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ktv包厢。
震耳的音乐声里回响，房间里气氛热烈。
施霖抬头就看见斯条慢理推门进来的左斯楠，笑吟吟上前，“左哥，总算来了，那边的蛋糕还等着你一起来拆。”
早就该切的了，左斯楠中途走了，是司惠琬一推再推。
左斯楠睨了一眼，随意地单手插兜，嗓音低冷。
“主角不是我，你们拆。”
司惠琬走了过来，将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温柔说：“斯楠，进来啊。就等你了。”
她双手搁在身后，难得笑得活泼开朗。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的人缘相当好，捧场的人很多。摆在正中间的三层蛋糕已经有人开始点蜡烛了，招呼他们过去。
左斯楠长腿一迈，自然地走了过去，没有朝中间过去，施施然坐在了左侧的皮质沙发上，并不将周围人的目光放在眼里。
众人吵闹的气氛蓦然按了暂停键，安静地看着他走过去。也没有什么人敢招呼他过来，左家太子爷，自是随意。
卫宵杰赶忙让大家点上蜡烛，自然也不会去勉强左斯楠。
他和司惠琬一个大院，算是一起长大，但又不是和左斯楠。他摸了摸鼻子，肯来已经是看在他面子上，要不他定是宁愿在家睡觉，再多已经不能够了。
卫宵杰走近司惠琬，劝慰，“今天的主角还不快过来？”
司惠琬抿了抿唇，眼里意味不明，顿了一秒，她又扬起温婉的笑，点了点头，走到人群中间，气氛再次点燃。
唱音乐歌，切蛋糕，司惠琬拿了一块搁在左斯楠的面前，优雅地半弯下腰笑。
“尝尝？”
左斯楠抬眸看了一眼，却是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施霖挖了一大勺子的奶油，贱兮兮道：“我们太子爷可从来不吃这么甜腻的东西。”
他手肘撑在左斯楠的右肩，“是吧，哥。”
左斯楠淡淡抬眸，施霖快速地将手收了回去，又挖了一勺子的奶油，喂进嘴里。
“真棒，真好吃！”
脸上露出了十分浮夸享受的表情。
司惠琬又看了左斯楠一眼，那边又有人喊她切蛋糕，她只好转身又走了回去。
施霖蛋糕吃了大半，他转头过来，“话说，你刚才去哪了？”
“回了一趟家。”
施霖知道左斯楠和父亲的关系恶劣，他都怀疑他们之间毫无感情。现在接了一个电话就回去了，也不好问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心里就是他哥又被欺负了，此时看向左斯楠的表情慢慢地变成了同情。
左斯楠瞧见，嗤笑一声，“傻逼。”
施霖：“……”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施霖将最后一口蛋糕吃掉，打开手机发现有人给他发了一条链接。
施霖撇了撇嘴，有些无聊地点开了这条链接。
一张大图弹了出来。
施霖看了好一会，眼睛亮了起来，再次凑到左斯楠眼前。
左斯楠垂眸玩游戏，手被撞了一下，游戏人物直接掉下了悬崖。
gameover！
施霖接收到冷飕飕的视线，赶紧自救，他将手机递到左斯楠眼前。
“左哥，你看看，这女生太漂亮了。”
标题：校花要换人了！！！！！
下面配了一张大图。
白色长裙窈窕的女孩微仰头，红唇微张，暖风扬起她柔顺的黑发，有几缕调皮地掠过脸庞。琥珀色的眼眸有一丝懵懂，却在阳光下更加潋滟动人。
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成了她的背景板，她婷婷玉立，仿佛是上帝的恩赐。
照片拍得十分清晰，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
下面已经盖起了高楼。
一楼：【小仙女太漂亮了，跪求联系方式！】
二楼：【学校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女生，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三楼：【现在的ps那么发达，肯定是p的。】
楼主回复：【绝对没有p过啊，人头担保！】
……
十五楼：【说了那么多，怎么没人知道这是谁？】
