刘江的妹妹要好，那个妹妹也喜欢阿远，所以她们两个就商量两家来个对换亲，嫁对方的哥哥，二来也省钱。不过阿远不喜欢刘江的妹妹，刘江对幺妹好象也一般，所以这个事就没谈好。后来，你来了，就不用再说了。”
原来幺妹恨自己的原因在这里。左芊总算知道了。自己坏了幺妹的好姻缘，她对自己说怪话是可以理解的。
傍晚，心事重重的阿爸带着一脸不高兴的幺妹回来了。阿爸一脸严肃，弄得全家人都小心翼翼的。
吃饭时，大嫂叫幺妹过来吃饭，幺妹懒洋洋的。阿爸看她一副不qíng愿的样子，重重把碗筷一放，发了火：“看了这么久，相了这么多人家，一个也看不中，你还有脸在家里发脾气？”
“谁说我一个也没看上。人家看上的，你自己说不好。现在又来怪我？”
“你是说张根顺家老二的婆娘的表弟？那个样子你也喜欢？坐没个坐相，站没个站相，说话也不好好说，哪象是要成家的人。你不要只看人家长相，关键是人要勤快，要可靠。”
“刘江也勤快，人也老实，你也说不好。”
“他刘家条件不好，负担又重，就算我不收他的彩礼钱，也不愿意你嫁过去受苦。再说人家也对你没意思，你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以后怎么过日子？”
幺妹看了左芊一眼，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赌气回房不吃饭了。
大哥和阿远面面相觑。
“阿远，你给幺妹端碗饭去，劝劝她。”阿爸还是心疼女儿。
后来，左芊悄悄的问阿远：“幺妹吃饭了吗？”
“没有。”阿远也很头疼。
“阿爸怎么说？”
“阿爸说随她，不管她。”
“其实你阿爸也太着急了，幺妹还小，看不中可以慢慢再找。”
“她不小了，别人和她一样大，都做阿妈了。”
“她不喜欢，有什么办法。”
“她今天还怪我，说----”
“说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她说本来她可以嫁给刘江的。”
“我知道，对换亲对不对？”
“嗯。”
“看来，你也不老实嘛。先有个徐玉桃，现在又来了一个刘江的妹妹。”
“我，我又没有喜欢过她们。”
“谁知道呢？”
“真的，芊芊，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们，一个都没有喜欢过。我，我只喜欢你。真的。”
“一个都不喜欢？”
阿远重重的点头。
“只喜欢我？”
“嗯。”
“永远只喜欢我？”
阿远又重重点头。
“那好，你发个誓，一辈子都喜欢左芊。”
“我王之远永远只喜欢----”
左芊连忙捂住他的嘴。“我跟你开玩笑呢。别太认真。”
“芊芊，我愿意发誓。我王之远----”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发誓了。你别说那些死啊活的不好听的话，我不喜欢。”
阿远深深看了左芊一眼，右手又去摸左芊的肚子。
“你的肚子怎么还这么小？好象没长一样。”
“五个月就是这么大，四婶说我很正常。”
“他会动了吗？”
“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感觉到。”
“你自己也没长胖，是不是还是吃不惯我们家的饭？”
“你别瞎说！特别别在大嫂面前说。人家听了心里会不舒服。”
“知道了。芊芊，我们先把儿子的名字取好吧？”
“你想取个什么名字？”
“你读书比我多，你来取。”
“我可能没有你阿妈那么会取名字，取得那么好听。”
“只要是你取的，我和儿子都喜欢。”
“哟，真看不出来，你这张小嘴还真甜。”
“你不知道我嘴甜吗？来，现在来尝一下。”
“滚开，真是脸皮厚。快让开，压到孩子了。”
二十三
天气越来越热，左芊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一向怕冷的左芊破天荒的怕起热来。四婶说，孕妇都是这样，体热，告诫左芊不要贪凉，对胎儿不好。
左芊自己也不敢穿得太过凉快，至少手和腿都要保护好。山里蚊虫多，她记得有报纸说蚊虫带病毒，孕妇和胎儿最容易感染。她尽量呆在家里，不出门。
这天，她正坐在屋檐下带着小玲看自己画的漫画。外出砍柴的幺妹冲回来，把背上的柴往地上一扔，柴刀随便一丢，就冲回自己的房间。门砰的一响，惊天动地。
大嫂正喂猪，听见动静，从猪圈里走出来看看，又冲左芊张张嘴无声的问：“怎么了？”
左芊把手一摊，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大嫂对她使个眼色。左芊知道是要自己去看看。她想想，还是牵着小玲慢慢走了过去。
她在门外听了听，没什么动静。试着推推门，门没有上锁。她轻轻把门推开，发现幺妹趴在被子上闷声哭。
左芊在门板上敲敲。幺妹没有理睬，继续哭。
她走进房，又在桌子上敲敲，幺妹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见是她，就说：“你这个狐狸jīng，给我滚出去！”说完，又趴回去哭。
左芊没有动。小玲看着幺妹，拉拉左芊的衣服，看着左芊。左芊对小玲摇摇头，指指小玲，又指指幺妹。
小玲怯生生的走过去，拉了一下幺妹的裤脚。幺妹把脚一抬。小玲再拉，幺妹翻过身一看是小玲，只好停下来，做个手势表示自己没事，要小玲出去。小玲回头看看左芊。左芊摇摇头，小玲也跟着摇摇头。
“你怎么了？”左芊直接问幺妹。
“不要你管！你带着小玲出去。”
“我不走，我看你能拉得动我。”左芊仗着肚子大，不理会幺妹的话。
“都是你，你这个狐狸jīng，勾引我二哥，现在还来看我的笑话。”
“谁看你的笑话了？”
“你！就是你。”
“看你什么笑话？”
幺妹没说。
“你不说，迟早我也会知道。到时候，我就真笑话你。”左芊威胁她。
幺妹停了停，权衡了一番，才委委屈屈的说：“刘江要和徐玉桃结婚了。”说完放声大哭。
左芊觉得站累了，找了个方凳坐下来。
“他们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刘江，我----”
“我知道刘江是你心上人，我觉得你这心上人也不怎么样。何况他们还不一定结得了婚。”
幺妹觉得她话里有话，抹抹眼泪，认真看她。
“刘江跟阿远比，哪个长得好？”
“当然是二哥，二哥是我们山里有名的----”
左芊不等她说完，又问：“刘江拿得出六千块钱？”
幺妹摇摇头，“他要有钱，早买婆娘了。”
“这不就结了？”
“什么意思？”
“阿远长得比刘江好，徐玉桃家里人还要一万块，刘江样样比阿远差，徐家人肯定不会少一分钱。刘江拿不出来，徐玉桃有那么厉害的大哥，你以为刘江能捡到便宜？”
幺妹认真想想，觉得左芊分析得很对，不觉下g来。
“幺妹，你这消息听谁说的？”
“阿芳，刘艳芳，就是刘江的妹妹，她说她听见徐玉桃要她哥哥去提亲了，她哥哥也有点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