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鸦杀
顾娇娇和高嘉曈有不少共同好友,这些都是自己所没有的。于是此时此刻，她能通过顾娇娇的手机看到不少点赞和评论，备注都是十分熟悉的艺人名字。
因为与自己不是微信好友,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能够看到他们在高嘉曈动态中留下的痕迹,也就没必要考虑她的感受,话语都十分直白且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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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会儿，奚雀珂轻轻一笑,把手机朝顾娇娇丢了回去,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顾娇娇也没多说什么,将手机在手里掂了掂，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像在看戏,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少装,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在装。”顾娇娇从沙发上起身，拨弄着茶几上一盘反季的樱桃，漫不经心地说，“我来给你分析一下，你看我说的对不对——你和你家老板在闹别扭，高嘉曈便趁虚而入。但你的胜算应该是，你家老板更喜欢你,可能正在利用高嘉曈来刺激你回心转意。”
不得不承认,奚雀珂被顾娇娇这番结论给略微地震惊到。
她看着她，一副“你竟然好像有点脑子”的表情。
但她很快就恢复常色,告诉她：“不要说得像是个两女人在争一男人的狗血戏码。”
“那你知道问题的根源是什么吗？”顾娇娇没理会她的吐槽，继续说自己想说的话，摊了摊手,“我倒是挺好奇的，开个视频通话都要亲一口，你和你家老板为什么会闹别扭？”
想着想着，又花容失色：“我的天，不会是被我挑拨的吧？你眼红高嘉曈拿下了《倾城》女主，不满你家老板不给你资源，所以就和他吵起来了？”
“……”
奚雀珂双手按在太阳穴上，终于有些忍无可忍：“顾娇娇，你别再胡说八道了！你怎么不去当编剧？”
“行，反正我也不稀罕和你说了，你是真的不领情。”顾娇娇瘫回沙发上，一副顿觉无趣的表情。
喝了几口雪碧，听了会儿那边的人唱歌。
可能是酒劲上来了，那边的人不再嗨，而是走起了悲情路线，伤感的情歌一首接着一首。
奚雀珂冷静了些，才跟顾娇娇说：“其实没什么大事，我和我老板是很正式的恋爱关系。就算有高嘉曈掺和进来，我们三个的关系也没你想象得那么修罗。”
“那是怎么？”顾娇娇微微眯起眼。
“关于一些私事。”奚雀珂耸了耸肩，“关于我的一些私事。他想知道，但我在犹豫着说不说。”
“私事？”顾娇娇被气笑了，“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故事的。”
“但你说得这么模棱两可，我又应该说什么？”
“我只是告诉你一下，没逼着你给我出主意。”奚雀珂无奈地看着她，又觉得有点好笑。
“反正我觉得……”顾娇娇想了想，“如果是我的东西，但凡其他人表现出一点觊觎，我都会毫不客气地宣示主权。至于你所说的私事，你自己掂量，因为我不清楚，所以没办法给你出主意。”
“……我说我没想让你给我出主意。”
顾娇娇没再说话。
奚雀珂出了会儿神，又清醒过来，靠到她身边去。
她捏了捏她微粉的小脸，笑着问：“顾娇娇，你现在是喝醉的状态吗？”
顾娇娇是典型的吃硬不吃软，别起手，很不耐烦地跟她说：“不知道。”
奚雀珂收回手，放轻了声音道：“总而言之，谢谢你。”
“滚。”
“……？”
两人间沉默了一会儿，顾娇娇问她：“你今晚回我家么？”
奚雀珂点点头：“我明天再去找他。”
……
她想好了。
如果要坚定地走一辈子，她应该完全信任他。
两人都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快乐还是痛苦，私藏起来都只会让对方感到很难过——这次或许是她做错了。
因为睡得晚，奚雀珂次日中午才醒，睁眼后看到的是大平层的天花板。
按照计划，她本应该去找苏野。但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她莫名对顾娇娇生出不少好感，或许可以说是“与她增进了不少感情”，所以准备和她打声招呼再走。
却不料，这个人比自己还放飞自我——身为最应该自律的女艺人，她竟然睡到下午两三点才起床。
家里的厨师早就做好了午饭，让奚雀珂先吃。
奚雀珂却觉得不太好，只是先吃了些点心垫垫肚子。
