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缘分到了,有时候想挡都挡不住。
一群人在龙巢内面面相觑。
尖塔小队望着一个个熟悉的同僚，从一开始见到救星的兴奋，到“麻了”，再到重新兴奋——
“你们也来啦。”
秦昭热情地欢迎出现在洞口的阿尔法小队。
他的业务逐渐熟悉,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在龙爪上吹了半天风,累了吧？先歇会儿？”
抓着阿尔法和贝塔小队的龙族喷出口热气,将两支队伍放在地上，身后的龙翼一扇,掀起的大风就将他们朝洞穴内推了进去。
阿尔法和贝塔小队，浑身僵直,艰难地转动眼珠子,进行电波交流：
“这,这情况不对啊？咋回事儿？”
不管是突然被抓来的他们自己,还是眼前冲他们笑眯眯的“需要救援”的尖塔等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搁这做客呢！
“吼！”
黄金巨龙们骄傲地挺起胸膛。
[崽，这回没弄错了吧！你看！异兽！
它们又哗啦啦抖动双翼,摇下来一大堆树枝树叶。
[还有这些，你看能不能用？不够我们再去找！
安东：“……挺好的。”
别的不说,就凭现在的黄金龙们的手气,去抓娃娃机肯定一抓一个准。
他明明都已经特意交代不抓人了,安东望向那群异兽化的异生人们，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人还能在千军万马中完美地避开所有正确答案，并自己送上门来。
有理由怀疑你们只是想碰瓷搭顺风龙。
安东将那些树枝树叶,还有零零散散薅下来的羽毛,都一股脑地堆到了后面。
在那里,以秦降楼为首的一群人正一心一意地在搞织造工程。
早一点到来的西格玛小队,正舒张着身后的一对对羽翼,互相薅队友身上的毛。
他们仿佛跟所有人身处两个时空,完全沉浸在自己本能的世界里，脸上的神情无比轻松愉快。
甚至，他们已经真的有了一些成果——
一个护心麟。
安东收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其实很惊讶。他以为这群失去理智的人，真的会织出一件毛衣什么的，谁知道对方居然意外的在某些地方还保留着惊人的智商。
他们似乎知道龙族幼崽最脆弱，也最坚硬的地方在脖子前的逆鳞。于是干脆拆卸了身上的合金装备，组装出了一个逆鳞形状的护甲，甚至可以根据当前佩戴的形体自由缩放大小。
——一个来自人类的礼物。
尽管这个合金鳞片再牢固，也不会有他本来的逆鳞坚硬，但安东想了想，还是把它好好地收了起来。
秦昭在一边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尖塔小队存活有望啊！老大你就算失了智，也还是有点东西的呀！
阿尔法小队一脸“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他们恍惚觉得自己错过了亿集剧情，偷偷拿出了专用于检测异生人情绪波动的仪器——
“滋啦！”
代表情绪的曲线一路飙升，很快将仪器的表盘玻璃震碎，出现了道道裂缝。
这代表着高兴奋，高攻击力状态。
阿尔法小队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用目光示意旁边的贝塔小队：“怎么样？有精神攻击的信号吗？”
贝塔小队同样两眼发直的懵逼：“没有触发感应，而且我觉得他们现在需要的不是我们。”
贝塔小队说：“是兽医。”
安东更关心这些人什么时候能够清醒，他回头望向尖塔的众人：“这样可以了吧。”
秦凉玉点头：“已经开始搭窝了！很快就能发泄完多余的本能！”
安东闻言点了点头，他最后看了眼垂眸望不清情绪的秦降楼，便展开了双翼。
金色的幼龙从龙巢内起飞，向着天空掠去。
因为人越来越多了，以备不时之需，他得出门去找点食物，顺便看一看还会不会再冒出其他什么队伍——
虽然没有感受到威胁性，但三番四次来主人家却不报告，不礼貌的客人显然需要适当的警告。
