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给你一个名分_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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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给你一个名分

  无助而慌乱的周容深,藏匿在闪烁着寒光的警服下,满是让人心疼的柔软和疲惫。

  他一声声喊我名字,我不答应他誓不罢休,他会用力拥抱我,揉捻我,亲吻我,用他滋长出浓厚青硬的胡茬扎我的脖子和胸口,直到我发出声音,哪怕只是浅浅的呜咽和嘤咛,他听到声音来自他怀抱,来自他宽厚坚硬的胸膛,才会稍微安宁。

  "容深?"

  我刚开口,他顿时抱紧我告诉我什么都不要说。

  他一反常态令我觉得茫然困惑,周容深是什么人啊,他在毒窝不知道击毙了多少亡命徒,死亡在他的勇猛杀戮面前都要低头,他是无坚不摧的,是钢铁般的硬骨头,他怎么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我抬起僵硬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搭在他后背,一下下温柔拍打着,我告诉他都过去了,这不是你的错,谁也无法预料天灾人祸,我们好好补偿她。

  他脸庞埋进我细长的黑发里贪婪呼吸着,"何笙,她出事我并不难过,我曾经和死神无数次擦肩,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令我畏惧,我只是不敢想,如果被轮奸伤害的人是你。"

  他更加用力将我按在怀中,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骨骼血肉里,此时他不是大权在握的公安局长,更不是手腕卓绝的富商,只是一个普通男人,生活在官场尔虞我诈阴谋迭起的黑暗里,抗争着焚毁他热血的势力,艰难保官位,保人生,保我。

  耗尽了全部斗志与力气,给我一方无风无雨的天地。

  他所有穿上警服握住手枪判人生死的辉煌,都在我面前卸掉得干干净净,他抱着我,像失去了一颗糖的孩子,在崩溃与奔跑中,又找回了那一颗。

  他攥着不舍得吃,连糖纸都不敢剥。

  我心疼他啊,权力带来的除了尊贵,还有太多无可奈何,太多厮杀与逼迫。

  他捧着我的脸细细看了很久,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周容深短短几天沧桑了许多,眼睛里是一层深深的倦怠。

  我抬起手抚摸他眉心,想将他皱起的细纹抚平,他在半空横截住我的手指,握在掌心小声说,"我动麻三的地盘,想过他要报复,但他到底会怎么报复我不清楚,所以这一次去珠海除了办事,也有故意躲开的打算,给他报复的机会,而林南就是我设置的诱饵,他和乔苍不一样,他不讲究面子,我赌他会对女人动手。"

  我有些惊愕,问他是早知道林南要出事吗。

  他说是,如果没有林南做替罪羊,麻三只能动我,他不出这口恶气不会罢休。

  他沉默了片刻,"林南很张扬,早就散布出去和我的关系,我没有承认过,省里找不了我的麻烦,只是风言风语,我不遏制反而纵容,就为了这一步。麻三清楚动你风险太大,林南也是我的女人,动她栽我的颜面让我难堪,下一次我要动他,就会深思熟虑了。"

  我被这番解释震惊得说不出话,周容深看到我骤变的脸色,他问我是怕吗。我张了张嘴,还是一个字都发不出。

  他告诉我即使他是局长也暗箭难防,他能做到的是保住最在乎的人,牺牲一些无辜,他也没有办法,如果可以两全,谁会愿意跳入漩涡。

  我心口一阵猛烈的窒息,所有空气都被隔绝在外,想要闯入进来却找不到缝隙。

  道理我都懂,可我还是觉得惊心动魄。

  他不给我丝毫自责悲伤的机会,捏着下巴用舌头深吻进我的唇,比以往每一次都凶残霸道,不是愤怒,不是欲望,而是疼惜和偏执。

  在我和他近乎疯狂的纠缠中,警帽坠落在地上,他脱去警服,悬浮在我身上,昏暗的光束中,我和他的脸都十分模糊,像大梦一场。

  不认识这些当官的之前,总觉得他们特神气,呼风唤雨只手遮天,每天活在阿谀奉承中,享受着醉生梦死公款吃喝的奢华岁月,可他们在官场难吗?难,有些难是老百姓做梦都想不到的。

  周容深的选择也的确是唯一一条路了。

  商人二奶和官员二奶意义不同,前者只是破坏道德,后者违背了法律底线,在这个社会绝对见不得天日,假如我出事,周容深想要个说法也必须脱掉警服再和麻三干,失去了权力的他,麻三并不畏惧。

  周容深在特区打击黑势力下手太狠了,自从副市长站在了他这条船上,他更是肆无忌惮,麻三的西城十三街,他下令封了两条,而且是最赚钱的两条,小赌场和洗浴城也勒令停业,类似赶尽杀绝的架势,挡了麻三这么大财路,报复是意料之中。

  乔苍不祸害百姓,势力又太大,周容深一己之力弄不了,而麻三在特区相当于一霸,连十五六岁的初中生都玩儿,很是臭名昭著,如果能搞垮他,周容深的名头就彻底响了,即使以后犯点事,省委也绝不敢动他,公安一旦在基层有了口碑,就是一副免死金牌了。

