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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八、青梅还是天降?(加更求票票!)

  不是吧君子也防匠作二百五十八、青梅还是天降?“请问两位姑娘是何人,怎么在我徒良翰屋中,善导大师呢?”谢旬愕然问。

  “哼。”雪中烛懒得回话。

  赵清秀抬头,睁大眼睛,轻“啊”了一声。

  无人答。

  谢旬微微皱眉,病榻前的二女,身穿拙而有式的吴服长裙,背负一柄长剑,瞧着不太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奴婢。

  除了那位忙前忙后贴身丫鬟般照顾良翰的清秀女孩,瞧起来良善柔弱外,另一位金发耀眼的混血胡女身材高大,气势凌厉,蓝眼斜人,一看就不是个简单之辈。

  特别是,谢旬隐隐感觉到屋内的寒冬室温,就是从此女身上缓缓散发出来的。

  她气息似腊月初八屋外大雪中的风刀子一样剐人。

  是剑气。

  而病榻上的闭目青年,身处在这寒冬室温中,反而气息粗了不少,原本苍白如纸的脸庞,红润了不少。

  谢旬进来时,清秀女孩正跪坐床尾,素手合拢,替欧阳戎温柔捂脚,似是指叩某些穴位。

  另一旁,金发混血的胡女看着同伴所为,满脸写着不高兴。

  “你们……”

  谢旬欲语,忽然感觉袖子被身后人拉动了下。

  “阿父。”谢令姜弱弱喊了声,阻止了他,低头主动说:

  “这……这位清秀姑娘,是大师兄的家乡亲属,也很担忧大师兄伤势,这些日子,是她与我一起照顾大师兄。”

  自家闺女这一通介绍下来,谢旬感觉有点不对劲,屋内气氛也是:

  “哦,那这一位是……”

  “是她大师姐。”

  “哦。”

  谢旬点头,若有所思,目光投去,雪中烛瞧没瞧他,也没给好脸色。

  而床榻前的赵清秀,见到谢旬与谢令姜进屋,却仓促站起身来。

  “啊。”她站在原地有点手足无措,小手正反两面擦了擦围裙,朝投目过来的中年儒生努力笑了下。

  赵清秀张开小嘴,手指了指嘴巴,摆了摆手,然后暂时放下呼吸安稳的檀郎,面露欣喜的跑去给檀郎的恩师端茶倒水。

  这位良翰家的亲属是一个哑巴女孩?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

  谢旬愕然回头,看向谢令姜。

  “我……我也去帮忙。”谢令姜没去看阿父,也没给一头雾水的他发问机会,低头追出门去,“清秀姑娘等一下……”

  少倾,赵清秀与谢令姜一起端来了茶水糕点。

  赵清秀咿咿呀呀,作出通熟易懂的手势,招呼远道而来的谢旬一行人落座喝茶。

  佛门地界,三慧院的家具朴素简陋,这位清秀哑女腰系围裙,熟络的搬凳子、擦桌椅,手脚比大户人家的丫鬟还要勤快,

  令一众来客不禁心生好感。

  谢令姜也在一旁帮忙,只不过,她只会提壶倒倒茶水,伸手,强迫症一样反复纠正一下杯具的位置什么的……

  能看出来,她已经很努力边帮边学了,但就是真的天生不擅长做这些粗手粗脚的活计。

  这与旁边勤快爱笑的清秀姑娘比起来,高下立判,只能跟着后者屁股后面打下手,颇为笨拙。

  而赵清秀其实也在很有耐心的教她,但是临时抱佛脚哪里有用?谢令姜又有洁癖,特别是,她还身材高挑、雍容幽雅,结果站在纤细瘦弱的赵清秀身旁,便显得犹外笨手笨脚。

  十分拧巴。

  简而言之,一番端茶倒水招待客人下来,明眼人都能看出:

  这一间欧阳良翰养伤的病屋,是这位清秀姑娘的主场。

  谁持家,谁娇贵,谁自然,谁尴尬,一目了然。

  “多谢姑娘。”

  谢旬两手接过哑女递来的茶杯,含笑道了声谢,他又转头,对谢令姜说:

  “婠婠也辛苦了。”

  “是啊是啊,多谢小师妹。”其他客人也纷纷称是。

  谢令姜勉强笑了下,别过脸去。

  其实也没人会笑话谢令姜,甚至在谢旬看来,谢令姜破天慌的给老父亲倒茶,已经是手脚勤快,他甚是欣慰了。

  但有时候,有些事,不怕你做的不好,就怕放在一起做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