十六楼：【我知道，高三新转来的，一来就进了重点班。我去办公室的刚好碰到了，真人就长这样！非常漂亮，当时平日里的狗胆都不知道去哪了，我竟然害羞了，没敢去问联系方式，太后悔了。】
十七楼：【哇，这么说还是个女学霸。今天依旧是一只大柠檬精。】
十八楼：【＋1】
……
左斯楠一眼就认出这是沈舒恬，毕竟这姑娘漂亮地极有辨识度。
“这是真美人。”施霖将手机拿了回去，又招呼卫宵杰过来，“就一张照片就勾了多少人的心，我看得都心痒了。宵杰，你说我要是出手……”
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左斯楠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脚，他差点就跪下了。
“我去，哥你干嘛呢？”
左斯楠斯条慢理地抽了一根烟，低头，点燃。
他淡声，“别动她。”
施霖一脸惊奇，连卫宵杰也不免看了过来。
“左哥今天怎么了？”
“怎么？哥你看上了。你说啊，我还能抢了不成？”其实也不过是说说混账话，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呢，也就过过嘴瘾。
左斯楠看他就像一个智障。
施御无辜地看向卫宵杰，企图寻找一个正确答案。
左斯楠敛下长睫，烟雾淡淡缭绕，夹烟的长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淡声。
“老爷子要照顾的人。”
施霖和卫宵杰对视了一眼，都知道左老爷子对左斯楠的意义，乖乖应道：“哦。”
中间的蛋糕已经被分了小半，也不必非要司惠琬待在那，也因为她的原因，众人也不怎么闹腾，安安静静地分蛋糕。
司惠琬重新走了过来，收敛长裙在卫宵杰身旁坐下来，浅笑，“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施霖看了卫宵杰一眼，卫宵杰却拿起啤酒目不斜视看着大屏幕。
施霖咬了咬呀，还是将手机递给了司惠琬。
司惠琬脸上的笑容不变，温婉道：“非常漂亮。”她偏了偏头，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斯楠，你觉得呢？”
左斯楠厌烦这种试探，眉间闪过一丝不耐，声音没什么情绪，“确实。”
司惠琬嘴角的笑僵硬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将手机还给了施霖。
沈舒恬睡醒的时候脑袋都是懵的，明亮的月光从落地窗投了进来，亮堂了半个房间。
她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原来的房间，这个房间要大得多也漂亮得多。
左祺大概没想到左斯楠那么好说话，原本组织好的一肚子话愣是一句都说不出来，后来胡乱地交代了几句就散了。
左斯楠拿起桌面的手机又出门了，根本没在搭理在他们。左祺在左斯楠走后很快也离开了，别墅重新变得空荡。
沈舒恬能听出左斯楠说句话的漫不经心，也明白左斯楠也不过是过嘴不过心。
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
沈舒恬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红唇紧紧抿着，做了一个乱糟糟的梦。梦里有爸爸，也有爷爷。
还有那个选择离开的女人。
沈舒恬瞟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半夜三点。
喉咙很干，沈舒恬轻舔下唇，摸索着打开了灯，打算下楼去喝点水。
饭厅的灯是亮的。
左斯楠套着纯白色睡袍，腰带松松垮垮，半系不系的，露出精致诱人的锁骨还有紧实的胸膛。
他整个人显得十分倦懒，掀开的黑眸氤氲沐浴后的水雾，半干的黑发有些凌乱，被看见了也不慌不张。
沈舒恬呆了呆，差点叫了出来，连忙侧过身体，脸颊涌上来一股子的烫，小小的耳朵尖也红了。
密而翘的睫毛敛下，死死地定在圆润光滑的脚趾上。
左斯楠叼着一片面包片，慢条斯理地将衣服整理好，清俊的脸上没什么情绪，仿佛刚才被占了便宜的那个人不是他。