安东回忆着先前异兽们告知他的米米果产地，呼啸着朝山脉不远处飞去。他身后自然跟着一批随行的大家长，巨龙们犹如追随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幼崽的每一步都让它们激动又欣慰。
山脉外围，姜北去望着那掠过头顶的一片雷云。
他隐约能够听见巨龙们此起彼伏的吟啸，随着雷云的范围一点点蔓延，周围的磁场仿佛也受到了干扰，他们接二连三地失去了与派遣出去的队伍的联系。
不知为何，姜北去并不觉得意外。
“我们不能再使用以往应对异兽的方式，去继续试探了。”他说，“它们已经感受到了冒犯，这就是警告。”
少将捏紧了手中的通讯仪。
姜北去皱了皱眉：“烛火的高层会议还没讨论出结果吗？他们该不会还没放弃武装镇压的可能？”
少将道：“烛火内的激进成员有不少，你知道前段时间希切尔集团的事情吧？”少将沉着脸，“有人从里面找到了激进派参与的手笔，现在主和派正因为这个跟对方吵得不可开交，管理层正在遭受大清洗。”
姜北去明白了。
难怪这些平常需要层层手续申请，才能准许出动的队伍，现在都这么容易就派出来了。合着现在总部高层动荡，暂时顾不及安排外面的事情了，所以只管往外塞战力，打算先无脑镇压完事。
而得益于烛火这些年经营起来的火力，这些镇压大多成功了，一时竟真的维持了表面平静，下面的人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直到任务给到了亚当斯山脉。
从营救[绿蜥]开始，所有的人力部队循环链都开始崩溃。
姜北去无力地叹气：“怎的偏偏是在这种时候？要我说，上面的人真该谢谢龙族。”他小心地瞅了少将一眼，大概是合作了这么多天了，一些大胆的心里话也不由说出来了，“别告诉我你现在还看不出来，龙族对我们可算是手下留情了，那些进去的队伍，就连[绿蜥]到现在都还活着。”
说完，他又忍不住望了望天际。
那些远去的群龙簇拥着金色的身影，任谁都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凝聚力。
尤其是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他们几乎是一切的见证者。
他们看着那只王龙的诞生，看着这金色的王国一点点建立，以王龙为中心开始璀璨生辉——跟他们这边上头不给力的情况，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少将：“……”
“你干什么去？”姜北去望着少将突然转身走向营地。
少将：“写任务紧急报告书。”
告诉上面这里发生的一切，看他们在知道了这里已经折进去了三分之一顶尖部队以后，还能继续吵吗？
水晶都快爆炸了，外面都快翻了天了，他看谁还蹲在大后方逼逼赖赖！
少将冷着一张脸，周身的气势让闲人退散，他飞快打开终端页面，打开一篇空白的文档——
【关于亚当斯山脉的龙族有多么牛逼，如果您们无力表态，我们提议不如“直接加入”这件事——备注：异兽都知道拜山头要趁早】
少将的职位和功勋都是从战场实打实地打出来的，他很少碰文绉绉的玩意儿，所以这是他第一次亲手写报告，而不是如往常一般由他的副官代笔。
但是少将觉得自己天赋异禀，足够长的标题已先入为主地震撼了一波人心。
那么下一行的正文，他想了想，开始郑重地敲击起键盘——他决定先例行问候一下高层的家人们。
……
安东带着米米果返程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天际缓缓蔓延的极光。
类似的极光，他曾经在希切尔集团那里看见过，但亚当斯山脉原本是没有的。
“范围扩大了么……”安东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沉思。
他之前也询问过其他龙族，它们说这些极光在它们沉睡时是没有的，也就是说两个世界泡的融合，发生在黄金龙族沉睡之后。
安东原本返程的身体顿了顿，转而朝着极光的方向飞去。
金色幼龙很快飞到了与极光等同的高度，但是它的身体穿过了虚幻的光影，没能激起半点波纹。
果然是看得见，却摸不着的东西啊。
不过，大约是凑得足够近，安东较之最初在希切尔大厦的匆匆一瞥，这次竟依稀看见了极光内模糊的影像。
有一些隐约的风景，初看之下，似乎与他们这边的世界也没什么两样。
