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 115 章_娇宠文里的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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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 115 章

  王益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萧协却不想坐马车,姜瑶也觉得马车太闷了,便让王益改换骑马出行。

  这是小事,立刻有人牵来越影还有姜瑶的长耳黄马。

  越影几天没见萧协,离得很远就开始打响鼻,马蹄哒哒的往这边跑。

  萧协看它也有种熟悉感。

  离得近了,他摸了摸它的头,它立刻抬头摆尾,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载着他出门了。

  萧协翻身上马。

  这边,姜瑶也上了马。

  越影当即冲了出去,就好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般。

  转瞬,一人一马已经到了驿馆门口。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冲进来一个人,正好跟萧协碰上。

  那人被吓坏了,竟然忘了躲闪。

  越影的性格极其凶悍、骄傲,曾跟着萧协刀山火海里滚爬,从不曾后退过,又受萧协影响,从来都是别人让它,它根本不会让别人的,现在它正跑得正兴起,前面忽然有人阻拦,它想也没想,就朝那人踏去。

  它身形矫健,这一踏,那人不被踏的肠穿肚烂,也得被踩个半死。

  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却没人关心他的死活,冲撞陛下,他本来就是死罪,他们只担心他惹恼了陛下,连带的他们都得受罚。

  陛下的凶名,他们可早就听说过了。

  胆小的,已经吓得跪倒在地。

  姜瑶也看见了这一幕,不过一切只在一瞬之间,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萧协自然也看见了那人,开始他根本没想什么,放任越影就这么冲了过去。

  可是眼看着越影就要踏在那人的身上,他忽然想起姜瑶就在后面。

  昨天猎物的事如在眼前……

  猛然,他勒紧了缰绳。

  越影十分通人性,它感觉到萧协的心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猛的停住,两个前蹄高高抬起,然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到一边,避开了底下那人。

  那人已被吓得瘫倒在地,喘息不止。

  “大胆,竟然敢冲撞陛下。”王益其实很诧异,他知道陛下这几天变化很大,可是他没想到,陛下竟然会做到这步。

  不过,陛下没踩死他,可不代表他可以继续活下去。

  他立刻让人捆住那人,把他缚在萧协的马前。

  驿馆的驿丞认识这人,对他埋怨不已,可这件事其实他也有罪,所以他立刻跪倒,胆颤心惊的请罪加回禀了这人的来历。

  原来这人是驿馆的一位厨师,皇上、皇后驾临,虽然他们带了皇宫的御厨,可驿馆里也不敢马虎,几位厨师全天待命,打打下手什么的。

  这人也是如此,他已经五六天没回家了。

  可偏巧这人的媳妇快生了,他每天在驿馆里魂不守舍。

  昨晚,他家里人来给他送信,说他媳妇难产,让他赶紧回去看看,说不定晚了就看不到人了。

  这人急的魂飞魄散,立刻找驿丞请假。

  昨晚萧协跟姜瑶很晚才睡,亥时还要了点心,驿丞怎么敢放他回去。

  就这样拖到了申时,姜瑶跟萧协都睡了,驿丞自己也有老婆孩子,由己度人,便放他回家看一眼媳妇。不过,他也警告他,千万要赶在早饭时间前回来。

  结果那人现在才回来,还冲撞了陛下,“微臣该死,请皇上责罚。”驿丞现在简直后悔死了,他就不该一时心软放他走。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这时那人反应过来,趴在地上求饶不止。

  姜瑶这时打马过来,以前她就知道,上位者一个小决定,哪怕随口一句话,都可能影响到很多人的命运,如今一看果然不假。她昨晚看着东边那片矮房,只想了各种有趣的事,却根本不知道,里面还有这样一个如坐针毡的人。

  “你媳妇怎么样了?”她问。

  皇后娘娘垂问,那人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的,“生了,我回去的时候她差点生不下来,草民就忘了回来。”那时,他回家,眼看着就一尸两命,他自幼家里穷苦,父母双亡,好不容易娶了现在的妻子,在这世上有了亲人,如果她跟孩子都没了,他真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他真的忘了时辰的事。

  等到媳妇生了,他这才惊觉,赶紧往回跑。

  这么慌慌张张的,便没看清路,冲撞了萧协。

  “皇后娘娘饶命,饶命啊!”他又开始哀求姜瑶。

  姜瑶已经有心放他了,但她还是看向萧协。

  萧协哪里还不知道她的心意,同时,他更想到了一件事,果然,刚才如果他真踩死这人,姜瑶肯定会不高兴的。

  他没追究这人跟驿丞的罪责。

  “谢陛下,谢娘娘大恩。”驿丞激动不已,是谁传陛下是个暴君的,陛下明明这么通情达理。

  那人也跟着谢恩,周围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他们都觉得传言或许有误,陛下其实挺好的。

  唯有王益等跟着萧协出来的人知道,萧协这举动实属大年初一翻皇历,头一回。不过,这几天他们也慢慢察觉到萧协的变化了,他们都猜测,陛下改性情了?