沈舒恬余光看见左斯楠的动作，悄悄呼了一口气，慢吞吞地挪到饮水机打了一杯水。
水很烫，她心思又乱飞，时不时偷瞥他一眼，抿了一口，小巧的舌尖立时火辣辣的，娇嫩的脸蛋立时皱成小包子。
左斯楠已经拉开了椅子，坐在餐桌上啃面包。对她视而不见，仿佛她不存在。
她拢起了细眉，此时的左斯楠像浸了夜色的凉，整个人淡了几分。
沈舒恬慢吞吞盯着他的后脑勺，想到左爷爷跟她说话的话，想到老人沉痛后悔的表情，小人在心头打架。
过了好一会，她鼓起勇气，挪到左斯楠身旁，甜甜的嗓音在黑夜里越发软糯，如同裹了一层蜜酱。
“昨晚你吃饭了么？”
少年漂亮的眼眸看了过来，眉梢有些惊讶地微挑。
她的心鼓鼓跳，垂下眼眸，舔了舔红唇，“我给你煮碗面吧。”
她的胆子向来不怎么大。
左斯楠将面包片放在碟子上，下巴抵在手背，勾人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裸的目光让沈舒恬越发想把自己缩成一个团子，脚趾都不自在地卷缩。她脑袋里都是懊恼，早知道就不问了。
他终于挪开了视线，轻笑，“姐姐，放两个鸡蛋。”
沈舒恬：“……”
她被噎了一下，将手里的水杯搁在桌面上，乖乖地走进了厨房。
打开冰箱拿了两个鸡蛋，想了想，又拿了一个红彤彤的西红柿。
在橱柜里翻出了面条，开始烧开水。
厨房很寂静，只有水流的声音。
沈舒恬的手艺还可以，爸爸离开后，她和爷爷一起生活，煮一份面条，对她来说实在太简单。
左斯楠懒洋洋地半倚在门边，垂首看着女孩恬静的侧脸，细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白色贴身的睡裙勾勒出她窈窕有致的身材。
她低头认真地在冲洗手里的青菜。十指白嫩，和胖嘟嘟的西红柿搭配在一起，竟然也很是悦目。
左斯楠微挑眉，突然想到了施霖给他看到那张照片，他当时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现在却还是得承认，那什么无聊的校花评选，那谁确实要让位了。
沈舒恬已经将西红柿切了一半，切得匀称小块。左斯楠走了过去，随意拿起了一块，放在嘴里。
沈舒恬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抬头看他。他半靠在她身边，咀嚼的速度不快，诱人的薄唇润泽，竟然硬生生舔了两分撩人。
察觉她的视线，他斯条慢理地又拿起一块，递到她嘴边，语气散漫，“想吃？”
沈舒恬愣了一会，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那片西红柿，依旧搁在她嘴前，他安安静静地也不催。
沈舒恬退了一步，猛地摇头，“不吃。”
又憋闷道：“你快出去，你在这影响到我了！”
左斯楠瞧了她一眼，将手收了回来，倒是听话地走了出去。
沈舒恬看着他走出了厨房，不知怎么松了一口气，又重新开始切剩下的西红柿。
只是现在看起来，总觉得有些别扭。
面很快就煮好了。
杯子里的热水也温了，沈舒恬坐在左斯楠对面。
左斯楠吃面时很安静，动作很优雅，过于寂静的环境里她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飞得有些远了。
再回神的时候是左斯楠屈指敲了敲桌面，沈舒恬眨眨眼，和他对视。
“姐姐，下次少放点盐。我口味比较淡。”
沈舒恬：“……”
给你煮已经很不错了，要求那么多！
大约是沈舒恬脸上的无语掩饰都掩饰不住，眼睛瞪大了，水润的眸子无言地谴责他。
左斯楠嘴角勾起，修长的手捂住半边脸，微垂着头闷闷地笑了出来。
沈舒恬：“……”
沈舒恬无语，到底哪里好笑了？
。
震耳的音乐声里回响，房间里气氛热烈。
施霖抬头就看见斯条慢理推门进来的左斯楠，笑吟吟上前，“左哥，总算来了，那边的蛋糕还等着你一起来拆。”
早就该切的了，左斯楠中途走了，是司惠琬一推再推。
左斯楠睨了一眼，随意地单手插兜，嗓音低冷。
“主角不是我，你们拆。”
司惠琬走了过来，将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温柔说：“斯楠，进来啊。就等你了。”