就在这时，突然有什么巨大的虚影正从极光那方，缓缓游弋而过，盖住了安东见到的风景。
那个存在浑身漆黑，有着巨大的翅膀，修长有力的尾巴，虽然只是一个轮廓，但——
怎么这么像……一头龙？
很快，安东就发现或许不仅仅是一头。
这浮现的极光，就像是一台电脑屏幕上打开的窗口。另一端的景象里，不断出现一只又一只疑似龙的身影，最终让他意识到——
那是一个庞大的族群。
一个不少于黄金龙族的族群。
漆黑的龙影一一掠过极光的窗口，让安东拍打的翅膀缓缓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追随他而来的黄金龙族也跟了上来，一个个悬停在他的身后。
弧光在看见那些黑影时就瞪大了眼睛，一双龙眸缩成了一道竖线。它抽动了一下鼻子，但是没有闻见任何味道。
这一点，显然让以为领地被入侵的黄金巨龙们，稍微不那么紧绷了一点。
然而，它们凶戾咧开的獠牙并没有因此闭上：[黑龙……
低沉的龙吟从喉头发出，比起不久前嗅见银月龙族时的反应，这回显得更加危险和有进攻性。
安东若有所思：“我们的族群跟它们有过冲突？”
“吼！”
[崽崽，你听我说，黑龙是龙族里最会挑事的！
[没错！它们总是喜欢到处挑战各个龙族，尤其是挑衅各龙族的王与王龙，过去一大半龙群之间的战争，都是它们发起的！
[崽崽你还小，小心别被它们缠上。
[它们敢！来一个我揍一个！这些光是怎么回事，怎么摸不到？
黄金龙的龙吟纷纷响起。
弧光试图穿过那些极光，然而却扑了个空。
安东阻止了骚动的龙群：“极光是类似于投影的东西，只能看得见，触碰不到，也听不见声音。”
随后，他又望着极光露出深思的表情：难道说，那些消失的龙族，是全部都到另一个宇宙泡里面去了吗？
就在这时，极光那一头的黑龙们似乎也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停下了飞行。
黑色的龙群在天空中折返，回到了极光之前，朝这边看过来。
安东由此确定对方也能够看见这边的影像。
接着，有一头黑龙蓦地从天而降，落到了黑龙群最前方。
它浑身的鳞片犹如至暗的黑夜，不掺杂一丝杂质。它背上有两对翅膀，四面展开的龙翼遮天蔽日，在风中浩浩荡荡地扇动起伏。
这头黑龙缓缓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眸，像世间最烈的星火，里面所蕴藏的情绪，让人意识到这是一头具有极高智慧的生物。
他年轻，强大，昂扬的身躯似山岳，霸气凛然。
安东就这样对上了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眸。
而安东身后，那些深感自家王龙被冒犯了的黄金巨龙们，早就难耐地磨起爪牙。如果不是知道接触不到对方，它们估计早就进攻上去了。
两方隔着极光，就像是在通过视频通话一样，对峙起来。
就在这时，对面的那头黑龙忽然眯了眯猩红的眸子，随后扬起脖颈，强大有力的身姿完全展露，同时也露出了下方的逆鳞。
那片逆鳞上闪烁着一个六芒星的图案，即使没人告知，安东也知道，那一定是代表黑龙族王龙的印记。
“吼！”黄金龙族们呲开獠牙。
[它们这是在示威！
因为两方显然都意识到对面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所以它们选择了最原始的肢体语言，就像雄鹿互相展示自己的角，狮子展示自己的爪牙和肌肉那样。
安东也有属于黄金龙族的金字塔印记。
在这时候，他也应该向对方展示自己的身份。
但是，安东的脖子上还带着秦降楼他们送的护心麟。人形的时候是条亮晶晶的项链，龙形的时候，则自动附着上去盖在逆鳞上。
于是，金色幼龙伸出爪子，放到自己的脖子下面。
在对面黑龙的视角里，便是有些模糊的画面中，黄金的王龙面不改色地伸爪，将自己的“逆鳞”抠了下来……
……抠了下来。
黑龙：“……”
安东拿掉了护心麟，到底是什么都不戴的脖子更自在，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刚想继续抬起脖子给对方瞧瞧印记，就发现，对面的黑龙忽然动了一下。
