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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第25章

  苏小培在这个世界记下的第一篇日志是关于唐莲的。她把唐莲的症状,与她的谈话等内容都记了下来,再写上了自己的分析诊断。

  苏小培打算趁着那山贼罗平没被押走之前,再去与他聊聊。这个罪犯的心理,她也有兴趣想知道。

  就苏小培看来,罗平是个非常狡猾又凶残的人,很擅长利用人的心理,就他控制唐莲的过程来看,他非常自信,也很有手段。能够教会唐莲假装心因性失忆症来躲避官府的追查和亲人的追问,这个就让苏小培觉得很高明。

  冉非泽和乡官他们都没听说过这种不记事的情况,要么全记得,要么全不记得,还有中间一段不记得的?大家都觉得诡异,但又说不好哪里不对,而且唐莲是受害者,大家也全没往她会撒谎骗人的方向去想。而一个山贼能够想出这招数,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唐莲还告诉苏小培,罗平将她放下山之前,告诉她如果被人撞见他们在一起该怎么应对,怎么回答官府的问题等等。他在山上还一次次地与唐莲练习过对答。苏小培觉得这个案犯很有策略,很懂得在心理在行动上控制别人。所以苏小培想与他聊聊,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月老不是说过,程江翌一定离她不远,她过来遇到的人,如果不是他,那就一定是能带她找到他的人。现在冉非泽和唐莲带她找到了罗平,那罗平是否又会提供她找到程江翌的线索呢?

  苏小培想把这些事都记下来,但她的日志工作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她不会写毛笔字。

  苏小培读小学的时候学校里意思意思地开过书法课,但那种兴趣课堂就是教些皮毛,苏小培至今印象里只记得怎么抓笔而已。用惯了键盘电脑打印机,苏小培这几年除了在文件上签名之外,好象很少有动笔写字的时候,所以她的字写得并不漂亮,更别说毛笔字了。

  第一张纸,苏小培写废了。

  她瞪着那丑不拉叽的一行字,真是打心底里地鄙视啊。这么丑的字,是谁写出来的?丑就算了,还巨大。因为不会用毛笔,笔划太粗,字贼大。

  这样太费纸了,还写得慢。

  她看了看坐在门口外头削树枝的冉非泽,那家伙出去打水,回来看到她趴这写字转头就出去了,难道妇道人家会写字也能把他吓着?

  嗯,苏小培转头再看看自己写的这些,不但写得慢,还容易被人看到。

  这样不好。这些记录下来的东西,涉及隐私,是需要保密的。可她现在生活无依,又哪来的隐私可言。

  苏小培想了想,在那张废纸上又试着写了几笔,满意了,最后决定改写英文。

  保密性强,又不会比中文丑,还能写快点。

  苏小培把废纸丢一边,换张纸重新开始写。写着写着,终于写顺了,她还找到了舒服点的握笔方式,写的也快多了。一顿奋笔疾书,把想记的记得差不多,一转头,发现似乎夜已经深了。酒铺前头已经没了喝酒喧闹的动静,而冉非泽也早已削完了树枝,此时正在门口呆坐。

  “壮士?”苏小培坐直了,唤他。

  “姑娘忙完了?”冉非泽转头回来看了看,见苏小培起来了,他就进了屋。

  “我点着蜡,壮士不好睡?”苏小培有些歉意,“我没注意这么晚了,我弄好了,壮士快歇息吧。”

  冉非泽递过来一把截好段削好皮的柳枝,苏小培忙接过了,这些是她的“牙刷”,冉非泽还记得帮她弄好,真是大好人。

  她喜滋滋地接过来,正想道谢,却听得冉非泽一声轻咳,她抬眼一看,看见冉非泽一本正经的表情。

  嗯,她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说了。

  “姑娘写字姿势不雅,我不方便进屋,给旁人看到,也是不好,姑娘下回莫要如此吧。”

  啊?苏小培一愣。

  姿势不雅?

  她怎么了?没有桌子,她不就是趴在床板上写了写字嘛。

  等一下,趴着……

  苏小培的脸腾地红了,叉叉的,趴着怎么了,趴着这种姿势也是可以很正当很健康很纯洁无瑕的好吗?

  原来他被吓到门外发呆是因为她趴着不雅?

  “谢壮士指教。”苏小培咬牙应了,在这屋实在没法呆,赶紧转头去翻找“牙膏”,然后拿着她的柳枝牙膏杯子奔出去刷牙去了。

  “哼,淫者自|淫。”一边刷牙一边吐槽冉非泽。

  好吧,其实他没错,他好心提醒她而已,可苏小培还是忍不住又抱怨一遍:“淫者自|淫。”

  要不是没桌子,她也不会这样写字啊,这种姿势她也很累的好不好。

  苏小培没由来越想脸越红。她正派又正直,不能被他带歪了,明明没事的,却不小心想淫了。

  对,不能淫,全怪他。

  苏小培忽然又想到一事,她叼着柳枝撒腿往屋里冲,跑进去,正看到冉非泽拿着她那张随手丢弃在一边的书法大作在看,脸上还有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苏小培一个箭步冲上去,劈手把那张废纸夺了下来。

  冉非泽正经脸道:“姑娘写完了得收拾,下回莫要如此吧。”

  苏小培脸通红,差点没把柳枝咬断。她闷头把文房四宝都收拾了,放在屋角。然后默默转身出去准备继续刷牙。

  这时候冉非泽又说话了:“姑娘口嚼枝条,横冲直撞,是为举止不端,人前如此,失礼失态,姑娘下回莫要如此吧。”

  苏小培一个踉跄,差点把柳枝给吞了。这人,他是故意噎她的吗?

  苏小培横着脸重重踏步去刷牙了,不回头不理他,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象听到了冉非泽的笑声。

  等苏小培洗漱好回来,冉非泽已经铺好了他的地铺,那个超大的包袱如同每一晚那般,横在苏小培的床板和他的地铺之间。

  苏小培把东西放好,绕过大包袱,坐在床板上。

  冉非泽出去了,把门关好。苏小培脱了鞋,脱去外裳,钻进被子里。

  然后她听到冉非泽在外头洗漱的声响,她把自己用被子裹好,闭上眼睛,培养睡意。

  过了好一会,她听到冉非泽开门关门的声响,然后是他放好了东西,躺在门后地铺上的动静。

  屋子里安静下来,苏小培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不一会就觉得困了。昨夜在乡官家里睡的,床比这里舒服,她却很不踏实,一整晚都觉得紧张。如今硬|邦|邦的床板,她却感到莫名的安心。

  不一会,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