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阅读_师父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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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

  “别动,”三哥伸手死死的按住我的肩膀,让我不在狂乱的扭动,沈声喊道,“刺青都要撒盐的,你──”

  “滚,你去死,去死啊”我狂乱的摇动着身体,不愿再多听一个字眼。无弹窗WWW

  而他竟然在这个时候,伸手捏住了因春药而敏感充血的珍珠。

  “感受我,感受这里”三哥手指不轻不重的拧动着那里,一股情潮随着他的动作从下腹倏的蔓延起来。

  “唔”

  深处的情动竟有一瞬间将身子推到了情欲的天堂,但是下一刻又因疼痛唰的一下被拉入炼狱。

  “疼”

  三哥手下加力,同时以肉棒狠狠的从後面撞入花穴深处。“啪”的一声将我的意念拉过来,空虚许久的身子终於又一次被大棒填满,一股异样的满足感顿时充盈了整个身躯。随後又是地狱般的疼,三哥未等我痛喊出来,立即以大手和肉棒引导我感受身体中的情欲。

  一下子彻骨的疼,一下子销魂的麻,身子在地狱和天堂之间不停徘徊,变态的对待将我的意念撕扯的如同败絮般淩乱。张着嘴大口喘息,脑子嗡嗡的叫嚣,额头之中的地方忽然像被人从内用硬物撞击一般,的响。

  刚开始疼痛总是占上风,但是到了後来,下身的销魂感受越来越强烈。久旱的小穴被大肉棒摩擦的红肿不堪,即疼痛又畅快,它不受控制的紧紧吸着肉棒,配合着它的插入一张一合。

  “哦妖精,这时候还夹我,是想要要夹断我是不是”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淫乱的话激发了更多的罪恶感,同时将情欲推向了身体更深处。

  他低沈的呻吟着,抽插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甚至能够感受到,花穴中含着的那根粗大的东西变得更硬更灼热,将娇嫩的花穴撑开到极限,上下摩擦到皮都要破掉,如同要着火一般。

  “啪啪”的拍打声不绝於耳,飞溅出的蜜液有一些落到了我和他的身上,又随着汗湿的身体粘腻的流下。

  身子已经软的如同烂泥,他大手抓住我的细腰,狠狠向後一拽猛的插入了穴中,同时低吼着喷洒出了一股灼热的液体,我正欲大声呻吟,他的大指竟突然无情的狠掐了刚刚已经被捏得肿起来、如同小指肚般大小的珍珠。

  “啊呀啊啊啊”到了竟然又一次被玩弄到高潮了全身都紧紧的绷住,下身有大量的液体唰的喷洒出来。

  泄泄了;从来没有泄过这麽多,喷的这麽猛烈,竟然在这样变态的情形下,无耻的泄出来了。浓厚的液体喷洒到他的肉棒上,将狭窄的小穴和更深处的地方填满,甚至还有一些挤过稍稍松懈的大棒,顺着绷紧的穴口流了出来。

  “含住”大手啪的一下拍打了大腿,惊得小穴狠狠的收缩起来。肉棒竟然又一次变硬,将充盈着精液和淫水的小穴死死堵上。

  “要要出来”几乎苟延残喘的挤出了这几个字,谁想却换来他更加淩虐的对待。

  下身越来越涨,我用尽全力望向铜镜。随即便被镜中的情景惊呆了──红肿不堪的小穴里死死的咬着粗大的肉棒,粗大的棒身几乎将两片无辜的小花瓣绷直,而他竟然以手指抬起肉棒下边连着的鸡蛋般大小的丸体,向早已被撑大到极限的小穴里塞。

  “不坏掉了要坏掉啊”

  高潮的余韵还没有过去,就因为下身更大更无法容忍的无情对待而再度痉挛起来,眼前的一切太过淫荡,将我的神志全然击破,眼睛盯着镜中的淫荡景象,口中有蜜液不受控制的流淌出来。

  要死了,要被撑得坏掉了鸡蛋般大小的丸体已经进入了一个头,肉棒穿透花穴最里面的小口,挤压着慢慢的汁液,更加大力的压迫到了花穴最里面,整个下身,连同肚子里都绷得紧紧的,小肚子已经鼓起来了。