  萧协是改性情了,姜瑶每天看着他,知道的最清楚。可她不知道,这是九转灵芝药力的作用,还是怎么样,她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萧协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两个人骑马出了驿馆,奔城西。

  城西十分热闹繁华,姜瑶跟萧协从这里过,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是哪里来的一对璧人,他们竟从没见过。

  五月的金眉寺特别美,漫山遍野全是盛开的杜鹃花,似乎将天空都映成了一片火红色。

  金眉寺就在那片花海之上,古朴沧桑,跟这大片的杜鹃花格格不入,又有种奇异的美感,就好像那大片的火红是人间的万丈红尘与地狱的业火红莲,只有穿过它们,才能到达那片心灵净土。

  姜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萧协则拉着她向前,两人听着山上的钟声,一起走过片片火红,来到金眉寺庙前。

  金眉寺庙前有一颗几十米高的大树,大树上挂满红条锦囊,山风一吹,它们随着树叶一起飘飘摆摆,哗啦作响。

  这叫姻缘树,听说特别灵验,男女两人,只要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一起,抛上去,如果能一下子挂在树上,便是上天注定的姻缘。

  而且,挂的越高,说明他们的缘分越深。

  “阿瑶。”萧协眼神明亮的盯着那颗大树。

  “你想挂锦囊?”姜瑶问。

  “嗯。”萧协点头。

  姜瑶笑了,没想到他还会信这个,果然是少年心性。不过,“人家说,要一下子挂在树上,才能得到上天的祝福,万一咱们失败了怎么办?”

  “咱们不会失败的。”萧协立刻道,认真无比。

  姜瑶见他如此,收起了笑容。

  旁边就有锦囊跟红条,锦囊里可以塞小石子或者一些小东西,增加重量,红条上则写上两个人名字。

  不一时,大树的最顶端便出现了一个红条,下面缀着一个锦囊,随风摇曳。

  路过的人看到那个红条,都羡慕不已,如果关于这棵树的传闻是真的,那红条上的两人一定是上辈子就注定的爱侣。可惜,红条挂的太高了,他们都看不清上面的名字。

  姜瑶从金眉寺再出来的时候,又看了一眼那个红条,眼角满是笑意。

  她当然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她跟萧协的名字。

  想到此处,她握紧了旁边人的手。

  回去的路上,姜瑶后悔今天没坐马车出来了,昨晚基本没睡,又在金眉寺逛了一大圈,她现在只想瘫倒。

  可惜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去找马车。

  萧协察觉到她的困倦,把她捞到了自己的马上,“你睡吧,到了我叫你。”他道。

  姜瑶靠在他怀里,莫名有种安全感,很快就睡了过去。

  萧协稍微调整了姿势,让她睡的更舒服些。随后,他示意越影慢些,免得吵醒姜瑶。

  于是绿茵茵的草地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幕,一匹马载着两个人溜溜达达,走的比老驴还慢,后面则跟着一群大眼瞪小眼的侍卫,他们走走停停,痛不欲生。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夕阳西下,姜瑶睡的还十分香甜,萧协则从身上拿出一本书读了起来。

  越读,他将姜瑶抱得越紧。

  姜瑶再睁眼的时候,天色早已黑透了,屋中点着烛火,她猛然睁眼,有点不适应屋里的亮度。

  “阿瑶,你醒了。”萧协放下手中的书道。

  姜瑶的眼睛适应了烛火的亮度,发现她已经回了驿馆,现在大概戊时左右。

  她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

  她试图起身,却发现身体有点软,脑子也有点迷糊。

  看来,熬夜果然要不得。

  不过今晚,估计她还要熬。

  这么想着,她立刻起身,先洗漱,让自己精神一点,然后问萧协,“你吃饭没有。”她肚子好饿。

  萧协回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不过不妨碍他跟姜瑶一起再吃一遍。

  两个人吃了饭菜,今天姜瑶有经验了,她提前让王益准备了茶水点心等物。

  不一时,东西全部准备好。

  姜瑶端起茶碗要喝,却被萧协按住。

  “阿瑶,今晚你不用陪我。”他道。

  “不陪你,我什么时候困了,什么时候就睡。”姜瑶道。

  “阿瑶撒谎。”萧协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道。

  姜瑶被戳穿了,但她还是小声道,“我白天睡了这么久,真睡……”

  就在这时,萧协凑了过来,他的唇贴上她的。

  姜瑶惊讶的忘记了反应,他干嘛?