忍耐着饥肠辘辘，她硬是等到顾娇娇起床，看她蓬头寇面地从主卧室里走出来，自己都被自己给感动了。
“我的天……你坐在那儿干什么？”顾娇娇伸了个懒腰，一眼就看到她。
奚雀珂放下手机，缓缓地告诉她——“我在等你吃午饭。”
“我——”顾娇娇震惊了。
几分钟后，她坐到奚雀珂对面，一桌饭也已经被加热完毕，两人一起风卷残云。
吃了会儿饭，顾娇娇已然清醒了许多，笑着调侃她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小珂珂？”
奚雀珂有些反胃，问她：“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么？我只是挺感谢你的。”
顾娇娇蹙了蹙眉，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
但想了想，她又叫道：“你该不会趁我喝醉了跟我借了不少钱吧？奚雀珂，你给老娘从实招来！”
……
傍晚的时候，奚雀珂和她打过招呼，离开了大平层。
她要先回一趟苏宅。
没好意思使唤自己的保姆车，顾娇娇却很大方地叫了自己的车给她用。于是不必全副武装，坐在宽敞的轿车后座，奚雀珂给苏野发消息：[你在哪里？我想好了，我会跟你把事情说清楚。]
两人已经快一天没联系了。
没想到他回得很慢，告诉她：[现在不太合适，明天吧。]
似乎也发现这样的回复太过冰冷，他又说：[我今天有点事，雀雀。你想回家的话可以先回去。]
看过这两条消息，奚雀珂手指在手机边缘摩挲着，缓缓打出四个字——[在路上了。]
想了想，又尽数删去，只回复了他一个字——[好。]
说实话，对于这样的情况，她是有些失望的。
但也明白，苏野有事是不可抗因素，她或许可以先回苏宅，并在这段时间里冷静一下。
苏宅里没有人，保姆看起来刚刚离开。因为太子的尿垫才被换过，干干净净。
如此一来，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建筑显得很冷清。奚雀珂放下东西，先在大厅里和一猫一狗玩了一会儿，再进入苏野的房间。
尽管搬去了学校，确切来说，是搬进了顾娇娇的大平层，她仍有不少东西放在苏野这儿，包括一只行李箱，一直被放在他衣柜的最底层。
洗完澡后，她找出它，从最隐蔽的夹层中翻出一件外衫来。
已经很久没穿过它了，因为一直用它包着一个很重要的信封。
是她妈妈留给她的唯一东西。
盯着已然泛黄且粗糙的封面看了一会儿，不自觉就出了神。
但没有把东西放回去，只是把那件衣服叠进行李箱，并把箱子归于原位，奚雀珂轻轻地叹出口气。
一个人躺在苏野的床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将房内的灯调暗，倚在床头，她百无聊赖地划着手机。
想过给他发消息，但又担心会打扰到他正事。
直到刷朋友圈时，她看到高嘉曈于两分钟前发表的一条动态，没有配文，只有一张图片，是一桌酒。
一桌令人眼花缭乱的酒，以及各种各样的精致器皿，似乎是在什么晚宴上，有人在调酒玩。
不知道该说是高嘉曈的做法太无所顾忌，还是说自己的直觉太强烈，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给她发消息：[苏野和你在一起？]
她回消息比苏野快多了——[嗯。]
[地址？]
……
奚雀珂不得不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一趟，从苏宅到某星级酒店的宴会厅去。
坐于后座，看车子灵活地奔驰于北城密集的车水马龙中，车内则很安静，飘浮着清淡雅致的香水味。
这辆车是专门为她配备的，司机也是她一人专用。只是一是确实没什么行程，二是确实还没习惯，她一直没怎么将这一便利应用到实处。
可以看出司机的水平很高，不出多久就到达了目的地。
奚雀珂下了车，一个人前往。
十月初的夜晚还带着凉意，她穿一件黑色长裙，外面套一件薄薄的素色格纹大衣，一步一步地行走在夜色里，向着宴会厅的光芒璀璨而去。
打眼望去，明亮的灯光映照在雪白色的石柱上，宽大剔透的玻璃窗内闪动着人影，似乎可以想象到其中的觥筹交错与衣香鬓影。
这就是所谓的有事。
但转念一想，这么说也没有错。表面是极乐的宴会，实际是应酬与交易的利益场。
但一想到苏野对自己的说辞，以及高嘉曈的那条朋友圈，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莫名觉得很别扭。
距宴会厅十几米之遥时，她看见了警惕又密集的安保人员。
但心里并不打怵，甚至觉得很坦然。
当被人拦下时，她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找苏野。
他们并非不认识她这张脸，于是将她放行了。