  “呵呵”全身痉挛着一下一下的抽动,口中的蜜液随着不由自由发出的声音,愈加猛烈的流淌下来。

  “淫货,爽不爽”三哥将我的腰都掐的青紫了,肉棒下面一个大大的丸体,竟然被全部,吃掉了。

  被做的晕了

  不可能,不可能就这麽吃下去的,狭窄的小穴连塞进他的一根粗指都困难,怎麽会塞下更粗更长的肉棒以後,还塞下鸡蛋大小的丸体更何况,里面原本就满满的装了他的精液和我的淫水那里,那里会撑得裂开的虽然不能触碰,但是我感觉的到,小肚子高高的鼓胀起来了,就好像,怀孕了一样。

  鼓胀的地方被压在床榻上疼得要命,我以膝盖向下着力,将肚子稍稍抬起一些,谁知身子早已被掏空,没有力气支撑的身子竟然失重摔下。啊啊啊是被塞得鼓鼓的小肚子先着的床里面一股强烈的水流在肚中费力的扭转弹回,将身子最深处的地方狠狠的撞击到,马上就要坏掉了。

  “呀”我惊叫一声,再一次到达了狂乱的高潮。不可以,怎麽又一次高潮了还是被自己的动作淩虐到了高潮,我咬着嘴唇呜咽,身体像被拉满弦的弓一样,绷紧、再绷紧。

  “很爽是不是三哥给你的是最爽的是不是”三哥抓着已经淤青的纤腰,大力的向後拉扯。被高潮侵袭到无力的身体,有感受到了新的压迫,不会的,不可能,再不能够在我的双腿之间,三哥抬起另一颗大丸,向着镜中我已惊呆的脸邪魅一笑。

  “不”我看着他,在高潮後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用尽全力却连摇头都做不到,“不行”

  “犀儿喜欢吧。”

  “犀儿刚刚不是被塞到高潮了吗”

  “犀儿这样淫荡的小女孩,不是最喜欢被塞满麽”

  说谎,我没有,我不是淫荡的人,我是被迫的还是说,我真的是淫荡的女孩

  呀呀呀,他,他又大力的塞了脑中的感觉被身子再次遭受的对待激得一片空白,被撑大到极限的小穴口已经又疼又舒服,被又一次缓缓加进来的巨物撑到更大。

  以手撑着高大的身体,低沈的喘息着覆在了我身子的上面,但是愈发饱胀的感觉告诉我,三哥还在继续他的动作。

  带着灼热气息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犀儿还疼吗”

  “你”

  “犀儿下面的小口被撑得真大,连生孩子都够了。”三哥舔吮着我的耳垂,唇边蹭着我的耳廓,低哑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耳膜,“犀儿给三哥生个孩子吧”

  不不要怒火狠狠的灼烧着我的神经,身体却如同羔羊一样卑微的匍匐着。我侧过头躲避他,眼睛掠过头顶的铜镜时,竟看见一道红光从额头中闪过。

  那是什麽

  我抬起头想要看着,却被身上覆着的人捉住下巴。头从右侧伸过来,大力的啮咬着下唇,随後竟强迫着进入了我的口中,以大舌翻转撩动着我的小舌。几乎没办法呼吸了。我呜呜的哼哼,却突然感受到更多的东西,他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另一颗大丸,正在向满满的小穴里死命的塞啊啊啊,珍珠,珍珠被他掐住了。

  一波又一波无法抑制的巨浪狠狠的掀翻了了我,脑海中一片白光闪过,我终於支撑不住,软软的晕了。

  迷迷糊糊的,再一次听到了那个声音,她哭着叫我,“灵犀,灵犀”

  “别哭了”我身子被牢牢的锁在一处迷雾中,想回答她,却喊不出声音。

  她哭的很伤心,边哭边说着什麽,但是我一点也听不清,除了名字之外,别的东西都好像被眼前的迷雾挡住一样

  “你说什麽,我听不见啊”

  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刀割般的难受,我伸手向声音的地方抓着,终於有冰凉的东西在手中滑过。

  是眼泪麽还是雨滴

  正在想着,天空忽然下起茫茫的大雨,那雨水竟然是殷红的红色的大雨浇落在茫茫的天地间,原本白色的迷雾竟然被染成红色。血腥的气息缓缓弥漫在身边,那雨原来是血麽

  “灵犀,你听我说”前面的声音越来越淡,越来越远,她要对我说什麽我想要抓住她不让她走,却连抬手都做不到了。

  一个惊雷劈下,我重重的跌落在泥泞粘稠的红水中。後背被凉凉的雨水不断的冲刷,疼的要命。

  对了,我受伤了,後背受伤了。睡前的一切在脑海中闪过,身体遭受的虐待几乎击垮了我。

  “死掉吧”,我对自己说,“死掉就干干净净了。”