  萧协却觉得不够,他用力压向姜瑶。

  姜瑶被压在床头。

  他一手撑着床头,一手撑住她的后颈,既防止她撞在床头上,又能防止她逃跑。

  姜瑶抬头看向他,稍微向后移了移,然后被萧协握住后颈,退无可退。

  “阿协!”她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萧协这时却压了下来,亲在她的脸上,唇上。

  以前的萧协亲姜瑶,其实就是嘴唇相碰而已,就像玩游戏一样。

  可现在的,他在她唇上研磨了一番,便堵住了她的嘴,然后是狂风暴雨般的激烈动作。

  姜瑶直接软成了一滩,若不是他的手还撑着她的后颈,她早滑到床上去了。

  萧协却根本没给她喘息的机会,直接抱住了她。

  浪海里沉沉浮浮好几次,姜瑶真的不行了,其实上次跟失忆版但性格没变的萧协,两人只是浅尝则之,而这次,两人几乎失控。

  等他终于放开她,帮她清理好身体,姜瑶一个手指都不想动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萧协则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拥着她亲了又亲。

  子时一到,他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第二天一早,姜瑶先醒了,她看着旁边还在熟睡的人,心情复杂。他从哪里学到那些的?

  忽然,她瞟见床头的一本书,伸手拿了过来。

  《锦衣记》,正是萧协昨天看的那本。

  姜瑶跟萧协都有看话本的习惯,所以他们屋里,从不缺这种书。

  难道?姜瑶打开,果然,第一回就让她面红耳赤了。再往后翻,哼!她终于明白某江为什么不让出现脖子以下的情节了,教坏小朋友。

  她把书丢在一边,一扭头,却对上一张昳丽的脸。

  今天的萧协似乎又长大了不少,有他原来的影子了。只是,性格跟原来完全不一样。现在的他眼中是有温度的,姜瑶想,若是他没经历那些不堪的往事,像个普通人一样长大,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光华璀璨的清隽贵公子。

  “在看什么?”萧协伸手去捡那本书。

  姜瑶赶紧去抢,可不能让他再看了。

  结果两人直接贴在了一起。

  姜瑶赶紧要起身。

  萧协却抓住她的腰,视线一路向下,忽然停在她的脖颈处。

  “这是什么?”他盯着她脖颈上挂着的东西问。

  那东西墨色,被打磨的很圆润,正是他以前送她的那片黑蟒鳞片。

  自从他给她戴上以后,她从未取下过,哪怕是睡觉。

  果然,他的性格变得更成熟了,前几天,他可从没关注过她身上的细节。

  “黑蟒鳞片。”姜瑶抓住那鳞片道。

  看她紧张那东西的样子,萧协挑了挑眉。

  姜瑶则差点笑出声,他这样子,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我醋我自己?

  “谁送你的?”萧协问。

  “非要是别人送的吗?我自己猎的蟒不行吗。”姜瑶笑道。

  萧协更掐紧了姜瑶的腰,昨晚销魂蚀骨的滋味他还记得,他觉得可以再来一次。

  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姜瑶怕了,他现在这么贪欢,她可不想在床上再躺半天。

  她把脖子上的吊坠戴到他脖子上,“送给你!”然后她直接滚下了床。

  萧协摸摸脖子上的吊坠,觉得有种熟悉感。

  看着落荒而逃的姜瑶,他笑了笑,如清风过雪。

  姜瑶回头,正好看见他扶臂而笑的样子,差点不争气的回去。幸好,她坚持住了。

  “阿协?”姜瑶问。

  “嗯。”

  是她的阿协,“起床吃饭了。”她道。

  “好。”萧协起身,穿衣。

  鸦发划过脖颈,散在衣服间,姜瑶发现,不是他病了,就是她病了,她怎么觉得,他一举一动,都那么勾人呢!

