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郭业斗酒诗百篇_奋斗在初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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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郭业斗酒诗百篇

  “有酒便有诗,有酒岂无诗?好酒,好酒,诗来,诗来~”

  哐当~

  郭业醉态百出,甩手又是一声碎响,酒坛落地而碎。

  众人屏息凝气,纷纷望着轻狂孟浪一人唱着独角戏的郭业,暗中期待着他的第二首诗。

  “嗝儿,莫急,莫急,来了~”

  郭业踉踉跄跄走着,仰头望天做着苦思冥想状,口中不由念道: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诸位,如何?”

  郭业念罢,确切地说,应该是剽窃罢,他反问了在场诸人一句,又弯下腰来从地上提起第四坛老酒来,双手将酒坛捧得高高咕咚咕咚一阵猛灌起来。

  此时的他仿佛沉迷于酒国之中,再也不理会园中的纷纷扰扰与嗡嗡议论。

  不过,花园之中的所有人可是立马炸开了锅,声声响起,沸腾不已。

  在场所有人本以为郭业如此匆忙之下应该会粗制滥造,岂不料,即兴作得第二首诗又是此等上品佳作。

  “好,好一个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郭兄才高八斗啊!”

  “故友离去,赠酒相送,夕阳西下,一片余晖洒落,平添几分悲愁与不舍。好意境,好诗才啊,端得又是一篇神作。”

  “别人酒后轻狂,郭兄却是酒后诗兴大发,真乃怪人,不,应该称之为怪才啊!”

  ...

  顿时,整个园中诸人好评如潮,赞声一片,纷纷袭来,万众瞩目之下,郭业自顾喝酒不屑一顾,当真一副风流狂士作派。

  凉亭中的魏王李泰与文成公主相相对望一眼后,瞬间陷入了沉默,这厮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费解,令人费解。

  唯独文成公主仍旧脸挂笑意,频频自顾点头,带着赞赏的目光继续打量着醉态可掬诗兴大发中的郭业。

  要说此时园中最难受最煎熬的,要数卢承庆、萧慎等人,众人心中叫苦,本想羞辱郭业一番,没想到愣是让他出尽了风头。

  突然,裴寂之孙裴元翰挤过人群,附在萧慎的耳边说了几句,萧慎脸色顿时大变,眼睛瞪得极大带着几分震惊,连连点头称道:“元翰说得及时,我怎么没想到呢?”

  随即,他挺身而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怒指郭业,叫嚣道:“姓郭的,你行为举止如街头泼皮,你在坊间更是有不学无术之名。嘿嘿,凭你也能作出此等上品诗作来?莫不是这些佳作都是剽窃先贤而来的吧?”

  嗡~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满园再次哗然,品头论足低声议论者频频交头接耳。

  不过这次议论品头的对象却不是郭业,而是提出质疑的萧慎。

  多数人都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他,因为郭业连作的这两首诗任何人都未曾听过,哪里来的剽窃一说?

  而且今日即兴赋诗的题目,还是萧慎的狗友卢承庆提出,要说事先做好准备剽窃先贤的,也应该是萧慎才是,怎么轮得到郭业?

  就连在凉亭中沉默苦思的魏王李泰闻之,都不禁皱起了眉头,眼神厌恶地望着萧慎,摇头咒骂道:“蠢货,居然自己扇自己的脸面,如此输不起,还嫌不够丢人?”

  文成公主轻声唤道:“王弟,本宫劝你以后还是少跟这些人来往才是,平白污了自己的身份。”

  说罢,还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眼卢承庆,吓得卢某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亦是恨恨地望了眼萧慎,心道,真是蠢货啊。

  此时,为郭业执笔的陈仲达替郭业抱不平道:“萧兄,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唉,真是枉为去岁新科状元了。“

  旁边的长孙冲也不干了,他对萧慎可没有陈康陈仲达这么好脸色,径直臭骂道:”萧慎,输不起了吗?真是丢了你爹的老脸,我看你也别自诩读书人了,因为天下读书人都羞于你这等反复小人为伍。”

  不过萧慎此时已经入了魔障一般,听着陈康与长孙冲为郭业抱起不平,一股二逼精神从屁眼直冲天灵盖,不由哈哈笑道:“你看看,恼羞成怒了吧?让我说中了吧?郭业,有能耐你再作一首诗来,让萧某输得心服口服。”

  “哈哈哈……”

  郭业闻言也不着恼,一阵狂笑抬手指着萧慎,骂道:“萧慎啊萧慎,我恼羞成怒你妈个逼,你也就这幅德性了,输不起是吧?你爹我今天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这样,咱们来个赌约,我每作出一首诗来,你就当着众人扇自己两耳光。反之亦然,如何?”

  萧慎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啐道:“粗,粗鄙,这岂是君子所为?”

  “君子你娘的腿儿,输不起,赌不起,就别他吗唧唧歪歪,赶紧洗洗睡吧,滚犊子!”