安东：？你后退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么？
一群人在龙巢内面面相觑。
尖塔小队望着一个个熟悉的同僚，从一开始见到救星的兴奋，到“麻了”，再到重新兴奋——
“你们也来啦。”
秦昭热情地欢迎出现在洞口的阿尔法小队。
他的业务逐渐熟悉,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在龙爪上吹了半天风,累了吧？先歇会儿？”
抓着阿尔法和贝塔小队的龙族喷出口热气,将两支队伍放在地上，身后的龙翼一扇,掀起的大风就将他们朝洞穴内推了进去。
阿尔法和贝塔小队，浑身僵直,艰难地转动眼珠子,进行电波交流：
“这,这情况不对啊？咋回事儿？”
不管是突然被抓来的他们自己,还是眼前冲他们笑眯眯的“需要救援”的尖塔等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搁这做客呢！
“吼！”
黄金巨龙们骄傲地挺起胸膛。
[崽，这回没弄错了吧！你看！异兽！
它们又哗啦啦抖动双翼,摇下来一大堆树枝树叶。
[还有这些，你看能不能用？不够我们再去找！
安东：“……挺好的。”
别的不说,就凭现在的黄金龙们的手气,去抓娃娃机肯定一抓一个准。
他明明都已经特意交代不抓人了,安东望向那群异兽化的异生人们，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人还能在千军万马中完美地避开所有正确答案，并自己送上门来。
有理由怀疑你们只是想碰瓷搭顺风龙。
安东将那些树枝树叶,还有零零散散薅下来的羽毛,都一股脑地堆到了后面。
在那里,以秦降楼为首的一群人正一心一意地在搞织造工程。
早一点到来的西格玛小队,正舒张着身后的一对对羽翼,互相薅队友身上的毛。
他们仿佛跟所有人身处两个时空,完全沉浸在自己本能的世界里，脸上的神情无比轻松愉快。
甚至，他们已经真的有了一些成果——
一个护心麟。
安东收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其实很惊讶。他以为这群失去理智的人，真的会织出一件毛衣什么的，谁知道对方居然意外的在某些地方还保留着惊人的智商。
他们似乎知道龙族幼崽最脆弱，也最坚硬的地方在脖子前的逆鳞。于是干脆拆卸了身上的合金装备，组装出了一个逆鳞形状的护甲，甚至可以根据当前佩戴的形体自由缩放大小。
——一个来自人类的礼物。
尽管这个合金鳞片再牢固，也不会有他本来的逆鳞坚硬，但安东想了想，还是把它好好地收了起来。
秦昭在一边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尖塔小队存活有望啊！老大你就算失了智，也还是有点东西的呀！
阿尔法小队一脸“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他们恍惚觉得自己错过了亿集剧情，偷偷拿出了专用于检测异生人情绪波动的仪器——
“滋啦！”
代表情绪的曲线一路飙升，很快将仪器的表盘玻璃震碎，出现了道道裂缝。
这代表着高兴奋，高攻击力状态。
阿尔法小队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用目光示意旁边的贝塔小队：“怎么样？有精神攻击的信号吗？”
贝塔小队同样两眼发直的懵逼：“没有触发感应，而且我觉得他们现在需要的不是我们。”
贝塔小队说：“是兽医。”
安东更关心这些人什么时候能够清醒，他回头望向尖塔的众人：“这样可以了吧。”
秦凉玉点头：“已经开始搭窝了！很快就能发泄完多余的本能！”
安东闻言点了点头，他最后看了眼垂眸望不清情绪的秦降楼，便展开了双翼。
金色的幼龙从龙巢内起飞，向着天空掠去。
因为人越来越多了，以备不时之需，他得出门去找点食物，顺便看一看还会不会再冒出其他什么队伍——
虽然没有感受到威胁性，但三番四次来主人家却不报告，不礼貌的客人显然需要适当的警告。
安东回忆着先前异兽们告知他的米米果产地，呼啸着朝山脉不远处飞去。他身后自然跟着一批随行的大家长，巨龙们犹如追随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幼崽的每一步都让它们激动又欣慰。