因为与自己不是微信好友,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能够看到他们在高嘉曈动态中留下的痕迹,也就没必要考虑她的感受,话语都十分直白且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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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会儿，奚雀珂轻轻一笑,把手机朝顾娇娇丢了回去,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顾娇娇也没多说什么,将手机在手里掂了掂，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像在看戏,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少装,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在装。”顾娇娇从沙发上起身，拨弄着茶几上一盘反季的樱桃，漫不经心地说，“我来给你分析一下，你看我说的对不对——你和你家老板在闹别扭，高嘉曈便趁虚而入。但你的胜算应该是，你家老板更喜欢你,可能正在利用高嘉曈来刺激你回心转意。”
不得不承认,奚雀珂被顾娇娇这番结论给略微地震惊到。
她看着她，一副“你竟然好像有点脑子”的表情。
但她很快就恢复常色,告诉她：“不要说得像是个两女人在争一男人的狗血戏码。”
“那你知道问题的根源是什么吗？”顾娇娇没理会她的吐槽，继续说自己想说的话，摊了摊手,“我倒是挺好奇的，开个视频通话都要亲一口，你和你家老板为什么会闹别扭？”
想着想着，又花容失色：“我的天，不会是被我挑拨的吧？你眼红高嘉曈拿下了《倾城》女主，不满你家老板不给你资源，所以就和他吵起来了？”
“……”
奚雀珂双手按在太阳穴上，终于有些忍无可忍：“顾娇娇，你别再胡说八道了！你怎么不去当编剧？”
“行，反正我也不稀罕和你说了，你是真的不领情。”顾娇娇瘫回沙发上，一副顿觉无趣的表情。
喝了几口雪碧，听了会儿那边的人唱歌。
可能是酒劲上来了，那边的人不再嗨，而是走起了悲情路线，伤感的情歌一首接着一首。
奚雀珂冷静了些，才跟顾娇娇说：“其实没什么大事，我和我老板是很正式的恋爱关系。就算有高嘉曈掺和进来，我们三个的关系也没你想象得那么修罗。”
“那是怎么？”顾娇娇微微眯起眼。
“关于一些私事。”奚雀珂耸了耸肩，“关于我的一些私事。他想知道，但我在犹豫着说不说。”
“私事？”顾娇娇被气笑了，“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故事的。”
“但你说得这么模棱两可，我又应该说什么？”
“我只是告诉你一下，没逼着你给我出主意。”奚雀珂无奈地看着她，又觉得有点好笑。
“反正我觉得……”顾娇娇想了想，“如果是我的东西，但凡其他人表现出一点觊觎，我都会毫不客气地宣示主权。至于你所说的私事，你自己掂量，因为我不清楚，所以没办法给你出主意。”
“……我说我没想让你给我出主意。”
顾娇娇没再说话。
奚雀珂出了会儿神，又清醒过来，靠到她身边去。
她捏了捏她微粉的小脸，笑着问：“顾娇娇，你现在是喝醉的状态吗？”
顾娇娇是典型的吃硬不吃软，别起手，很不耐烦地跟她说：“不知道。”
奚雀珂收回手，放轻了声音道：“总而言之，谢谢你。”
“滚。”
“……？”
两人间沉默了一会儿，顾娇娇问她：“你今晚回我家么？”
奚雀珂点点头：“我明天再去找他。”
……
她想好了。
如果要坚定地走一辈子，她应该完全信任他。
两人都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快乐还是痛苦，私藏起来都只会让对方感到很难过——这次或许是她做错了。
因为睡得晚，奚雀珂次日中午才醒，睁眼后看到的是大平层的天花板。
按照计划，她本应该去找苏野。但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她莫名对顾娇娇生出不少好感，或许可以说是“与她增进了不少感情”，所以准备和她打声招呼再走。
却不料，这个人比自己还放飞自我——身为最应该自律的女艺人，她竟然睡到下午两三点才起床。
家里的厨师早就做好了午饭，让奚雀珂先吃。
奚雀珂却觉得不太好，只是先吃了些点心垫垫肚子。
忍耐着饥肠辘辘，她硬是等到顾娇娇起床，看她蓬头寇面地从主卧室里走出来，自己都被自己给感动了。
“我的天……你坐在那儿干什么？”顾娇娇伸了个懒腰，一眼就看到她。
奚雀珂放下手机，缓缓地告诉她——“我在等你吃午饭。”
“我——”顾娇娇震惊了。
几分钟后，她坐到奚雀珂对面，一桌饭也已经被加热完毕，两人一起风卷残云。
吃了会儿饭，顾娇娇已然清醒了许多，笑着调侃她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小珂珂？”