  色即是空,色即是空,姜瑶默念好几遍,这才平静下来。

  随后,她发现不是她病了,而是萧协这样确实太动人了。今天他又长大一些后,跟前几天完全不一样了,那种从灵魂散发出的摄人,有点类似以前的他。不过以前的他就像魔,普通人不敢看他,如视深渊,现在他没了那种疯狂,就像谪仙,谁看到他都不想移开眼睛。

  不过显然,他不太喜欢这种注视。

  这点倒是跟以前一样。

  既然这样,姜瑶不想带他在城里乱逛了。

  仔细思索了一下附近好玩的地方,她提议,“不如我们去泡温泉。”听说三王县有很多温泉,可以活血驱寒,消除疲劳。

  刚说完,姜瑶就后悔了,泡温泉……

  还没等她改口,萧协已经答应下来,他们就去泡温泉。

  姜瑶:……

  两人立刻出发,去三王县。

  沿着官道走,大概一个时辰,他们到了三王县境内。

  就在姜瑶研究怎么避开城区,直接去温泉的时候,她忽然看见前面有个人很奇怪。

  那是一个比乞丐还像乞丐的人,头发、胡子黏在一起,也不知道多久没清洗过了。还有身上的衣服,也破烂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他手里拿着一张发黄的纸,官道上每过一个人,他都会跑过去,叽里呱啦的说一大堆。

  有人嫌他身上难闻,直接让他滚开,有些人看他可怜,会给他一两枚铜钱或者一些随身携带的食物之类的。

  他也不嫌弃,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铜钱也会捡,然后等下一个人路过。

  萧协他们的马车很快就到那人跟前了,那人立刻要扑过来,可跟着萧协的都是什么人,宫里最顶尖的高手,他们直接把他叉在一旁,用眼神示意他,再要靠前,就让他身首异处。

  他们可不是开玩笑的,身负保护皇上的重任,他们可以先斩后奏击杀任何人,刚才没杀他,已经是他们手下留情了。

  男人扑倒在地,似乎被吓住了。

  可是下一瞬,他忽然爆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哀嚎,然后拿着那张纸朝那些侍卫冲去。

  找死,那些侍卫立刻抽出了刀,眼看着就要将那男人击杀当场。

  “等一下。”马车里传出个好听的声音。

  那些侍卫赶紧停住。

  “我冤枉,我冤枉啊!”那男人哭喊着,又要往马车这边来,被侍卫们拦住,他抱着侍卫的刀,喊的声嘶力竭。

  “王益,问问他怎么回事。”姜瑶道。刚才出声的,自然也是她。

  王益赶紧过去,对着那男人询问起来。

  “阿瑶。”萧协不知道,姜瑶为什么管这种闲事。

  或许是心血来潮吧,姜瑶知道,天下不公平的事数也数不清,可今天竟然让她遇见了,也算一种缘分。

  王益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男人手里那张泛黄的纸,呈给姜瑶看。

  姜瑶粗略一扫,大致明白了事情原委。

  原来这男人姓宋,叫宋学言,还是个读书人。六年前,他娶了一个妻子,陈氏,夫妻两人新婚燕尔,恩爱的很。

  可是本地知县之子黄升却强抢了他的妻子。

  这么多年,宋学言去府里、州里都告过状,甚至还去过京里,可惜根本没人理他,没办法,他辗转回乡,便每日守在这管道口,过一个人,他便喊一次冤,希望有冤情得见天日的一天。

  似乎很简单的案子,若真如他所说,这府、州甚至京城的官员,也太腐败了些。

  可姜瑶见过冯知府,他这人,其实还行。

  难道里面有什么内情?

  就在姜瑶犹疑不定的时候,旁边有马车经过,马车里的人见到姜瑶手里拿着状纸,再看看他们一行人的打扮,心中一动,便隔着马车好心提醒道,“这位夫人,莫要被那人骗了,他根本是个骗吃骗喝的无赖,三王县人尽皆知。”

  “哦?”姜瑶看向那辆马车。

  马车帘一挑,露出里面一个男人,男人很斯文,看起来是个商人,却跟普通商人不同。

  男人对着姜瑶拱了拱手,似乎有意结交的样子。

  姜瑶却笑了,将状纸递给王益,然后道,“谢谢提醒。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管闲事了。就此别过。”说着,她示意王益继续赶路。

  对面的男人望着车队的背影,好长时间没反应过来。

  姜瑶当皇后也有挺长时间了,像这男人这样的人,她见多了,无非是看她非富即贵,才想卖她人情,她根本不想理他。

  至于那个宋学言,她自有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