她双手搁在身后，难得笑得活泼开朗。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的人缘相当好，捧场的人很多。摆在正中间的三层蛋糕已经有人开始点蜡烛了，招呼他们过去。
左斯楠长腿一迈，自然地走了过去，没有朝中间过去，施施然坐在了左侧的皮质沙发上，并不将周围人的目光放在眼里。
众人吵闹的气氛蓦然按了暂停键，安静地看着他走过去。也没有什么人敢招呼他过来，左家太子爷，自是随意。
卫宵杰赶忙让大家点上蜡烛，自然也不会去勉强左斯楠。
他和司惠琬一个大院，算是一起长大，但又不是和左斯楠。他摸了摸鼻子，肯来已经是看在他面子上，要不他定是宁愿在家睡觉，再多已经不能够了。
卫宵杰走近司惠琬，劝慰，“今天的主角还不快过来？”
司惠琬抿了抿唇，眼里意味不明，顿了一秒，她又扬起温婉的笑，点了点头，走到人群中间，气氛再次点燃。
唱音乐歌，切蛋糕，司惠琬拿了一块搁在左斯楠的面前，优雅地半弯下腰笑。
“尝尝？”
左斯楠抬眸看了一眼，却是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施霖挖了一大勺子的奶油，贱兮兮道：“我们太子爷可从来不吃这么甜腻的东西。”
他手肘撑在左斯楠的右肩，“是吧，哥。”
左斯楠淡淡抬眸，施霖快速地将手收了回去，又挖了一勺子的奶油，喂进嘴里。
“真棒，真好吃！”
脸上露出了十分浮夸享受的表情。
司惠琬又看了左斯楠一眼，那边又有人喊她切蛋糕，她只好转身又走了回去。
施霖蛋糕吃了大半，他转头过来，“话说，你刚才去哪了？”
“回了一趟家。”
施霖知道左斯楠和父亲的关系恶劣，他都怀疑他们之间毫无感情。现在接了一个电话就回去了，也不好问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心里就是他哥又被欺负了，此时看向左斯楠的表情慢慢地变成了同情。
左斯楠瞧见，嗤笑一声，“傻逼。”
施霖：“……”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施霖将最后一口蛋糕吃掉，打开手机发现有人给他发了一条链接。
施霖撇了撇嘴，有些无聊地点开了这条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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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霖看了好一会，眼睛亮了起来，再次凑到左斯楠眼前。
左斯楠垂眸玩游戏，手被撞了一下，游戏人物直接掉下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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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霖接收到冷飕飕的视线，赶紧自救，他将手机递到左斯楠眼前。
“左哥，你看看，这女生太漂亮了。”
标题：校花要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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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长裙窈窕的女孩微仰头，红唇微张，暖风扬起她柔顺的黑发，有几缕调皮地掠过脸庞。琥珀色的眼眸有一丝懵懂，却在阳光下更加潋滟动人。
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成了她的背景板，她婷婷玉立，仿佛是上帝的恩赐。
照片拍得十分清晰，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
下面已经盖起了高楼。
一楼：【小仙女太漂亮了，跪求联系方式！】
