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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613米:明天是谁的婚礼?

  就算绕了一个圈,她曾一门心思想忘记他过最正常的生活,可是一回到他的身边她就变得完全无法抗拒。

  顾安西像只猴子一样吊在他的身上,细软的声音楚楚可怜,“亚瑟,我什么都给你了,身体和感情,你不能欺骗我,不能辜负我,不能欺负我,不能跟别的女人有一点点的关系,一定要娶我,然后像我爸妈那样,白头偕老。”

  怀里的身体分外的温软,亚瑟低头俯首亲吻她的眉心和腮帮,低低的应道,“嗯。”

  “小小。”男人微哑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

  “怎么了?”顾安西甜蜜的腻在他的怀里,睁着眼睛问道。

  他的唇瓣流连的亲吻着她的下巴,温热的气息痒痒的呵着她,低醇的嗓子能沁人心脾,“你记住,我不管做什么,最爱的都是你。”

  她眉目温软的回了他一个吻,“我也爱你。”

  艾琳厨艺很好,亚瑟陪她吃完晚餐就要离开,顾安西哀怨的看着他,“你真的这么忙吗?”她踮起脚尖再次细细的打量着他眼睛下面淡淡的青色,“睡在这里吧,你看上去真的很累。”

  “乖。”亚瑟吻着她的发顶,眼神淡然,属于男人的气息里混杂着干燥好闻的烟草气的味道。

  最近他似乎常抽烟,烟草味很重。

  “过了这半个月,我就带你回庄园,”他的大手搭在她的腰肢上,“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很快就会结束了。”

  她点点头,笑靥如花的搂住他的腰,“没关系,你别太累。”

  …………

  深夜,晴朗的星空繁星茂密,点缀着整张被夜色笼罩的苍穹。

  深蓝色的大床上,女孩的纯黑色的长发下,细细的柳眉浓重的蹙起,两鬓的发丝几乎要被不断溢出的汗水浸染湿,手指死拽着床单,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情无尽的噩梦。

  像是白雾一般的朦胧笼罩着整间屋子。

  她在阵阵的酸痛中睁开眼睛,赤果着的身子遍布着无法直视的青紫,掐痕或是吻痕,她搂着被子迷茫的看着面无表情树立的镜子前穿着衣服扣扣子的男人,怯怯的问道,“亚瑟,天还没有黑,你穿衣服不睡觉了吗?”

  男人一身最简单的黑衣黑裤,高挺好看的鼻梁和墨绿色的眸组成她陌生的表情,冷漠,无情,看得她心里一缩,她看到他瞟了她一眼,用最淡漠的嗓音回答,“嗯,我要回去了。”

  她意外而不解的睁大眼睛,不安的声音微微的颤抖,“你要去哪里?”问完后急急忙忙的补充道,“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回来了。”

  她惊得眼睛都呆滞了,“什……什么意思?”随手扯了件衣服把自己包裹起来然后冲到他的面前,“什么叫不会回来了,为什么不会回来了?我们……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男人把最后一颗扣子扣好了,平淡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有种寒意入骨,“怎么这样的眼神,男欢女爱不过是最平常的事情,而且昨晚是你主动的要我,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负责娶你?”

  “不……不是,我没这个意思。”她急急忙忙的解释,“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我不会逼你的,你别走,亚瑟你别走,我就是说说而已,你不想结婚我也不会逼你的,对不起……”

  她不顾一切的死死的抱住他,眼泪全都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很快染湿了他黑色的衬衫,“你不是也喜欢我吗?是我不对,你别生气,我害怕,你别走,我真的害怕。”

  男人有力的手指慢慢的掰开她环住他的手,低头淡淡的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颊,“顾小小,我不喜欢纠缠不休的女人,我是喜欢你,所以也别让我讨厌。”

  轻而易举的掰开她的手就直接把她推到一边,然后转了身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她被推得愣住了,不可置信一向对她呵护有加的男人突然会变得这么绝情,脑子慌做一团,所有的思维能力都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瞬间变得空白。

  反应过来的时候,光着脚就要追出去。

  黑茫茫的一片,打开门,外面的世界像是一道密密的原始森林,没有光亮也没有路,黑漆漆的,更加没有刚刚离去的男人。

  “亚瑟……别走……不要走……”

  “我害怕,亚瑟……求你别走。”

  眼睛猛然的睁开,入目就是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顾安西一颗心脏宛如掉进了地狱,她惊恐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思维在黑暗中稍微的恢复清醒便摸索着开关颤抖着把灯打开了。