  “你,你,你口出无状,屡次辱骂于我,简单欺人太甚!”

  “欺负你怎么了?赌不赌?不赌,滚蛋!”

  “赌,我跟你赌,有能耐你今天就作出一百首诗来,好让萧某扇上自己两百耳光,哈哈哈……”

  萧慎双眼通红地望着郭业,口中应战了郭业的赌约,又是一阵状若疯癫痴狂的嚎丧。

  郭业看着此时的萧慎如同茅坑里的一条臭蛆虫,不仅恶心反胃,还极其厌恶。

  这不仅仅是郭业一人的看法,在场诸人宛若与他同仇敌忾般,心中都有这般想法。

  邻近萧慎旁边的诸人纷纷主动退避了开来,恐及离近萧慎惹来腥臭污秽一般。

  不过,众人不免也为郭业担心,暗中捏了一把汗。这即兴作诗能够作出一篇上品佳作来本是难能可贵了,如今郭业连赋两首更已经是神乎其技了。

  但是听郭业的话里话外,仿佛还要继续即兴作诗,而且赌约透着的意思,还不是一首两首,难不成这些上品诗篇在郭业眼中如吃饭喝水那般的简单?

  这,这,委实太不可思议了。

  郭业见着众人的眼中竞相透着疑惑,不由又是放声大笑,拎起手中酒坛猛灌几口,冲陈康与长孙冲喊道:“仲达兄,长孙兄,研磨,铺纸,我今天就让萧慎这狗东西输得心服口服,扇得他脸肿如猪头!”

  “好,今天就让他萧家的门风臭满长安城。我长孙冲舍命陪君子,为郭兄弟研磨到最后。”

  “好,仲达恭敬不如从命,愿为郭兄执笔录诗,让佳作流传后世。来人,重新备上笔墨纸砚!”

  长孙冲与陈康二人相继出声儿,重新准备了一番起来。

  郭业则是晃了晃手中的空酒坛,笑道:“又喝光了,再来一坛吧。”

  说罢,弯腰提起地上第五坛烧刀子,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对嘴豪饮而起,整个园中响起声声不断的咕咚饮酒声。

  ...

  ...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好一个醉卧沙场君莫笑!”

  “好一句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诗!”

  ...

  一首诗罢迎来了满园赞赏,好评如潮中郭业不为所动,而是怒目圆睁着萧慎,叫骂道:“姓萧的,自己掌嘴,两下!”

  萧慎心中惊骇,想要退缩进人群中不认账,不过早有好事者将其死死围住,动弹不得。

  众目睽睽之下,容不得萧慎耍赖,只得低下头来轻轻自己打了自己两记耳光。

  “啪,啪!”

  霎时,引来一阵哄堂大笑之声。

  此时,就连刚才对他附耳出馊主意,离他最近的裴元翰都不由自主地退避了开来,捏着鼻子好像萧慎就是坨臭不可闻的狗屎。

  而远在凉亭外与他同穿一条裤子,一丘之貉的卢承庆,更是厌恶地别过头去,生怕引火烧身,牵连到自己。

  郭业见状,心中哼道,自作孽不可活,不作死不会死,唐诗三百首,老子怎么着背过几十首,一会儿还有你的大耳刮子吃。

  随即,又是连喝两口酒,润了润嗓子,叫了一声道:“老子灵感如尿崩,又想到一首诗来,你且听好了!”

  只听郭业坐在地上把玩着酒坛子,继续吟道:

  “兰陵美酒郁金香,

  玉碗盛来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

  不知何处是他乡。”

  郭业又是一声咆哮:“姓萧的,自己张嘴,两下!”

  萧慎已然满脑子混沌,被众人起哄架秧子下,又是抬起手来甩了自己两下耳刮子。

  “啪,啪~”

  “好,说的出做得到,你萧慎还算是个人,没有渣到底!不过,你可听好了,老子又要准备下一首来。”

  “什么?”

  萧慎满脸顿如死灰,眼珠子惊得差点掉落在地,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眼神望着郭业。

  郭业冷笑一声,不再理他,摇头晃脑道:

  “劝君一杯君莫辞

  劝君两杯君莫疑

  劝君叁杯君始知

  面上今日老昨日,

  心中醉时胜醒时

  天地迢迢自长久

  白兔赤鸟相趋走

  身后金星挂北斗

  不如生前一杯酒。”

  “姓萧的,自己掌嘴,别他娘想着偷工减料,重一点,两下!”

  “啪啪……”

  “还有,你且听好了……”

  “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

  接下来的时间,整个花园中诸人,除了聆听欣赏着郭业一首接一首震古烁今的劝酒诗外,还能听着萧慎起伏不定不绝于耳的耳光声。

  每每郭业吟完一首诗,人们已经不再去品头论足,而是心中会有一个共同的呼声:“还有吗?”

  正是郭业斗酒诗百篇,扇得萧慎耳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