二楼：【学校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女生，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三楼：【现在的ps那么发达，肯定是p的。】
楼主回复：【绝对没有p过啊，人头担保！】
……
十五楼：【说了那么多，怎么没人知道这是谁？】
十六楼：【我知道，高三新转来的，一来就进了重点班。我去办公室的刚好碰到了，真人就长这样！非常漂亮，当时平日里的狗胆都不知道去哪了，我竟然害羞了，没敢去问联系方式，太后悔了。】
十七楼：【哇，这么说还是个女学霸。今天依旧是一只大柠檬精。】
十八楼：【＋1】
……
左斯楠一眼就认出这是沈舒恬，毕竟这姑娘漂亮地极有辨识度。
“这是真美人。”施霖将手机拿了回去，又招呼卫宵杰过来，“就一张照片就勾了多少人的心，我看得都心痒了。宵杰，你说我要是出手……”
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左斯楠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脚，他差点就跪下了。
“我去，哥你干嘛呢？”
左斯楠斯条慢理地抽了一根烟，低头，点燃。
他淡声，“别动她。”
施霖一脸惊奇，连卫宵杰也不免看了过来。
“左哥今天怎么了？”
“怎么？哥你看上了。你说啊，我还能抢了不成？”其实也不过是说说混账话，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呢，也就过过嘴瘾。
左斯楠看他就像一个智障。
施御无辜地看向卫宵杰，企图寻找一个正确答案。
左斯楠敛下长睫，烟雾淡淡缭绕，夹烟的长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淡声。
“老爷子要照顾的人。”
施霖和卫宵杰对视了一眼，都知道左老爷子对左斯楠的意义，乖乖应道：“哦。”
中间的蛋糕已经被分了小半，也不必非要司惠琬待在那，也因为她的原因，众人也不怎么闹腾，安安静静地分蛋糕。
司惠琬重新走了过来，收敛长裙在卫宵杰身旁坐下来，浅笑，“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施霖看了卫宵杰一眼，卫宵杰却拿起啤酒目不斜视看着大屏幕。
施霖咬了咬呀，还是将手机递给了司惠琬。
司惠琬脸上的笑容不变，温婉道：“非常漂亮。”她偏了偏头，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斯楠，你觉得呢？”
左斯楠厌烦这种试探，眉间闪过一丝不耐，声音没什么情绪，“确实。”
司惠琬嘴角的笑僵硬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将手机还给了施霖。
沈舒恬睡醒的时候脑袋都是懵的，明亮的月光从落地窗投了进来，亮堂了半个房间。
她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原来的房间，这个房间要大得多也漂亮得多。
左祺大概没想到左斯楠那么好说话，原本组织好的一肚子话愣是一句都说不出来，后来胡乱地交代了几句就散了。
左斯楠拿起桌面的手机又出门了，根本没在搭理在他们。左祺在左斯楠走后很快也离开了，别墅重新变得空荡。
沈舒恬能听出左斯楠说句话的漫不经心，也明白左斯楠也不过是过嘴不过心。
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
沈舒恬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红唇紧紧抿着，做了一个乱糟糟的梦。梦里有爸爸，也有爷爷。
还有那个选择离开的女人。
沈舒恬瞟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半夜三点。
喉咙很干，沈舒恬轻舔下唇，摸索着打开了灯，打算下楼去喝点水。
饭厅的灯是亮的。
左斯楠套着纯白色睡袍，腰带松松垮垮，半系不系的，露出精致诱人的锁骨还有紧实的胸膛。
他整个人显得十分倦懒，掀开的黑眸氤氲沐浴后的水雾，半干的黑发有些凌乱，被看见了也不慌不张。