山脉外围，姜北去望着那掠过头顶的一片雷云。
他隐约能够听见巨龙们此起彼伏的吟啸，随着雷云的范围一点点蔓延，周围的磁场仿佛也受到了干扰，他们接二连三地失去了与派遣出去的队伍的联系。
不知为何，姜北去并不觉得意外。
“我们不能再使用以往应对异兽的方式，去继续试探了。”他说，“它们已经感受到了冒犯，这就是警告。”
少将捏紧了手中的通讯仪。
姜北去皱了皱眉：“烛火的高层会议还没讨论出结果吗？他们该不会还没放弃武装镇压的可能？”
少将道：“烛火内的激进成员有不少，你知道前段时间希切尔集团的事情吧？”少将沉着脸，“有人从里面找到了激进派参与的手笔，现在主和派正因为这个跟对方吵得不可开交，管理层正在遭受大清洗。”
姜北去明白了。
难怪这些平常需要层层手续申请，才能准许出动的队伍，现在都这么容易就派出来了。合着现在总部高层动荡，暂时顾不及安排外面的事情了，所以只管往外塞战力，打算先无脑镇压完事。
而得益于烛火这些年经营起来的火力，这些镇压大多成功了，一时竟真的维持了表面平静，下面的人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直到任务给到了亚当斯山脉。
从营救[绿蜥]开始，所有的人力部队循环链都开始崩溃。
姜北去无力地叹气：“怎的偏偏是在这种时候？要我说，上面的人真该谢谢龙族。”他小心地瞅了少将一眼，大概是合作了这么多天了，一些大胆的心里话也不由说出来了，“别告诉我你现在还看不出来，龙族对我们可算是手下留情了，那些进去的队伍，就连[绿蜥]到现在都还活着。”
说完，他又忍不住望了望天际。
那些远去的群龙簇拥着金色的身影，任谁都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凝聚力。
尤其是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他们几乎是一切的见证者。
他们看着那只王龙的诞生，看着这金色的王国一点点建立，以王龙为中心开始璀璨生辉——跟他们这边上头不给力的情况，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少将：“……”
“你干什么去？”姜北去望着少将突然转身走向营地。
少将：“写任务紧急报告书。”
告诉上面这里发生的一切，看他们在知道了这里已经折进去了三分之一顶尖部队以后，还能继续吵吗？
水晶都快爆炸了，外面都快翻了天了，他看谁还蹲在大后方逼逼赖赖！
少将冷着一张脸，周身的气势让闲人退散，他飞快打开终端页面，打开一篇空白的文档——
【关于亚当斯山脉的龙族有多么牛逼，如果您们无力表态，我们提议不如“直接加入”这件事——备注：异兽都知道拜山头要趁早】
少将的职位和功勋都是从战场实打实地打出来的，他很少碰文绉绉的玩意儿，所以这是他第一次亲手写报告，而不是如往常一般由他的副官代笔。
但是少将觉得自己天赋异禀，足够长的标题已先入为主地震撼了一波人心。
那么下一行的正文，他想了想，开始郑重地敲击起键盘——他决定先例行问候一下高层的家人们。
……
安东带着米米果返程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天际缓缓蔓延的极光。
类似的极光，他曾经在希切尔集团那里看见过，但亚当斯山脉原本是没有的。
“范围扩大了么……”安东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沉思。
他之前也询问过其他龙族，它们说这些极光在它们沉睡时是没有的，也就是说两个世界泡的融合，发生在黄金龙族沉睡之后。
安东原本返程的身体顿了顿，转而朝着极光的方向飞去。
金色幼龙很快飞到了与极光等同的高度，但是它的身体穿过了虚幻的光影，没能激起半点波纹。
果然是看得见，却摸不着的东西啊。
不过，大约是凑得足够近，安东较之最初在希切尔大厦的匆匆一瞥，这次竟依稀看见了极光内模糊的影像。
有一些隐约的风景，初看之下，似乎与他们这边的世界也没什么两样。
就在这时，突然有什么巨大的虚影正从极光那方，缓缓游弋而过，盖住了安东见到的风景。