  “不许死,你死了全府都要偿命”一个暴躁的声音在耳边不停的怒吼。

  “不要哭,我一定会来的。”另外一个温暖的声音在耳边徘徊。

  泪水不断从眼眶溢出来,和着漫天苍茫的红雨,将我疲倦的身体淹没。

  活着还是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天地一片苍茫,好像还是在梦里。身边的红雨泥泞均已经不见,只剩下无尽的混沌将我包围,似是冬日里落下的最浓重的雾。

  “灵犀,灵犀”一个好听的温柔女声从远方传来。我站起身四处望,仍然是一片混沌。

  “你是谁”我四处张望,却不见有人走来。

  “灵犀,你选好了麽”那个声音中带着无限悲悯,“可怜的孩子,你选好了吗”

  不知道为什麽,听到这样的声音,心中无尽的委屈一点一滴的浮现出来。泪水模糊了双眼,我心下一片茫然,“我不知道。”

  “总是要选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那个声音一下子像在天边,一下子又像来到眼前,暖风吹过,眼前的迷雾渐渐有些散开了,我向前走了一步,却听到那个人声说道,“小心脚下”

  我向下一看,险险的退了一步,坐在了地上。

  就在两步远的地方,混沌的云雾下面,露出了一截山崖,刚刚的一眼看得清清楚楚,那山崖下方是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灵犀,你有两条路。”那声音说道,“活着,或者死,你要选一条。”

  活着,还是死去

  “活又怎样死又怎样”身子里提不起一丝力气,我缓缓的顺势躺下,看着混沌的天。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就在你的心里。”她缓缓说道,“问问你自己想要什麽。”

  我想要什麽我很累,真的很累。生在帝王家,幼年丧母,父亲忙於国事,虽然有锦衣玉食却一点都不幸福。唯一关心我、带我长大的人被我的父亲杖毙了;敬爱的师父与我发生了不伦之事,我心中敬爱他们却也心知没有将来;儿时唯一亲爱的哥哥从战场上回来变成了恶魔,几次三番的淩虐我;盼着能够天长地久的人却被我连累,此时不知道是死是活;还有我府中的下人、婢女,无一不遭我的连累,死的死,伤的伤。

  这样的我,还有什麽好活的呢醒来以後,迎接我的就是无尽的侮辱淩虐,还有已经被烙上耻辱烙印的身子,这样已经被弄脏的我,怎麽去见师父和青岩我不想回去了。

  “我想好了,”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过,我说,“我想死。”

  “真的想好了麽”那个声音温柔的说,“不再想想麽”

  “不想了。”

  “从这个山崖跳下去,你就会死去。”她的声音似是有些难过。

  我点了点头,起身摇摇晃晃的向山崖走去。

  脚下的山石簌簌的滚下去一些,我低头看着云雾缭绕间无尽的山崖,从这里跳下去,我就解脱了。山崖这麽深,不知道要多久才会死。

  “师父,青岩,父皇,对不起,犀儿太懦弱了,要先离开了,对不起”

  “灵犀不许死”不知道从哪里有一股力气拽住了我,将我拉的摔到在了地上。我打了个寒颤,一下子清醒了许多。那个声音好熟悉,是谁呢

  “灵犀,不要死,不许你死”绝望的声音好像隔了一重山,模模糊糊的传来,“你要是死了,我让全天下人陪葬”

  “唉,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劫数。”那个女声再一次响起。

  “你是谁跟我有什麽关系”我四处看着,“你能出来吗”

  “不,我不能,我早就已经死了。”她说,“现在只是我存在你血脉了的一丝联系。”

  “你是我的先人吗”

  “是。”

  “那你知道我活下去以後,会发生什麽事麽”

  “我不知道。”她说,“将来的路是你要走出来的,没有人可以预先知道你会怎麽走,因为──这世上仅这一个你。”

  “我死了以後就什麽都没有了,但是如果活下去,就会有很多可能,对不对”

  “是的,灵犀。但是这条路可能要走的很累,你怕不怕”

  “怕。”我缓缓站起身来,说,“但是我走一走罢。”

  “怕也要走吗”

  “嗯,我想试一试,以後会有什麽可能。”

