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_错拿了女主剧本的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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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62章

  远远跟在后头,正偷偷蹲在大树后面阿照阿康等人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阿照赶紧牵着马追上去了,阿康和阿正对视一眼,连忙跑出去,在苏瓷跟前手足无措站了一会,阿康说:“夫人,那……”咋办啊?怎么了?

  苏瓷还提着那盏精致走马灯,烛光映着琉璃璀璨夺目,天空爆响一朵最大焰火,是艳蓝色,满街哗然惊叹,而刚才站在她身边牵着她手一起看灯人已经不在了。

  她也有些兴致索然,提起那盏漂亮走马灯凑近盯了会,可惜了,废了这么多功夫一盏灯,虎头蛇尾了。

  “行了,走吧,晚了,我们也回去吧。”她笑笑说。

  “哦,哦哦,”阿康他们忙应了一声,又想起一事,挠挠头:“那夫人,咱们回哪啊?”

  额,照理说,主子很可能负气回阳都了。

  阿康说得小心翼翼,苏瓷却不介意说这个话题,她想了想:“回阳都吧。”

  反正早晚都回,回绥平明早还得给颜氏请安呢,还是算了吧。

  她吹熄了蜡烛,将那盏漂亮走马灯交给阿正帮她拿着,翻身上马,笑笑:“那咱们走吧。”

  阿康阿正几个偷偷对视一眼,不敢吭声,忙应是赶紧上马,阿正小心把走马灯先给阿康帮忙拿着,等自己上了马后才接回来。

  主子为了这盏灯废了多少功夫,他们都知道,都不敢说话了,更不敢摔了它。

  ……

  若说阿康阿正他们是小心翼翼,有点点自带低气压感觉,那阿照这边就绝对惨多了,暴雨雷鸣,直面狂风闪电。

  等他苦哈哈拨开人流,好不容易在城门前追上杨延宗,杨延宗一把抄过他手里缰绳,一跃上马,直接狠狠一扬马鞭,大棕马吃痛长嘶一声,箭般飚了出去。

  “主子,主子!”

  阿照七手八脚追了几步,好在门口等着同伴看着马,赶紧赶过来,大家慌忙跳上马追上去!

  这好好八月十五,焰火放完之后没多久,竟然来了一片乌云,淅沥沥下了点小雨,阿照忍不住心里爆了句粗口,妈要不要这么应景啊!

  阿照他们披风带雨拼命急追,却无论如何还是赶不上前头那乘怒骑。

  杨延宗平时也算是爱惜马人,毕竟它们是将士沙场好伙伴,但今夜,马鞭又重又急,竟然又几分失去理智般疾重。

  大棕马是西域与河套交.配名种,全力疾驰如同御风,但不管风还是雨,杨延宗都仿若不觉。

  旋风式以最快速度回了阳都,他直接提缰纵马一路直入前院,那骇人脸色,守院亲兵个个胆寒,面面相觑,赶紧看阿照:怎么了怎么了?

  阿照哪里敢说话,连爬带滚下了马,急忙跟着冲了进去。

  还未进院门,就听见一声霍勒停马长嘶声,沉重脚步声“哐当”一声整个书房大门被踹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又反弹回来,紧接着里头噼里啪啦一轮.暴响,整个外书房犹如狂风过境,入目都能摔都被摔了个粉碎。

  外书房里外落针可闻,人人绷紧神经,噤若寒蝉。

  但偏偏这种时候,还是有人敢来捋虎须。

  来是绥平杨家内宅大管家,阿照硬着头皮领过来,小心翼翼站在门口,小小声:“杨管事是今日午后奉老夫人之命来。”

  他叫苦不迭,但颜氏吩咐他也不能不禀,麻溜说完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这新提拔内宅管事是个中年妇人,梳了一个油光水滑发髻,忙福身回话,她是颜氏昨天就下令过来,颜氏给二儿子挑通房,并未忘了其他两个儿子,尤其大儿子,给挑了一个颜色最好,但杨延宗一直没有回家,中秋很可能也不回来过节了,于是颜氏直接让管事把人送回来。

  管事一大早套车,下午到,刚好和杨延宗苏瓷错开了,等了半下午加一晚上,本来以为今儿没戏,不想临睡却听杨延宗回来了,正好夜晚,赶紧过来交差。

  管事媳妇说完,没听见回答,反而一安静,她听到杨延宗沉重喘气声,莫名有一种凶兽感觉,她心里无端一怂,赶紧学着阿照那样闪开两步。

  她一闪开,就露出身后一个苗条俏丽头发抿得油光水滑丫头,丫头低着头,碎步往前,福身,娇滴滴道:“奴婢绿腰,见过……”大公子。

  大公子三个字还未说完,里头暴怒杨延宗霍转身,几步上前,直接一脚踹中那个刚要含羞带怯抬头丫鬟心窝,后者惨叫一声,直接倒飞出去,被踹飞了七八丈,飞下回廊,重重扫过花坛,砸到庭院中心,捂着心口呕出一口血,直接晕厥。

  “滚!!”