那个存在浑身漆黑，有着巨大的翅膀，修长有力的尾巴，虽然只是一个轮廓，但——
怎么这么像……一头龙？
很快，安东就发现或许不仅仅是一头。
这浮现的极光，就像是一台电脑屏幕上打开的窗口。另一端的景象里，不断出现一只又一只疑似龙的身影，最终让他意识到——
那是一个庞大的族群。
一个不少于黄金龙族的族群。
漆黑的龙影一一掠过极光的窗口，让安东拍打的翅膀缓缓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追随他而来的黄金龙族也跟了上来，一个个悬停在他的身后。
弧光在看见那些黑影时就瞪大了眼睛，一双龙眸缩成了一道竖线。它抽动了一下鼻子，但是没有闻见任何味道。
这一点，显然让以为领地被入侵的黄金巨龙们，稍微不那么紧绷了一点。
然而，它们凶戾咧开的獠牙并没有因此闭上：[黑龙……
低沉的龙吟从喉头发出，比起不久前嗅见银月龙族时的反应，这回显得更加危险和有进攻性。
安东若有所思：“我们的族群跟它们有过冲突？”
“吼！”
[崽崽，你听我说，黑龙是龙族里最会挑事的！
[没错！它们总是喜欢到处挑战各个龙族，尤其是挑衅各龙族的王与王龙，过去一大半龙群之间的战争，都是它们发起的！
[崽崽你还小，小心别被它们缠上。
[它们敢！来一个我揍一个！这些光是怎么回事，怎么摸不到？
黄金龙的龙吟纷纷响起。
弧光试图穿过那些极光，然而却扑了个空。
安东阻止了骚动的龙群：“极光是类似于投影的东西，只能看得见，触碰不到，也听不见声音。”
随后，他又望着极光露出深思的表情：难道说，那些消失的龙族，是全部都到另一个宇宙泡里面去了吗？
就在这时，极光那一头的黑龙们似乎也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停下了飞行。
黑色的龙群在天空中折返，回到了极光之前，朝这边看过来。
安东由此确定对方也能够看见这边的影像。
接着，有一头黑龙蓦地从天而降，落到了黑龙群最前方。
它浑身的鳞片犹如至暗的黑夜，不掺杂一丝杂质。它背上有两对翅膀，四面展开的龙翼遮天蔽日，在风中浩浩荡荡地扇动起伏。
这头黑龙缓缓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眸，像世间最烈的星火，里面所蕴藏的情绪，让人意识到这是一头具有极高智慧的生物。
他年轻，强大，昂扬的身躯似山岳，霸气凛然。
安东就这样对上了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眸。
而安东身后，那些深感自家王龙被冒犯了的黄金巨龙们，早就难耐地磨起爪牙。如果不是知道接触不到对方，它们估计早就进攻上去了。
两方隔着极光，就像是在通过视频通话一样，对峙起来。
就在这时，对面的那头黑龙忽然眯了眯猩红的眸子，随后扬起脖颈，强大有力的身姿完全展露，同时也露出了下方的逆鳞。
那片逆鳞上闪烁着一个六芒星的图案，即使没人告知，安东也知道，那一定是代表黑龙族王龙的印记。
“吼！”黄金龙族们呲开獠牙。
[它们这是在示威！
因为两方显然都意识到对面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所以它们选择了最原始的肢体语言，就像雄鹿互相展示自己的角，狮子展示自己的爪牙和肌肉那样。
安东也有属于黄金龙族的金字塔印记。
在这时候，他也应该向对方展示自己的身份。
但是，安东的脖子上还带着秦降楼他们送的护心麟。人形的时候是条亮晶晶的项链，龙形的时候，则自动附着上去盖在逆鳞上。
于是，金色幼龙伸出爪子，放到自己的脖子下面。
在对面黑龙的视角里，便是有些模糊的画面中，黄金的王龙面不改色地伸爪，将自己的“逆鳞”抠了下来……
……抠了下来。
黑龙：“……”
安东拿掉了护心麟，到底是什么都不戴的脖子更自在，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刚想继续抬起脖子给对方瞧瞧印记，就发现，对面的黑龙忽然动了一下。
安东：？你后退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