  “好孩子。”那个声音带着一丝了然的欣慰,说道,“那就去吧,时间快来不及了。”

  “嗯,你──”我正要说话,却感到身子被猛地一推。

  半梦半醒之间,身子好像是被放在火炉边烤一样的难受。

  身子好像是向下趴着,脑子迷迷蒙蒙的,嗡嗡的好似擂鼓一样响。我想睁开眼睛,眼皮景象是有千斤重,怎麽也睁不开。嗓子干的快冒烟了,我启唇想说话,却没有力气发出声音。手动了动,一个人摸了摸额头,说道,“喝水吗”有暗哑的声音从身边发出,我想说是,可是奈何无力回答。

  有人将我的头转过去,随即有勺子样的东西盛了水递到嘴边,干燥的嘴唇触碰到一丝清凉,我缓缓张开嘴。

  你到底是谁

  有温热的水从唇间流过,一勺一勺,将干燥的嗓子渐渐润湿。身体非常疲倦,喝过水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有人扶我坐起身,一口一口喂着苦涩的药汁。一直都没什麽力气,是生病了吗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将药汁咽下,最後有人将一勺蜂蜜送进了嘴里。嘴角被温柔的擦了擦,随後被小心的放下。我昏昏沈沈的睡了过去。

  这样不知道过了很久,我被软软的叫声吵醒了。费力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白茫茫的,过了半天才看得清楚。这是我的寝宫。

  脑子有些木木的疼,好像有什麽事,就在嘴边上,不知为什麽,怎麽也想不起来。

  软软的声音从地上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吃力的探出身子向下看,床榻旁一个四四方方的柜子里面,有一只雪白的小狗两只爪子扒着木头,奶声奶气的冲着我叫。

  “你是哪来的”

  “汪汪汪。”

  “你饿了吗”

  “汪汪汪。”

  它似乎知道我在跟它说话,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望着我,不停的往上窜,看来是不想在那里面呆着。

  我掀开薄被,见身上只穿着丝绸亵衣,拿起旁边的衣裳披在身上。吃力的扶着床柱慢慢的站了起来,小小的一个动作让我出了一身虚汗,双腿站在地上的时候几乎没什麽力气。

  小狗见我慢慢的向它那边挪,似是有些害怕。它将爪子从箱子边滑下去,边戒备的看着我边退到了箱子的角落。

  “别怕。”

  “汪汪。”它的身子有些哆嗦,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但是还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真可爱。

  箱子离得很近,我伸手摸到了它的身子,它立刻向後退了退,喉咙中发出了呜呜的警告声,奶声奶气的没有一点威胁力。看样子它是吓坏了,我蹲下来伸手轻轻的摸着它的後背,笑着说,“别怕,我不打你。”

  它一动不动的站着,两只黑眼珠水溜溜的看着我,身上几乎立起来的毛慢慢软了下来。我见它不在抗拒了,顺手把它抱了出来。

  “好轻啊你。”没想到这小狗表面上像个毛球一样,竟然瘦成这样。我将它抱在怀里,慢慢站了起来。脑子里嗡的一声,我眼前一花向後倒去。

  “小心”

  一双有力的手将我险险接住,随後顺手将我和小狗一齐抱起来,转身放在了床上。

  小狗呜呜呜的叫着威胁他,我好笑的将它搂在怀里,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只见他一双含水凤目深深的望着我,不知怎麽回事,我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小狗似是感受到了我的恐惧,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像是要安慰我一样。

  “大胆,你是谁,怎麽在我公主府”

  “汪汪。”

  面前的人神色变了一变,说道,“犀儿,不认得我了吗”

  “你是谁,怎麽敢直呼本宫的名讳。来人啊,来人”我向外叫着,却不见有人进来。

  一股不好的预感让我身子有些僵硬,他伸过手,我向後一躲。他摇了摇头,将丝被向上拉了拉,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你前几天发烧了,病的很严重。”

  “你是谁”

  “你烧的直说胡话,有好几次,差点就活不了了。”

  “我为什麽会发烧”

  “你──不记得了吗”

  我仔细的想了很久,什麽都想不出来,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不记得了,我师父去哪了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他无奈的笑了一笑,说,“我姓温,是来给你看病的。”

  “看病的”我看着他,面孔似是有些憔悴,双眼也有些血丝,但是年纪应该不大。“看病的不都是老头子吗你怎麽这麽年轻,连胡子都没有”