沈舒恬呆了呆，差点叫了出来，连忙侧过身体，脸颊涌上来一股子的烫，小小的耳朵尖也红了。
密而翘的睫毛敛下，死死地定在圆润光滑的脚趾上。
左斯楠叼着一片面包片，慢条斯理地将衣服整理好，清俊的脸上没什么情绪，仿佛刚才被占了便宜的那个人不是他。
沈舒恬余光看见左斯楠的动作，悄悄呼了一口气，慢吞吞地挪到饮水机打了一杯水。
水很烫，她心思又乱飞，时不时偷瞥他一眼，抿了一口，小巧的舌尖立时火辣辣的，娇嫩的脸蛋立时皱成小包子。
左斯楠已经拉开了椅子，坐在餐桌上啃面包。对她视而不见，仿佛她不存在。
她拢起了细眉，此时的左斯楠像浸了夜色的凉，整个人淡了几分。
沈舒恬慢吞吞盯着他的后脑勺，想到左爷爷跟她说话的话，想到老人沉痛后悔的表情，小人在心头打架。
过了好一会，她鼓起勇气，挪到左斯楠身旁，甜甜的嗓音在黑夜里越发软糯，如同裹了一层蜜酱。
“昨晚你吃饭了么？”
少年漂亮的眼眸看了过来，眉梢有些惊讶地微挑。
她的心鼓鼓跳，垂下眼眸，舔了舔红唇，“我给你煮碗面吧。”
她的胆子向来不怎么大。
左斯楠将面包片放在碟子上，下巴抵在手背，勾人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裸的目光让沈舒恬越发想把自己缩成一个团子，脚趾都不自在地卷缩。她脑袋里都是懊恼，早知道就不问了。
他终于挪开了视线，轻笑，“姐姐，放两个鸡蛋。”
沈舒恬：“……”
她被噎了一下，将手里的水杯搁在桌面上，乖乖地走进了厨房。
打开冰箱拿了两个鸡蛋，想了想，又拿了一个红彤彤的西红柿。
在橱柜里翻出了面条，开始烧开水。
厨房很寂静，只有水流的声音。
沈舒恬的手艺还可以，爸爸离开后，她和爷爷一起生活，煮一份面条，对她来说实在太简单。
左斯楠懒洋洋地半倚在门边，垂首看着女孩恬静的侧脸，细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白色贴身的睡裙勾勒出她窈窕有致的身材。
她低头认真地在冲洗手里的青菜。十指白嫩，和胖嘟嘟的西红柿搭配在一起，竟然也很是悦目。
左斯楠微挑眉，突然想到了施霖给他看到那张照片，他当时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现在却还是得承认，那什么无聊的校花评选，那谁确实要让位了。
沈舒恬已经将西红柿切了一半，切得匀称小块。左斯楠走了过去，随意拿起了一块，放在嘴里。
沈舒恬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抬头看他。他半靠在她身边，咀嚼的速度不快，诱人的薄唇润泽，竟然硬生生舔了两分撩人。
察觉她的视线，他斯条慢理地又拿起一块，递到她嘴边，语气散漫，“想吃？”
沈舒恬愣了一会，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那片西红柿，依旧搁在她嘴前，他安安静静地也不催。
沈舒恬退了一步，猛地摇头，“不吃。”
又憋闷道：“你快出去，你在这影响到我了！”
左斯楠瞧了她一眼，将手收了回来，倒是听话地走了出去。
沈舒恬看着他走出了厨房，不知怎么松了一口气，又重新开始切剩下的西红柿。
只是现在看起来，总觉得有些别扭。
面很快就煮好了。
杯子里的热水也温了，沈舒恬坐在左斯楠对面。
左斯楠吃面时很安静，动作很优雅，过于寂静的环境里她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飞得有些远了。
再回神的时候是左斯楠屈指敲了敲桌面，沈舒恬眨眨眼，和他对视。
“姐姐，下次少放点盐。我口味比较淡。”
沈舒恬：“……”
给你煮已经很不错了，要求那么多！
大约是沈舒恬脸上的无语掩饰都掩饰不住，眼睛瞪大了，水润的眸子无言地谴责他。
左斯楠嘴角勾起，修长的手捂住半边脸，微垂着头闷闷地笑了出来。
沈舒恬：“……”
沈舒恬无语，到底哪里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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