  “统统给我滚!!”

  杨延宗利眼一扫,那管事媳妇当即吓屁滚尿流,杨延宗森然:“拖出去,杖二十!!马上去!!!”

  立即有人上前捉住吓得半死管事媳妇,还有那个已经晕厥丫鬟,毫不怜香惜玉拖了出去。

  阿照本来不用打,但他想了想,还是麻利决定去领二十杖算了,打个擦边球,然后就可以回去躺着养伤,等伤好了,风头应该过了。

  于是,他赶紧跟上去了。

  ……

  苏瓷回到阳都府邸时候,已经后半夜了。

  好端端还下雨,淋了一个落汤鸡,不是说八月十五不会下雨吗?又不是端午!

  抬水,兑水,洗澡,洗头,擦干,等弄好都快四更天了,她揉揉眼睛,有点发困了。

  诶,还是睡觉吧。

  苏瓷趴在桌子上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吹灯上床睡觉了。

  拉上薄被卷吧卷吧,大床少了一个人,显得格外宽敞,不过她倒也不会不习惯就是了。

  现在苏瓷消息还挺灵通,前院闹那码子事,她已经知道了。

  耸耸肩,实话说吧,颜氏这操作真没啥出乎意料,关在内宅一辈子女人,给人添堵无非就是那两路板斧。

  其实她也不是第一例了,随着杨延宗步步高升一再掌权,也有不少女人送来,这年头送女人就像后世送礼品一样,这是其中一个品种,比颜氏板斧还常见。

  但杨延宗待她正是情浓,见到没见,转手就赏下去了而已。

  诶,你看吧,掏心掏肺,这合适吗?

  而且更重要是,这种模式也不符合她人生观和感情观啊。

  苏瓷摇摇头,摊平了,为什么要这么较真呢。

  快快乐乐过日子不好吗?

  杨大佬真难伺候!

  她吐槽了杨延宗一番,困意上涌,不管了,先睡吧,不睡解决不了问题,船到桥头自然直。

  很困了,苏瓷打了个哈欠,拉过被子蒙住头,翻了两个身,没多久就睡着了。

  ……

  她倒睡得香。

  杨延宗却两宿没合眼了。

  他是真动了情,入了心,正如他所想,爱是中深入骨髓情感,期待崩塌,他又怎么能阖得上眼去睡觉呢?

  极度愤怒之过后,他感到悲凉,在这段感情里,他真用了心去经营,两人耳鬓厮磨,相偎相依,互相托之已后背和生死,两人在一起时候,他明明感觉得到,她也很快乐。

  可为什么她就是不走心呢?

  当一份真挚感情付出,却没有得到回报,除了愤怒之外,他更感到悲凉,为两人曾经甜蜜渡过日日夜夜,当渐渐冷静下来之后,他抑不住感到难过,他是那么真心喜爱她。

  说一句为她挖空心思也不为过。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对待过一个人。

  真。

  为什么呢?

  她心究竟是什么做?她真有心吗?

  杨延宗忙碌了一天,这一天他本来是腾出来打算陪苏瓷,但现在不用了,他胡乱忙了一天,至夜幕再度降临,夜深人静,他呆坐了许久,终究是没忍住,霍地站了起身!