  “哈哈哈。”他笑了笑,说道,“公主请伸手,我帮你探探脉。”

  我点了点头,腾出一只手伸向了面前,小狗晃悠悠的站起来,在我肚子上面的绸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乖乖的团成了一团闭上了眼。

  “还是有些虚弱。”面前的人将我的手放回了被中,问道,“饿了吗”

  “有点,你叫下人那点吃的来吧,还有,我的小狗也饿了。”他点了点头,起身向外走去。

  白泽

  我低头看着小狗,它团成了一个白球,正睡得十分惬意。我拨弄它的耳朵,它就将头钻到了腿下边,睡得愈发开心。

  还没恢复过来的身子有些乏了,我将它抱到枕头边,没一会也就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醒来的时候日头都斜斜的照在了西边窗子上。

  “你醒了。”

  “汪汪。”

  我起身,觉得精神比先前好了许多看。温大夫在旁边的凳子上坐着,小狗在他旁边兴高采烈的舔着小碗里的乳白色东西,吧嗒吧嗒的吃得特别香。

  “饿了吗”

  “嗯,是有点饿了。”他拿了背垫放在我身後,不一会就有下人端来了炕桌。除了白粥就是一叠叠清淡小菜,满满的摆了一桌。

  “今日这玉笋做的不错。”布菜的丫鬟听了以後,立刻将盛玉笋的小碟换到了面前。我点点头,转身问道:“温先生不用在此伺候了。”

  他微微一愣,随後笑道,“公主此时刚刚醒来,菜饭都需适度。在下精於食疗一道,所以留下等公主吃过再走。”

  我闻言也没有再说别的,又吃了一些就让他们撤下了。

  小狗已经吃饱了,肚子圆滚滚的,在我床边转悠,黑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我看了它一眼,弯下腰伸手将它抱起来。

  “怎麽吃得这麽多啊”我摸摸它的肚子,鼓鼓的跟个长肥了的小南瓜一样。

  “先前得了它的时候,已经快饿死了,所以看见吃的就没够。应该过段时间就好了。”

  “是你捡来的”

  “是,在来这的路上。”

  “从何处来”

  “自然是──从来处来。”他将小狗从我手中拿了过去,小狗立刻汪汪的叫起来,一扭一扭的想挣开。

  “公主刚刚用完餐,下来走一走比较好。”现在的大夫都敢顶撞公主了,委实有些不像话。

  小狗被放在地上,一颠一颠的跑到我的床边,冲我汪汪的叫,咬着床单往下拽,看样子也想叫我下床跟它玩。

  我见他蹦的很是可爱,便着下人去拿出个绣球,下床引它玩起来。

  “小狗叫什麽名字。”

  “尚无。”

  “啊,那我给它取个名字吧。”小白狗笨拙的围着绣球一跳一跳,样子非常可爱。

  “自然,公主喜欢,这只小狗就送给公主了。”

  “那就多谢温大夫。”

  我蹲下看着小狗,说道,“话本里面曾经见过,有一只忠义救主的义犬十分惹人喜爱,名叫旺财,要不你就叫旺财吧,怎麽样”

  小狗呆呆的看着我,我又叫了一声,“旺财。”它嗷呜一声就翻到在绣球边,温大夫哈哈的笑起来,“没想到公主能想到此般独特的名字。”

  “旺财很可爱啊。”

  “他是只公狗,更喜欢威武的名字吧。”小狗抬起头坐在了我的面前,伸出舌头看着我。

  “威武的我想想。山海经里有一种异兽懂人言,通万物之情,能逢凶化吉,恰好也是白色的,叫白泽。你觉得怎麽样白泽”

  “汪。”小狗欢快的叫了一声,站起身在我的脚上来回蹭。我笑着看它憨态可掬的样子,心想:白泽啊白泽,我一定要把你好好养大。

  青岩,你终於回来了

  夜色渐渐重了,温大夫告辞离开,我将睡着的小狗放在了窝里。转身到了衣柜边,翻开层层的衣物,从一件灰色绸衣的衣服里,掏出了黄花梨制的盒子,拿出一颗药丸,剩下的解药只有三颗了。我将盒子放好,转身倒了一杯茶,将药丸喝掉,随後回到了床上。

  脑子中都是他白日里跟我相处的画面,强作的轻松掩饰不了疲惫的神色,还有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一直垂在身边的左手在我生病的这些天里,肯定发生了什麽事,而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麽药初愈的身子还有些疲惫,头想得有些疼,不一会儿,我就昏昏沈沈的进入了梦乡。

