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一、来自地宫画壁的神秘鼎剑剑气!【求月票!】_不是吧君子也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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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一、来自地宫画壁的神秘鼎剑剑气!【求月票!】

  “浔阳王府安排的清扫妇人,每半旬前来打扫一次,不止是维护苏府内宅,还有这座梅鹿苑也在内,都是由她们负责。

  “不过,梅鹿苑里那座明府您住过的梅林小院,是由阿青姑娘亲自负责,她不让清扫妇人碰,每三日都会过来一次,下官给她配了一把钥匙,这样就不用每回麻烦跑来龙城大堂取钥匙了。

  “咦,这园子里的葡萄架怎么倒了,过个冬没人照看,风雪一吹,就成这般模样,还挡了小路,那些清扫妇人真是的……

  “明府往这边走吧,这条小路先别走,等她们打扫,咱们要去梅林小院的话,可以往这边……”

  梅鹿苑内,一处稍微积攒了灰尘落叶的长廊上。

  刁县令话说到一半卡住,跟在后方的一身儒衫常服的欧阳戎,已经越过了他。

  欧阳戎安静背手,径直往某个方向走去,轻车熟路。

  “也是,明府毕竟住这么久,肯定比下官熟哈哈……”

  刁县令挠了挠官帽压着些许白发的尖脑袋,讪笑道,身上还有些酒气。

  欧阳戎微微一笑。

  时值午后,阳光透过长廊上木藤的间隙,零碎的落在二人的脚边。

  午时风将树叶吹的哗哗作响。

  微醺酒气也连带着醒了不少。

  欧阳戎与刁县令刚从闹市的渊明酒楼那边回来。

  昨日,离大郎以江州别驾身份,发起了巡查数县、安抚官民的工作。

  欧阳戎去往浔阳石窟交代完容真与王操之后,低调的跟着出城。

  他答应了容女史,三日内要回到浔阳城,毕竟还挂着刺史职务,有正事要干,大伙看着浔阳王面子上,护送好大喜功的世子走一程,差不多就行了。

  浔阳王世子、江州别驾离扶苏的车驾,是在上午抵达龙城县彭郎渡的。

  刁县令带领龙城官府一众官吏来码头接待,接着,在乡贤父老们热情洋溢的迎接下,移步渊明酒楼接风洗尘。

  欧阳戎比较低调,官服都没穿,没喝几杯,就以不胜酒力为由,丢下了离大郎,让他独自应付热情的官民乡亲们。

  欧阳戎则在刁县令的热心陪伴下,回了梅鹿苑。

  长廊上,跟在后方的刁县令,回头看了眼。

  明府身边那个名叫阿力的长随,正怀抱一只长条状琴盒,手拎一只布袋包袱与一只糕点盒,默默跟在他们后面不远处。

  刁县令眨巴了下眼睛,小步上前,凑到欧阳戎身边,小声歉意道:

  “明府,这些日子实在太忙,上面州府和监察院女史大人频频下达通缉反贼之事,下官还没来得及庆祝您荣升修文馆学士、高升江州刺史,本来应该抽时间去浔阳城找您述职的……恭喜明府、贺喜明府。”

  欧阳戎瞥了眼刁县令与有荣焉的喜滋滋脸色。

  “只是代理刺史而已,本职还是江州司马,至于修文馆学士,还没去过,谁知道那边什么情况。”

  “明府谦虚了!”

  刁县令还想再说,二人却已经走到了梅林小院。

  欧阳戎快步上前,取出钥匙,打开了院门。

  午后镶嵌金辉的阳光落在院子的青石板上。

  一架秋千在风中晃荡。

  许久没来,梅林小院好像没变,只有稍微气味陈旧了些。

  正是初春时节,泥壤里冒头的粒粒绿意点缀着院子。

  再加上小院后方,那一片连接着隔壁苏府后宅离裹儿闺院的梅林,正到了一二月的盛开时分。

  琼枝疏影,苔枝缀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

  一股初春的盎然气氛扑面而来。

  欧阳戎走入院中,眸光第一时间被书房窗台上,一盘含苞未绽的兰花所勾住。

  他走上前去。

  刁县令没有察觉到异样,跟在欧阳戎后面进院子,嘴里依旧喋喋不休,唾沫星子四溅:

  “明府,屋宅这种东西,就是需要常住,哪怕修的再崭新气派,一旦没人常住,也容易塌墙落瓦,没几年就破败陈旧。

  “反观一些穷舍老宅,常有人住,反而历久弥新,就是不塌……老一辈人迷信点说,是人养屋,越大的房子越需要人的味、人的气撑着……

  “所以,还是阿青姑娘上心,三日来一次,打扫下卫生,通通风,偶尔还见她在院子里睡个午觉……

  “唔,明府在看什么,这兰花应该是阿青姑娘在浇水。”

  窗台前,欧阳戎低头看了看这盘含苞待放的兰花。

  这也是一位老故人啊。

  记得最早是爱兰的小师妹送给他的,后来欧阳戎心怀执念,要去净土地宫兑换“归去来兮”福报走人,那一日,他悄悄告别众人,临走之前,就是对着这一盘兰花自语的。

  好一個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此花娇贵,浇水要干而不燥,润而不湿,还须通风沐阳,勤快换盆。

  “小师妹当初托我养时,我还颇为头疼,后来去浔阳城,忘了带此花走……能照顾的这么好,养的含苞待放,阿青确实是有心了。”

  欧阳戎脸色感慨。

  刁县令笑了下,刚要开口,院门外传来一道呼喊声:

  “阿兄。”

  欧阳戎回首一看。

  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正站在院门口,身姿挺拔,苗条似柳,一双乌溜溜大眼睛灵动秀美。

  她似是赶路过来,几缕鬓发落在洁额前,小嘴有些气喘。

  面对欧阳戎、刁县令、阿力的目光,苗条少女两手放在腹前,提着一只针线包,微微低了一下头。

  “阿青,好久不见。”

  欧阳戎笑若春风,上前迎接。

  阿青却已经抬起头,一步跳下三级台阶,轻盈跑进院内。

  许久不见,阿青没有了以前那种营养不良的瘦弱身板,乌黑秀发替换了曾经垂鬓的黄发,肌肤虽然不算白,却是健康的小麦色。

  少女一向早熟,青春期飞速长身体的阶段,真是一年一个模样。

  “阿兄……”

  她情绪有些欣喜激动,刚要说话,喊出称呼后,卡顿住,乌黑眸子侧向一旁的刁县令、阿力。

  后二人见状,立马若无其事的离开了院子。

  留下互称兄妹的二人。

  “阿兄突然来,怎么都不说一声,我还是听嫂子提起,她正好路过渊明酒楼那边。”

  阿青语气有点小埋怨。

  欧阳戎咳嗽:“也是临时决定的,对了,阿青这是干什么来的?”

  他打量了下阿青的装扮和手里的针线包。

  阿青落落大方的笑道:

  “我上午在西岸古越剑铺那边,阿兄还记得那个剑穗工坊吗?我在那里教新女工们织剑穗哩……”

  欧阳戎默默听了会儿。

  柳家倒下后,古越剑铺重归龙城官府官营,其中也包括剑穗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