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8、四年10月8日 晴 秋渐浓,冬不远。_宋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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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8、四年10月8日 晴 秋渐浓,冬不远。

  “可能要跳科技了呀。”

  小宋看着自己乖徒儿的来信,心砰砰的跳着,不过面对张清关于划分时间的问题,小宋仍是先提笔把她训斥了一遍,问她为什么连这种问题都要来问,难道碰到难题就不能自己攻克之类的话。

  但最后他还是足足写了有五万多字,将自己所能记得的一切都写在了上头。

  他没有几百年的时间等待科技慢慢发展,他虽不是万能的,但他却足够能在只剩一层窗户纸的时候,将这层纸戳破。

  五万多字,洋洋洒洒百多页,厚厚一摞。他除了吃饭和睡觉之外,足足写了三天。里头甚至还包括关于空气和空气阻力的问题。

  但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却没有说明,一来是他的知识储备仅此而已,隔行如隔山。二来便是这个世界终归是属于这帮人的,他们自己论证出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让他们知道有无,后头的事情宋北云也便没法子再去干预了。就好像小宋不会造飞机,但他们却已经把猪送上了天一样。

  “宋大人。”

  “嗯?”正在伏案写东西的宋北云抬起头,发现韩姬正站在外头:“有信到。”

  “密信吗?”

  “是。”

  小宋点了点头,让韩姬把信交给自己,他撕开蜡封只是扫了一眼,立刻勃然大怒了起来,一拍桌子怒斥道:“好好好,金国跟我玩这一套,可以的真的可以。”

  韩姬不明所以,不过幸好宋北云随手便把信递给了她,她只是看了两眼就知道宋北云为什么突然暴怒。

  原来根据潜伏在金国的密探所报,那个啥与他的女儿如今已经被金国皇帝保护在了皇宫之中,从飞鸽传书的那日算起,大概已有三日左右了。

  之前三轮刺杀都以失败告终,而正当第四轮来临时,金国皇帝却已经将这两人给保护了起来。

  “宋大人,这……”

  “金国皇帝不是蠢人,他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小宋坐回到了位置上:“我再给他们几日,如果他们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这次我连金皇也不放过。”

  而此时此刻,金国的皇宫中,金皇背着手阴沉着脸在寝宫中来回走动,他面前是同样阴沉着脸的完颜那个啥,还有个噘着嘴一脸不当回事的女子。

  “阿遇,你真的是干了一件好事。”金皇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你要不是朕的亲侄女,若不是你父亲是朕胞弟,朕……”

  “皇伯伯,是我没用,我就应该一刀将那个宋狗给宰了!他要是死了,也不至于金国现在打仗打得如此惨。”

  “阿遇!”那个啥站起身厉声道:“你还不知错!”

  “什么嘛,父王。女儿哪里有错了……我……”

  “啪”

  一声脆响,她一句话还未说完,脸上就已经吃了自己父亲的一巴掌,她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自家父亲,眼眶中的泪水夺眶而出:“阿爸,你打我?”

  “我还打不得你了!?”

  而这时,金皇走上前伸手拦住了完颜那个啥,叹着气对自己这个捅破了天的侄女说道:“你闯大祸了,阿遇。”

  “阿遇哪里有错……阿遇只不过是想为伯伯分忧!”

  金皇闭着眼睛抬起头,长叹一声:“你可知道你绑的那人是谁。”

  “宋北云,宋狗。”

  “是啊,宋北云。”金皇摇头道:“你可知伯伯为何说你闯祸了。”

  “因为阿遇没能杀了那狗东西,还让他给认了出来。”

  “你还敢说!”那个啥厉声道:“你真是不知死活。”

  “好了,你们父女莫要争论,听朕说。”金皇到底还是有威望,一句话下来,父女二人就再没有出声了。

  而金皇继续说道:“金国之内究竟有多少宋北云的探子,朕是不知的。想来却是多如牛毛,你返回之前你父王已是受了三次暗杀,若不是你父王天生机警又是我女真第一猛士,他如今却也是一具无头尸体了。”

  “啊?”那阿遇仰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家伯伯:“皇伯伯,您是说……”

  “唉……早几年时,这宋北云就将金辽渗得像个筛子了,朕自然是知道,可朕却腾不出手去处置,只是严防死守这禁宫之内没有他的人。不过他也定下了个规矩,那便是绝不暗杀、绑票,而你坏了他的规矩。他如今对你便是不死不休,甚至迁怒于你父亲,说不准朕也要被波及。”

  “啊……”阿遇眼眶当时就红了:“那……没法子么?”