  屋顶上哢嚓一声微响,我的眼在黑暗中缓缓张开,院子中几不可闻的呼哨声、奔跑声不断从各个角落响起,如果是前两天,虚弱的身体未必能够让我听到这些。扯唇笑笑,这里,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笼子,不管是在生病前,还是生病後。

  今夜的天很不安静,东风呼啦呼啦的吹着,将窗纸吹的微微作响,终於窗子经不住大风,啪的一声在黑夜里被吹开,一个矫捷的黑影顺着窗子滚落到屋子里,随後起身管好了窗。

  “谁”

  “是我,犀儿。”

  进来的人疾步向我走来,边扯下面上的黑布。泪水一下子充满了眼眶,看着他消瘦的脸一字一句说道,

  “大胆淫贼,深夜闯入公主殿,到底是何居心”

  “犀儿,想我了吗”他上前紧紧抱住我,双手环住他的腰身,竟摸到了粘腻的液体。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你受伤了”

  “三皇子手下的精兵名不虚传,连暗卫都是狠角色,外面攻不进来,我用了三天时间才闯进来。”

  “我给你包紮上。”我推开他,下床去取白布。拿着白布转身的时候,被眼见的场面惊呆了。他的上衣已经脱下来,拿在手里费力的擦着後背上的血迹。背後除了腰间血肉模糊的刀伤,还有一道一道被鞭打过的痕迹,虽然已经愈合,但是看得出来,当初留下的伤口有多麽深。

  “你身上,这是怎麽回事”

  我拿了软布帮他轻轻擦着後背,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傻丫头,我是大夫,这些都是皮外伤,根本不算什麽的。”

  “我心疼我的,要你管”看着原本如玉的身子变成了现在这样,让人如何不伤心。

  “来,帮我上药。”他递过一个瓶子,里面是白色的药粉,我让他趴在墙上,将药粉轻轻倒在了伤口上。他身子一震,却没有发出什麽声音,可是我知道,一定是非常疼的。

  最後按照他说的,将白布裹在他身上。

  “青岩,你身上的伤,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

  “公主殿下,有贼人深夜闯入府中,请问您是否见到”

  “汪汪”小狗被敲门声吵醒,冲着门外大声叫着。

  我伸手将被子盖到了淫贼身上,放下了床四面的纱帐,随後披上衣服抱起了受惊的小狗白泽,方才缓缓说道,“不曾。”

  “公主殿下,恕臣斗胆,那贼人十分狡猾,臣等布了天罗地网都被他跑掉了,为免公主受伤,臣斗胆请公主打开房门,让臣检查一下。”

  “放肆本公主正在歇息,难道你们要夜闯寝宫”怀中的小狗似是感受到了我的愤怒,不停的汪汪叫着。

  门外的人似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却没有离开。我深知此时若是太过强硬,必会引起他的疑心。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你们担心我的安慰,这样吧,我先穿好衣服,一会只能有一个人进来检查。”

  门外的人似是惊讶於我的配合,连忙说道,“多谢公主。”

  我轻轻打开床下的暗格,将血衣血布收进里面,转身抱着白泽上了床,随後说道,“进来。”

  一个人全身甲胄的男人躬身进入了房间,大风随着他的进入呼啦一声吹进来,粉红色的纱帐在大风之下轻轻荡起,我斜斜的倚在枕头上,袖子因为抱着白色的小狗垂到了上臂,凝脂样的双手轻轻安抚着小狗,一双带着微醒媚色的眼睛微嗔的向他看去。微乱的锦被起伏淩乱,竟有一截雪白的小腿似是不查,露在了外面。

  他立即将头低下,转身将门关好。纱帘缓缓垂下,我隔着半透明的纱看到他匆匆在屋中环视了一下,又向屏风内看了两眼,就躬身离去。

  “不再看一看了吗”我缓缓说道。

  “不不了,多谢公主臣告退。”他将门缓缓关上,我轻轻松了一口气。身後的男人从淩乱的锦被中探出了头,伸手将身下的被子盖好,轻声说道,“才几日不见,公主竟已学会了美人计。”

  离篇

  百年圣血誓

  “你”想起这些天的委屈,泪水不由得流了下来,“你就会欺负人。”

  “好了好了,我逗你玩呢”