  刺目的光线照亮了卧室的每个角落。

  脸上凉凉的全都是泪水,她茫然的摸着自己的脸颊,一旁的床头躺着她的手机,是她软磨硬泡从亚瑟的手里拿过来的,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号码。

  她伸手就拿过来手抖着拨通他的号码,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顾安西蜷缩着自己的身体,眼前一幕幕的都是挥之不去的男人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

  有多久了,多长的时间没有做这样的噩梦。

  这个曾经每晚每晚都会缠绕她的噩梦,就像是希腊神话里被惩罚永远重复着推石头的西西弗斯,日复一日的被困在被抛弃的梦里。

  亚瑟没有接她的电话,她蜷缩着坐在空荡荡的卧室里忽然就无与伦比的寒冷和委屈,人不在她的身边,电话也不肯接她的,这半个月来她第一次觉得他不在自己身上是件让她无比委屈的事情。

  她想见他,想他抱着她,粗暴的吻她也没关系,甚至想和他疯狂的抵死缠绵,以此消除噩梦里的心悸和不安。

  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渴望见到他。

  胡乱的下床,胡乱的穿衣服,胡乱忘记换鞋子只穿了一双拖鞋就胡乱的奔了下去。

  慌张得忘记了要开灯,就像是梦游一样反倒是准确的看清了黑暗中的一切没有被磕着碰着,反倒是一路冲到了门口。

  客厅处的那张门没有关,因为这栋别墅有人彻夜的守着她,门口两个保镖点着烟头在黑暗中格外的打眼,顾安西知道有人没那么恐惧,调整呼吸想开口。

  她想说,我想亚瑟了,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她想亚瑟那么疼她不会让她一个人。

  可是她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那些音节还没有冲破喉咙的时候她就在黑暗中听到一个其中一个保镖抱怨的声音,“听说明天的婚礼很盛大,族主承诺给柳小姐本世纪最盛大的婚礼。”

  她有些茫然,下意识的就屏住了呼吸。

  “算了算了,婚礼的过程媒体全程跟拍,维持婚礼现场不知道是多累的活儿,守着顾小姐薪水最高最轻松,你怎么跟个娘们一样还嚷着想看婚礼。”

  “轻松,是很轻松,老子好久没干过这么轻松的活儿了。”

  “行了行了,别抱怨了,再过一个小时就换班可以去睡觉……”

  “谁的婚礼?”细细的女人的嗓子,在不见五指的夜里像是女鬼的自言自语,低得近乎在呢喃。

  两人都吓了一跳,训练有素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

  两道手电筒的光束直直的照在她的脸上,刺得她的眼睛都闭上了,顾安西往后面退了好几步,眼泪干涸的脸色异常的白。

  “顾……顾小姐。”两人皆是一惊。

  如果他们刚才说的话被顾小姐听到了,那简直是人生的噩梦。

  大半夜的她没有在床上睡觉跑下来做什么?!

  她的衣服穿得匆忙,甚至里面的那一件隐隐可以看得出来穿反了,外面的大衣也没有扶正衣领,头发散乱。

  顾安西的声音带着沙哑,“我问你们,你们在说的是谁的婚礼。”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其中一个冷静的回答,“顾小姐,是二公子和温蒂……”

  她冷淡的打断,“我不是聋的,刚才你们说的是柳小姐,貌似你们口里的柳小姐只有一位吧。”

  冷静的保镖微笑,“顾小姐,您真的听错了,我们说的是柳小姐,因为原本她和大公子的婚期是定在明天但是已经取消了,我们只是在说这个事。”

  “是啊是啊,晚上无聊睡觉才胡乱的唠嗑。”

  “是吗?”她轻轻地问,走到开关处把客厅的灯打开,刹那间眼睛适应不了黑暗半眯着。

  “顾小姐,您这么晚是想出去吗?”一个保镖给另一个使了个眼色,“您找大公子的话我为您打电话,他应该马上会赶过来的。”

  顾安西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出声道,“不用了。”她抬手扶着自己的眉心,“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被吓到了,现在没事了,他最近很累不用打扰他了。”

  “顾小姐放心,有我们在不会有人能伤害到您,现在不早了,您还是回去睡觉吧。”

  “嗯。”她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身上楼,走到楼梯口的最后一级阶梯她看到急急忙忙赶过来的艾琳。

  “顾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顾安西淡淡的看着她,眼神停留了至少半分钟,“跟我来。”说完就径直走在前面,艾琳心里一个咯噔,不安的跟了上去。

  她走到书房,把电脑打开,手指键入字母,亚瑟·里昂,柳嫣然,点下搜索。

  ——三更一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