  我躺在他沙发上凝视他的脸,他向来云淡风轻的脸孔难得有这么复杂的表情,他急不可待扯掉了我的睡衣,分开双腿狠狠刺入进来,当他占据了我的全部,顶入最深的地方,喉咙溢出一声满足的低吼。

  这一刻我感受着他滚烫的温度和对我的在乎,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了。

  从供他玩乐的二奶到熬出他一丝真情,这条路多么坎坷辛酸,我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周容深有名正言顺的妻儿,而我就像一个隐形人,一团不存在的空气,活在黑暗角落,舔舐着他的宠爱,躲藏着世俗窥探。

  握拳咬牙百般隐忍,挺过任何女人都受不了的等待和嘲讽,终于风光站在了高处,挽着他的手臂,喊着他的名字,得到了我卑微七百多天才换来的承认。

  这是多么漫长又心如刀割的一条路。

  谁也不能夺走他,因为我何笙要他。

  我手指抓在他坚实摇摆的臀部,用力将他往我的身体里按,他受到了鼓舞,更加卖力驰骋,像脱缰的野马在草原上肆意狂奔,大汗淋漓。

  器官交合在一起穿透撕裂的疼痛是真实幸福的,我适应了之后几乎快乐得要飞起来。

  我想我是爱上了这种做爱的感觉,在我们劫后余生或者愤怒怀疑时,在我们久别重逢甚至即将分离时,不管不顾声嘶力竭的占有和撞击,红着眼,躬着身体,什么姿势都做,什么叫喊都有,原始的,兽欲的,糜乱的。

  我两条腿搭在周容深肩膀,不停配合着收缩阴道的功力,他被我夹得不行,好几次都差点泄出来,他赶紧拔出去缓了一会儿,仍旧觉得下腹紧绷得厉害,他只要坐起来想抱着我换个姿势,他要从后面进来,可我想看着他的脸,看他做爱时狰狞刺激爽快狂野的样子。

  柔滑的粉色丝绸勾在我脚上,像施媚的潘金莲,我柔软无骨的身体攀上他肩膀,没有任何准备直接骑坐在他胯上,我沉下去的动作太狠,一坐到底,我清晰感觉到他的家伙和蛋蛋顶住我臀部剧烈弹动起来。

  他仰起头皱眉嘶吼一声,脸上顷刻间涌出更多的汗水,我前后晃动,用娇嫩的身躯摩擦他,用力吮吸他的皮肤,从咽喉到锁骨,再到他凸起的小小的乳头,每一个吻都绵长而贪婪,他在我身下紧握拳头颤栗,一次次快要到高潮,急于狠狠抽插,我总是恰到好处终止,他被我折磨得如同丢在水里洗了一个澡。

  周容深的肚脐很敏感,但我很少吻,给他口的时候我都是直奔主题,他也是干脆果断的人,不喜欢搞一些乱七八糟的引诱,要么就是插,要么就是舔,其实我很喜欢他这种做爱方式,经历过的变态男人多了,才知道这么懂女人的伴侣有多好。

  我没了力气,有点后悔吊着他了,我趴在他身上不动,他小声问我还来吗,我摇头说不来了。

  他闷笑一声,将我抱起翻过去,躬身抬起我的臀部,两只手掐着腰撞了进来,他还真是特别喜欢后入的姿势,我曾经给他计算过,比如那次车震,他全程后入做了半个小时就没忍住射了,如果不停换姿势,他能干一个小时完事。

  周容深伏在我背上,像一根棍子插入棉花里,把我揉来揉去,他在剧烈的几十下抽动后,终于大声叫了出来,滴答滴答淌下的汗水落在我同样潮湿的皮肤上,他释放的热流贯穿到最里面,烫得我控制不住抖动呜咽,像发情那样晃动着自己身体用力摩擦他。

  这股热流就像一注粘稠灼热的泉水,把我所有的饥饿都喂饱。

  暴风骤雨归于平静,他拥着我侧躺在沙发上。

  他手指缠绕着我的长发,我和他都闻到了彼此身上的腥味。

  "何笙,我必须拼,只有我的业绩成为省里所有局长最好的,省里需要我,忌惮我的功勋,不敢追究我们曾经的关系,我才能堂堂正正给你一个名分,给你一段安稳的生活。"

  我闭着眼睛抱住他,我说你的为难我都知道,我愿意等。

  周容深准备了两百万给林南做补偿,但为了不惹麻烦,我找宝姐要了一个嫩模的名字开户,将钱划到嫩模名下,带去医院给刚苏醒不久吵着要见周容深的林南。

  自从知道林南存在的真实因果,我心里更可怜她了,很矛盾的说不出的滋味,揪得心窝子难受。

  周容深睡过她,可没睡出感情反而睡出了阴谋,对女人而言这大概是最残忍的利用和玩弄。

  其实林南没多大过错,她和这圈子的姑娘都一样,想过好日子,想找个值得托付的有钱人,当阔太太或者阔二奶,才不择手段耍心机谋上位。

  虽然在别人眼中有些放荡无耻,但我没资格说她,我甩她一巴掌也是因为倚仗着自己在周容深心里分量更重,才肆无忌惮收拾她。

  其实我和她都是一样的位置,不只是我,太多女人都走过她的老路,甚至比她更不要脸,有谁会认为自己恶心狠毒吗?当然不会,人只会觉得自己完美,而别人是肮脏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