  “死淫贼,最讨厌了。”我不理他伸过来的手,抱着白泽低声的哭着,它似是知道我难过,伸出小舌头舔着我的手。

  “乖犀儿,别生气了,我哎呀,好疼。”

  “怎么了怎么了”我放下白泽,连忙掀开被子要去看他的伤。他却一把抱住了我,说道,“还生不生气”力气很大,像是要把我生生的挤进身体中一样。

  “你的伤口流血了,别动了。”

  “没关系,我骗你的,不怎么疼。”他一双邪魅的桃花眼深情的将我望着,随后侧身将我轻轻环在了怀里。

  此前的一切慌乱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就像是在海上孤独漂泊了很久的小船,终于找到了港口一样安心。

  “这些天你到底去哪里了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伸手擦了我脸上的泪,说道,“犀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的,你要坚强好不好”

  我看他认真的神色,不由的心中抖了一抖,点了点头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说,“关于圣女的传说,还有另外一部分。”

  “这些事还需从圣女说起。当年天下打乱,圣女已一己之力拯救万民,同时与两位皇子达成了协议。”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你之前说过。”

  他又说,“传说当年圣女在离开之前,曾与两位皇子,不,应该说是大昌的先惠帝、御宗的第一任宗主,立了一个誓言,这份誓言,是用血订立的。”

  “血誓”

  “是血誓,以三个人的血。传说中圣女救万民转过运正是凭一只青铜八卦盘,那八卦盘上滴了血以后,就有了禁制。如果三方有一方违反,必将遭天谴。”

  “真的假的”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御宗前几代中有人曾图谋取当时的皇帝之位,却在即将起兵时,有的不明不白的病死了,有的人被杀了。”

  “御宗”我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到的。“你怎么知道”

  “当年御宗的大皇子一生挚爱圣女,立御宗之后便潜心寻找医治圣女眼睛的方法,可惜到了临终也没有找到。他的两个儿子,一个武功奇高,成为名极一时的高手,另一个潜心学医,继承了他的遗愿,继续钻研医术。后来,学医的那个接替了他御宗宗主之位。”

  “为什么”不是应该由武功更高的继承吗

  “那个高手更想闯荡江湖,不想被御宗宗主的位置束缚。世人只知道御宗是天下第一大派,门下弟子武功高强,却不知道其实御宗还有另一个家传的技艺,是医术。”

  我一时有些愣住了,后来惊觉有些不对,“江湖上不是说,医术最好的是”

  “麒麟谷,神医左家。”

  麒麟谷,神医左家我愣愣的看着他。

  “第二任御宗宗主一心钻研医术,他的儿子中有的跟他一样,可也有的更想要当年被大皇子放弃的江山。御宗内部几代内部斗争不断,最后第三任宗主的次子温显,不愿再留在御宗中,携家人及门下愿意习医的人离开了那里,隐姓埋名在三百里外一处隐蔽的山谷中安家,并以那圣女之姓左字为姓。左家人身居山谷,但是每隔十年都会派门人出外寻找新的医方、与江湖中的名医切磋,几百年下来,在武林中渐渐有了名气。”

  “也就是说,御宗一脉分成了两家,一家是御宗宗主,另一家竟是,天下闻名的神医左家。”我思索着青岩说的东西,脑中一条线越来越明显。

  “犀儿,我是左家本代的家主之子,左青岩。”

  身世竟成谜

  我没有说话,其实,我之前也曾想过他是不是神医一脉的人。只是没想到,他竟会是神医左家家主的后人。

  “犀儿,你生气了吗”摇摇头,我说,“我相信你,当时的情形,哪有时间说这个呢。”

  他叹了一口气,轻轻揉了揉我的额头,说道,“御宗从前几代起,就一直在找一个人。”

  “什么人”

  “圣女后人。他们表面上对朝廷毕恭毕敬,实际上是受血誓之困没办法动手。而解开血誓的关键,就是圣女一族的后人。”

  “只有她们才会解吗”

  “应该说,血誓是三个人立的,解开血誓也必须有这三个人的后人。其实具体的方法我也不知道,只是偶然听我父亲提起过,是一种极为阴损的方法,跟三家人的血有关系,尤其是圣女一脉。若想真的解开血誓,想来那圣女应该也活不下去了。”

  闻言我打了个哆嗦,当初在帝都遇见的那个说书人一直叫我作“圣女大人”,他究竟是从何处看出来的而且,“当年的圣女不是离开了吗”

