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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不缺席的姻缘签

  不是吧君子也防匠作三十三、不缺席的姻缘签闺楼门口。

  两只灯笼的朦胧光晕,洒在下方撑起红伞的低头小女郎身上。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过去。

  不知为何,一人一伞,许久未动。

  “小姐,你回来了吗,房里怎么不点灯啊?”

  院墙外传来彩绶试探性的呼喊声,还有几位丫鬟的脚步声。

  离裹儿原地吓了一跳,手中红伞差点落地。

  她左右四望了下,眼珠子转动,活像一只从窝中探出小脑袋张望风声的小狐狸,略慌,警惕。

  离裹儿回应一声,“回,回来了!”

  她转身就要进屋,手中撑开的油纸伞太大,塞不进门,差点撞在两侧门框上。

  离裹儿赶忙刹车,收起红伞。

  可刚携带红伞走进楼内,她又蓦然回头,轻盈跃回门口。

  她把这把“莫名其妙”之人送的“莫名其妙”情书,不对……是红伞,摆放回原位。

  像是没动过一样,梅花妆小女郎翘下巴,背手腰后,略微急促的回到楼中闺房……

  彩绶带着四位丫鬟,端着糕点拼盘,走进一间雅致的闺房。

  离裹儿正坐在梳妆台前,背对来人,一本正经卸妆。

  她玉手摘下下云鬓上插满的金银玉制饰品,铜镜映照出一张点缀梅花妆的娇容,面色如常。

  彩绶将手中盘子递给其它丫鬟,侧身看了看自家小姐。

  她走去梳妆台前,取过一只木梳,为其梳理披肩长发。

  彩绶看了眼铜镜,又不禁低头看了看小姐,脸色有些好奇:

  “小姐的脸怎么这么红?”

  离裹儿不动声色说:“席间多饮了几杯。”

  彩绶点点头:“唔,那小姐今夜喝的酒,后劲有些大,小姐往常很少红脸的。”

  她微微垂眸:“此酒奇怪。”

  彩绶突然问:“对了,小姐,楼下门口怎么靠着一把红伞,是你的吗?

  “唔今日好像没下雨啊,那伞瞧着挺精致的,难道又是什么年轻才俊送的礼物?”

  离裹儿俏脸露一丝疑惑神色:“什么伞?”

  彩绶愣道:

  “不是小姐的吗,奇怪,咱们傍晚去参加诗会的时候,楼门口好像还没伞来着,难道是哪个丫鬟落下的……”

  “有吗,刚刚进门太快,没注意看。”

  离裹儿点点头,眯眼盯着梳妆镜里那张高冷娇美的容颜,清冷问道:“你没动它吧?”

  彩绶摇头:“没有动,刚刚路过觉得怪怪的,大晚上的,门口摆一把红伞,奴婢老家那边,这种事有点不吉利……”

  离裹儿语气淡淡的打断:“那就丢了吧。”

  “哦。”

  小姐的淡漠语气和处理方式,彩绶丝毫不意外,转身出门,去丢伞。

  “等等。”

  彩绶疑惑回头:“怎么了小姐。”

  离裹儿拿起梳子,挽发到一侧肩头,打量铜镜,歪头梳理,随口语气:

  “算了,就摆那里吧,伱别动,别管。”

  “是等那不懂事的丫鬟自取吗。”彩绶挠头,语气有些敬慕:“小姐人真好,不苛责下人。”

  离裹儿没说话,似是默认。

  某刻,她悄悄瞄了眼镜中傻乎乎的包子脸小侍女。

  旋即,离裹儿像是对此事丝毫不感兴趣了,与彩绶聊起了其它话题。

  不多时,卸妆换衣完毕,离裹儿起身走向屏风后的浴桶,彩绶带着两位丫鬟,欲下楼去提热水木桶。

  离裹儿忽然停步:“彩绶。”

  “啊,怎么了,小姐。”彩绶乖巧回头。

  “今日你提前回府,有没有看见什么……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

  离裹儿在屏风前停步,回过头浅浅一笑,语气轻松如常:“欧阳良翰。”

  彩绶摇摇头:

  “欧阳公子最近不是白日才来吗,带着洛阳那边的天使们一起。

  “说起来,他好久没有私下来过咱们府了。”

  她语气惋惜遗憾:

  “连谢小娘子,他都没来找过。咦,小姐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是也想他了?”

  离裹儿听到“谢小娘子”四字,微微蹙眉,又迅速恢复如初,撇嘴:

  “鬼想他。”

  说完,头不回的走入屏风后,要宽衣解带沐浴。

  彩绶带着丫鬟们离开。

  听到贴身丫鬟们的脚步声暂时消失在楼梯口,离裹儿正站在一团褪落脚踝处的淡粉高腰襦裙上,勾起晶莹皙白的小腿,踢去挂脚踝的轻薄里衫纱衣……她停止了继续脱衣。

  脸蛋上平静淡然的神情立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狐疑之中夹杂一丝羞恼的神色。

  离裹儿仅穿一套粉绿相间的轻薄肚兜儿与亵裤,指捻精致小巧的下巴,在浴桶边踱步,转圈起来。

  步伐有些凌乱。

  红伞上是欧阳良翰的字迹无疑,离裹儿读书识字,过目不忘,甚至模仿他人字迹,都是手到擒来。

  那家伙的字迹,她绝对不会认错,且肯定不是他人的模仿,因为连细微处的用笔习惯,都一模一样。

  况且,浔阳王府内,谁会这么无聊,闲得没事模仿欧阳良翰字迹,给她写这种东西。

  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那么,所有证据都指向一种可能……

  这就是欧阳良翰亲手手写、亲手送来的。

  并且,今夜,他也正好前来浔阳王府参加夜谋。

  离裹儿不禁想起刚刚彩绶的话语,转头看了看紧闭的窗户,外面是隔壁谢家姐姐的闺院:

  “会不会是送错地方了,是你笨蛋,走错了院子?”

  她缓缓停步,蹙眉摇头:

  “可是谢家姐姐不在府内,你好端端的送一把情伞过来作何?还说那种……那种孟浪的话,真是不、不知羞。”

  一想起那句“卿甚美、吾难忘”,某位未出阁的深闺小女郎就觉得脸颊有些烫。

  元正前,谢令姜生辰宴会那一夜,离裹儿与家人们都没有前去参加,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生辰宴会后,谢令姜也立马回了金陵。

  而刚刚不久前,与包子脸小侍女在长廊上相遇时,她正在某个并不承认的气头上,对于彩绶寻书的碎碎念也没有在意。

  此刻,离裹儿想了好会儿,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你们关系难道已经到了送情礼的这一步吗?谢家姐姐的心思,本公主一眼就看出了看,可她之前,瞧着好像一直在吃瘪吧,没什么进展,怎么突然之间就这样了……

  “还有,府内的丫鬟下人们应该知道这是本公主的闺房,他是自己瞎找的吗。

  “而且晚上时,彩绶明明回了一趟闺房寻书,与你前来夜谋的时间重叠,没看见她吗,这怎么还能走错院子?难道阴差阳错?”

  梅花妆小女郎不禁咬唇自语:

  “欧阳良翰,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等等。”

  正犹豫猜测的离裹儿蓦然想起一件往事。

  “当初我们第一次面对面相遇,好像你也是赠了一把红色油纸伞来着,那时是在东林寺的山道上偶遇,你送了一把伞给我和彩绶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