  “法子?你知道那街上卖饼的、种田的、裱花的谁是刺客?你难道此生都不再出府了?即便是你不出府,你的吃穿用度就能确定他人不会下毒?”

  金皇背着手,一脸叹息:“如今宋辽与两金开战,这事与你又有何关?你为何要行此等下作之事。”

  那个啥和阿遇都沉默了,而金皇坐了下来:“将你二人护在皇宫之中终究不是一件长久之事。”

  “皇兄。”那个啥抬起头看着金皇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为了皇兄的安危,倒不如您赐死我与阿遇吧。”

  “胡说!”金皇手一摆眉头紧蹙:“你是要陷朕于不义?亦或是说朕怕了那宋北云?”

  而就在这时,外头一个太监匆忙的敲门而入,凑在金皇面前小声说了几句。

  金皇表情一怔,然后怔怔坐在了位置上。

  “皇兄怎的了……”

  “皇城禁军侍卫统领,完颜照……死了。”金皇喃喃说道:“连带着还有虎威卫三统领,都死了。”

  “他……他欺人太甚。”那个啥额头上青筋暴起。

  “是他欺人太甚么?”金皇苦笑起来:“朕与他素来也有些书信交往,他甚至还答应过朕会来金国,而如今……”

  那个啥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呆若木鸡的女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皇兄……”

  “宋北云者,当为国士。他虽是宋臣,但却公私分明,御敌者为责,但他却始终为大金留了一线,从无赶尽杀绝,不似对那草原。”金皇一边懊恼着给予了宋北云高度的评价,一边拍着大腿说道:“阿遇啊阿遇,你可是干了一件好事。他如今能杀禁卫统领,意思便是说朕也护不得你们太久,他如今便是在问朕,朕到底能不能给他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皇伯伯是皇帝,何必如此委屈。孩儿大不了用命还他便是了!”

  金皇扬起手:“交代,金国肯定要给,但朕不想让你白白死去。”

  “皇兄,这人……当真值得皇兄如此推崇?”

  “值得。”金皇轻笑一声:“宋国皇帝奉他之意为国策,如今宋国当之无愧一声大宋。辽国皇帝给他兵权虎符,如今辽国高枕无忧。你说值得不值得?”

  “阿遇。”

  “皇伯伯。”阿遇起身,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阿遇不怕死。”

  “朕不想让你死,也有法子让你死。”金皇捏紧了拳头:“但你得听话。”

  “我听话……”

  金皇沉默一阵后,转过身对阿遇说:“你为朕的使臣,去见宋北云。告诉他,朕撤兵三百里,再告诉他,若是先生有意,不日前往金国仍以国士相待。”

  “我……我?”阿遇指着自己:“那……”

  “对,你。”金皇笑道:“朕思来想去,只有这么一招,你能活。看在那三百里江山、看在那国士之礼。”

  “陛下!”那个啥突然起身单膝跪在金皇面前:“阿遇不值。”

  “你以为那三百里江山保得住么?”金皇突然眯起眼睛:“不光保不住,甚至可能再丢五百里。”

  “可……可那宋北云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唉……若是没有阿遇这一场,金国便是与宋辽战场上见真章,而如今……”

  说罢,金皇似是疲乏了,他挥了挥手:“去吧,你便莫要随阿遇去了,就让阿遇以使节之名去吧。”

  皇家断然是无情,可若是真的在这个关节时,大将被刺杀,那金国的士气就完了,如今倒不如来一招以进为退,让始作俑者阿遇去上一趟,带着金国的愧疚。

  若是那宋北云肯留一线,此事便也是过去了,打仗则继续打仗,冬日就快来了,宋军断然也是再存进不得了。明年开春的话,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若是宋北云不肯留一线,那他只亏不赚,为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放了三百里江山,那他自也是不配当称国士了。

  金皇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但他却是将赌注压在了宋北云身上。

  至于阿遇……生死有命吧,这对金国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管她是下场是如何。

  而第二日,阿遇就以使节身份前往辽国了,而这个消息也第一时间被小白鸽带到了宋北云的面前。

  他收到消息后的表情就是老头看手机,看着那张纸条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他娘的玩哪一出?这把宋北云都给整不会了,这好计谋啊狗东西。这喂到嘴边的三百里江山,不要不可能啊,可是要了就等于原谅了那个绑票自己的女人。

  “老子差点死在她手里,区区三百里就行了?”

  宋北云将纸条往桌上一拍:“老子要整个松州加辽西!这八百里江山一毛都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