  “圣女当年离开以后,确实是消失了很多年,可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几百年御宗一直派人寻找,如果我没有猜错,皇家一脉也在找她的后人。”

  是的,如果说圣女是解开血誓的关键,那么不管是对于皇室还是御宗,圣女一族都是威胁所在。潮湿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问道,“后来呢”

  “二十年前,本代御宗的宗主闯荡江湖被人暗箭所伤,误入了一处世外桃源。没人知道他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领回了一个小女孩,虽然他没说过,但是御宗的人都觉得,那就是圣女的传人。”

  “小女孩那她到底是不是”

  “有人说是,也有人说不是。他没有跟别人提起过,一开始大家也以为是,但是她长到了十六岁,身上却仍是没有圣迹。”

  “圣迹”

  “是的,圣迹。相传圣女一脉必有两个圣迹,一是额头有三瓣红莲,还有就是”

  “还有什么”

  “二是得神灵庇佑,身上的伤口能很快的愈合。”

  “愈合不会是”我猛地起身,将白泽惊得跑到了一边。

  青岩坐起身,手扶着我的肩膀说道,“犀儿,我从上次看到你臂上的伤口愈合,就怀疑你可能就是圣女后人。为了求证这件事,我回了一趟麒麟谷,又去了御宗”御宗我呆呆的看着他说,“我不肯能是的呀,不是说那个后人已经在御宗了吗”

  “事实上,十八年前,她就从御宗消失了。后来有人说,御宗宗主对她动了情,隐匿了她身上的圣迹,而宗主夫人对她恨之入骨,把她杀了;也有人说,她溜出御宗想逃回家,却在路上遇见了微服私访的皇帝,皇帝将她带到了宫里,封了妃子。”

  妃子我的母亲吗

  “不可能,我母妃不能是圣女的,我听嬷嬷说,她是小户人家的女儿,性子很温柔。她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如果是圣女后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了对不对对不对啊”青岩伸手环住了我,一只手温柔的拍着我的后背,说道,“别怕,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会好好保护你。”

  “青岩,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我其实”

  “犀儿,你听我说,我刚才说的,都是江湖上的一些传闻,没有几个人见过那个女子,更没有谁明确的知道她去了哪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这些日子了解到的。况且你也只是身体能够愈合,眉间也没有三瓣红莲。如果过了十六还是没有,那么就肯定不是了。犀儿,你多大了”

  “我”我看着他,忽然想到,“还有十五日,就是我十六岁的生辰。”

  “还有十五日。”他说道,“犀儿,你现在很危险,现在这样,皇室应该不知道,但是你三哥究竟打什么主意谁也不知道。温家两兄弟他们都是御宗的人。”

  “青岩,你不要乱说,师父们对我很好的,他们只是御宗的弟子,他们怎么会”

  “御宗的弟子傻丫头,他们,是本代御宗宗主的儿子,其中一个必是下一代宗主。”

  “宗主的,儿子”我看着他,好像有些反应不过来。

  “也难怪你不知道,即便是御宗,也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少年时顽略,一心想要做个大侠。更是想不通,祖祖辈辈这么多人,为了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圣女找什么治疗眼疾的方法。十五岁那年,我偷偷溜出了麒麟谷,出去闯荡江湖,也就是在那时候,遇见了温涯温离两兄弟。”

  “你认识师父”今晚上听到的东西实在是让我太震惊,一时间除了问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是,我们何止是认识呢。那时候我们少年心境,都想做个大侠受世人景仰。最开始是不打不相识,后来就渐渐熟了。有那么一年多,我们一起惩恶扬善、救死扶伤,那会江湖上也曾说起过玉面侠的名头。”

  “玉面侠我在皇宫里就听过的那位每次出现都戴着一块白玉面具的大侠难道说,玉面侠竟不是一个人吗”

  “是我们三个,”他笑着我,“我们身形差不多,外人看来带上面具其实很像。我们每人轮流做一日侠客,做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我在宫里听那些小宫女说的,那位武功高强医术高强毒术高强文采又好的风度翩翩的玉面侠,其实是三个人

  “那后来你们怎么分开了”

  “后来,御宗的宗主找到了他们。那一天正是我去做大侠,回来的时候,他们正在说话。我听他们在说身世,就没有进去。他们第二天就跟我告辞回了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位来找他们俩的父亲,就是御宗的宗主。没过多久,我也被二哥找到,打了一顿又下了药带回了麒麟谷。”

  我失笑,青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