  ……

  苏瓷今天白天去找过杨延宗一次,不过他出门了。

  找不到人。

  苏瓷回来托腮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起身继续去书房写她工作计划了。

  以后大约会很长一段时间都长居阳都,既然都搬迁了,她医营工作室和实验室也会搬过来这边,地方已经定下腾出来了,正在收拾,她写一下布置规划,另外家里也打算弄个小工作室。

  写写画画,一天过去了,到了晚上,她让阿正去看看杨延宗回来了没?阿正看过回来,说没有,不过他有点吞吞吐吐,时不时偷眼看她。

  苏瓷心知肚明,但想了想,还是装不知道了,其实去找杨延宗话,基本结果就是再大吵一架。

  她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一直到了亥初,感觉差不多了,才把草稿摞摞放好,收拾一下睡觉。

  她关了窗,把灯关了,后半夜好像下了雨,她朦朦胧胧把床里侧备用被子扯出来,盖住继续睡。

  她睡眠质量还高,哪怕偶尔有点什么烦心事,也基本不妨碍睡眠,这次也不例外。

  但今天夜里,不知为什么,她总有点半睡半醒感觉,好像在做梦,梦见了杨延宗,梦里那个她和杨延宗爱得死去活来,一时如胶似漆比翼双飞,一时又拉着他手哀哭抽泣,最后她装上翅膀飞走了,原来她是个天使,人间走一圈该回去天堂了。

  光怪陆离,无厘头没逻辑,她知道自己在做梦,被逗笑了,但笑完之后,又多少有些惆怅。

  然后她渐渐有些醒了,忽然之间,她似乎感觉有个人坐在她床头。

  苏瓷蓦睁开眼,嗬,是真,真有人,定睛一看,是杨延宗!

  苏瓷:“……”

  人吓人,吓死人啊大哥!

  还好她胆子大,苏瓷被唬了一下,翻身坐起定睛一看,这才长吁一口气,妈呀,刚才吓她一跳。

  她拍拍心口,回过神来。

  杨延宗一动不动,没有吭声。

  苏瓷掖了掖脸颊长发,试探着小小声:“夫君?”

  她伸手去拉杨延宗,刚碰到他手,才发现很凉,跟外头夜雨一样,浸凉浸凉,他袖口还有点潮,可能是淋了雨,又穿着湿衣很久了。

  她拉过被子,把他手卷住捂住,手合着他手暖着,轻声说:“怎么不把湿衣裳换了呢?”

  夜深人静,她目光清透如水,如一泓柔波,带着几分关切。

  和从前一样。

  杨延宗突然有几分恨,恨她这副永远不变样子,好像没有什么事能激起她目中波澜,她永远都能这么平静,永远都能这么快乐!

  他蹙眉,强忍心脏蓦碾过一波闷痛,黑夜里,看不清他容颜,他喉结滚动了片刻,半晌,忽问她:“为什么?”

  他声音有些沙哑,在这静谧夜里,却很清晰,“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苏瓷哑然,这个问题问得,她都不知怎么去回答。

  她难道要回答,其实她这样挺正常,现代人大多都是这样。

  掏心掏肺,轻易被触动付出一切人反而很少了。

  这是从小就熏陶出来三观,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还有感情观,她能理解他,但她更能理解自己。

  她许久不说话,杨延宗霍起身走了。

  他快步出门,“哐当”一声,踏入夜雨中,头也不回走了。

  苏瓷抱着被子,目送他踏水而去,她沉默半晌,但她没有追。

  她和杨延宗分歧,其实是三观和性格问题。

  他刚硬强悍,进攻掠夺基因刻进骨子里,退一步付出,却从未打算放弃收获。

  相反,因为退步了,对认为自己该得更加在乎更加要求高。

  而她咸鱼归咸鱼,三观却很坚定。

  就,此题无解。

  苏瓷揉了两把脸,摊回床上,行吧这回总归算她有些对不起他了,就交给他决定吧,她也不骗他,他爱怎么样话,她都能接受。

  诶,让人头秃。

  ……

  但其实苏瓷还是很了解杨延宗。

  他性格强悍,绝不是一味顾影自怜人。

  从昨日到今夜,从愤怒到悲凉,再到难过,之后实在是抵不过,他去问了她为什么。

  但这样行为,也仅仅只有一次。

  越是强悍男人,自尊就越强。

  愤怒,悲凉,难过之后,回到书房,湿漉漉雨和爱恨纠缠,之后他冷笑,好啊,好!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热脸贴冷屁股人。

  他甚至低头去问她挽回她。

  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

  他岂是一个需要强女人所难男人?!

  她能说丢就丢,说舍就舍,他难道就不行么?

  不可能!

  行,她既然不愿意和他交心相爱,那日后就当一对普通夫妻也就罢了。

  他没忘她功劳。

  行,那就这样吧!

  杨延宗冷笑。

  他也能像旁男人一样,有妻有妾,有儿有女,人生回归正轨,也没什么不好!

  等他愿意纳妾时候,他就纳。

  他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