奚雀珂有些反胃，问她：“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么？我只是挺感谢你的。”
顾娇娇蹙了蹙眉，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
但想了想，她又叫道：“你该不会趁我喝醉了跟我借了不少钱吧？奚雀珂，你给老娘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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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奚雀珂和她打过招呼，离开了大平层。
她要先回一趟苏宅。
没好意思使唤自己的保姆车，顾娇娇却很大方地叫了自己的车给她用。于是不必全副武装，坐在宽敞的轿车后座，奚雀珂给苏野发消息：[你在哪里？我想好了，我会跟你把事情说清楚。]
两人已经快一天没联系了。
没想到他回得很慢，告诉她：[现在不太合适，明天吧。]
似乎也发现这样的回复太过冰冷，他又说：[我今天有点事，雀雀。你想回家的话可以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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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明白，苏野有事是不可抗因素，她或许可以先回苏宅，并在这段时间里冷静一下。
苏宅里没有人，保姆看起来刚刚离开。因为太子的尿垫才被换过，干干净净。
如此一来，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建筑显得很冷清。奚雀珂放下东西，先在大厅里和一猫一狗玩了一会儿，再进入苏野的房间。
尽管搬去了学校，确切来说，是搬进了顾娇娇的大平层，她仍有不少东西放在苏野这儿，包括一只行李箱，一直被放在他衣柜的最底层。
洗完澡后，她找出它，从最隐蔽的夹层中翻出一件外衫来。
已经很久没穿过它了，因为一直用它包着一个很重要的信封。
是她妈妈留给她的唯一东西。
盯着已然泛黄且粗糙的封面看了一会儿，不自觉就出了神。
但没有把东西放回去，只是把那件衣服叠进行李箱，并把箱子归于原位，奚雀珂轻轻地叹出口气。
一个人躺在苏野的床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将房内的灯调暗，倚在床头，她百无聊赖地划着手机。
想过给他发消息，但又担心会打扰到他正事。
直到刷朋友圈时，她看到高嘉曈于两分钟前发表的一条动态，没有配文，只有一张图片，是一桌酒。
一桌令人眼花缭乱的酒，以及各种各样的精致器皿，似乎是在什么晚宴上，有人在调酒玩。
不知道该说是高嘉曈的做法太无所顾忌，还是说自己的直觉太强烈，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给她发消息：[苏野和你在一起？]
她回消息比苏野快多了——[嗯。]
[地址？]
……
奚雀珂不得不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一趟，从苏宅到某星级酒店的宴会厅去。
坐于后座，看车子灵活地奔驰于北城密集的车水马龙中，车内则很安静，飘浮着清淡雅致的香水味。
这辆车是专门为她配备的，司机也是她一人专用。只是一是确实没什么行程，二是确实还没习惯，她一直没怎么将这一便利应用到实处。
可以看出司机的水平很高，不出多久就到达了目的地。
奚雀珂下了车，一个人前往。
十月初的夜晚还带着凉意，她穿一件黑色长裙，外面套一件薄薄的素色格纹大衣，一步一步地行走在夜色里，向着宴会厅的光芒璀璨而去。
打眼望去，明亮的灯光映照在雪白色的石柱上，宽大剔透的玻璃窗内闪动着人影，似乎可以想象到其中的觥筹交错与衣香鬓影。
这就是所谓的有事。
但转念一想，这么说也没有错。表面是极乐的宴会，实际是应酬与交易的利益场。
但一想到苏野对自己的说辞，以及高嘉曈的那条朋友圈，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莫名觉得很别扭。
距宴会厅十几米之遥时，她看见了警惕又密集的安保人员。
但心里并不打怵，甚至觉得很坦然。
当被人拦下时，她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找苏野。
他们并非不认识她这张脸，于是将她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