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捉奸在雨夜_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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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捉奸在雨夜

  我们在雨水里吻了很久,吻得舌头发麻,嘴唇也失去知觉,屋檐上的雨声更重,那样惊天动地,令人窒息,仿佛要将瓦片击碎,将这栋绣楼吞没,彻底掩埋我们。

  乔苍在漫长的拥吻后松开了我,四枚唇瓣间连着一丝晶莹水润的丝线,分不清是来自谁的唾液。

  他饶有兴味用指尖抹掉我唇上属于他的味道,"常府几个女人,不是你的对手。"

  我直视他深邃犀利的眼眸,"你听说了什么。"

  他说你在这里每一件事。

  我清楚乔苍在常府有眼线、也可以说他制敌的最大底牌唐尤拉,她借着替代我的缘由,为他潜伏在常府,观察着常老的举动,会客及生意来往,不过以乔苍的城府,他绝不会相信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会对他多么忠贞,他一定还安排了其他人,那些人也在暗处盯着唐尤拉,具体是谁没有人知道,连唐尤拉都不知道。

  唐尤拉在常老枕边得宠了整整一年,按说她对各种门道内幕都该了如执掌,可显然她一无所知,她能掌控的消息并不重要,最起码在乔苍这里没有多大用处。他送来的女人,常老是有所防备的,他们两人都是混黑帮的老油条,谁也不会轻易上钩翻船。

  唐尤拉的得宠,因为她这副新鲜的肉体,及与我相似的容貌,也可能是常老将计就计,总之不纯粹。

  常老和乔苍表面的翁婿和谐,实则刀枪暗涌。而我就是加注他们更快撕破脸的利器。

  我举起手腕,让他看到我结咖的伤口,"你知道我受伤吗。"

  "这是你试水摸底的小小计谋,已经让二姨太当众吃了苦头,等到何小姐真正出手时。"他顿了顿,将停在我唇上的手指,没入修长如瀑布的发丝间,"扳倒谁都有可能。"

  我眉眼弯弯,果然是乔苍,没有任何事逃得过他这双眼睛,他知道我每一步棋的用意,怎样走,为什么这样走,走的结局是什么。

  我心底沉了沉,能窥探到别人心底,是多么可怕的道行。

  他最后一句在敲响我的警钟,提醒我不要打不该打的主意,他已经有防备了。

  我唇角和脸孔浮现一抹笑,伏在他胸口媚眼如丝,"那你怎么不早来看我,你不知道我疼的时候很想你吗。"

  他似笑非笑,摸出一根烟点上,他将烟雾吐向另一侧,我闻不到气味的地方,随着雨水夜风而消散,"你猜。"

  我凝视烟头跳跃的火光,"我猜你这几天备受煎熬,想要来看我,又强忍不出现。"

  我掂起脚,让自己和他的脸更近,这样追逐着他,又不过于靠近,正是撩拨男人最好的距离。

  "乔先生今天终于按捺不住,已经快要发疯了。你无时无刻不能看不到我,我猜对了吗。"

  他垂眸凝视我,眼底翻滚着细小的漩涡,我柔软无骨的小手在这时悄无声息探入他衣领,在胸口膨硕的肌肉上抚摸流连,我的掌心温热,指尖却冰冷,单薄的衣衫在雨水里瑟瑟发抖,他被我刺激得一颤。

  我嫣红的唇微微阖动,是他吮吸出的艳丽,"要不要进屋。"

  他笑容加深,有几分下流和戏弄,"又进屋吗。"

  "说什么又呀,上一次不是你自己闯进来,我可没有逼你。"

  他丢掉烟蒂,刚想偏头释放烟雾,我用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让他的唇对准我,我微微伸出舌尖,像一条嫣红的蛇信子,用贪婪的目光凝望他,迫切渴求着。

  他胸口溢出一声沉闷的笑,最终朝我红唇吐出了那口烟雾。

  我手指沿着他心脏处上移,经过锁骨,停顿在他咽喉,"乔先生听说了吗,男人家伙强不强,不是看手指,而是咽喉。"

  他眯了眯眼问我怎样看。

  我指尖在他凸起的喉结上爱不释手戳点,"饱满,坚硬,硕大。"

  我扑哧一声笑,他也随我一起笑,"何小姐是内行。"

  "拜乔先生这大流氓头子所赐。"

  "我硕大坚硬吗。"

  我说不记得了。

  "何小姐不是几天前刚刚品尝过吗,这就忘了滋味。"

  我舔了舔唇角,"我这人健忘,有几日不碰,就忘得一干二净,再有几日,连乔先生是谁都不记得了。"

  他笑得猖獗又倜傥,我不动声色食指挤入他领带的扣结里,轻轻一勾,将他勾向了房门,他唇角噙笑,眼尾上扬,一副风流不羁的模样,他脚下很是顺从,任由我媚态横生,操纵着他的身体。

  我原本已经迈入门槛,只差他也进入,就在这一时刻,绣楼下的墙根忽然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谁在那里?"

  我和乔苍身体同时一僵,我本能松了手将他朝远处一推,他欣长挺拔的身躯从房檐一闪,消失在这条回廊上。

  我抚了抚胸口,故作镇定走出去,常锦舟和三姨太结伴挑着一盏灯,似乎从后园子回来,恰好赶上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仓促淋了后就近到绣楼避一避,发现二楼纠缠的人影。

  常锦舟半月前和常老因为我的事不欢而散,这才刚刚有所缓和,回了趟娘家小住,她和三姨太浑身湿透,衣服贴在皮肉上,勾勒出婀娜窈窕的身段。

  常锦舟也有她很娇憨灵动的美,可惜她的美,抓不住乔苍的心。

  那个男人啊,他爱我这样的妖精,爱我的毒,爱我的纯情,爱我的残忍,爱我的不听话,爱我眉眼的英气和妩媚,更爱我的放荡。

  我伏在围栏上,探出大半个身子,雨水贴着额头洒落,雨势比刚才小了许多,已经能看清方圆几十米的景致,我笑着问,"三太太和常小姐想要来我房间小坐吗?常小姐竟然这么晚才回,用过晚餐吗。"

  常锦舟早已模糊认出了乔苍的身影,那是她丈夫,她自然看得清楚,她冷笑,"就你自己。"

  我说不然呢,常老留宿五姨太,难不成还分身一半,过来陪我赏雨吗。

  三姨太疑惑指了指瓦檐,"刚才那道影子是什么。"

  我说鸟儿啊,闪电啊,摇曳的花草。

  她摇头,"哪有那么大,那分明是个人。"

  我笑容敛去,尖着嗓子冷哼,"三太太,我可没有招惹你,你指桑骂槐说我不是人?"

  她一怔,"谁说你了。这年头还有自己捡骂的。"

  "这绣楼除了我和阿琴没有第三个人,她早早睡下了,我在回廊赏雨,当然是我自己的影子,你问是不是人,这还不是骂我。"

  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不耐烦摆手,让我随便想,反正她没有这个意思。

  我收回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湖潭,怡然自得伸出一只脚,悬浮在镂空的木梯,轻轻晃荡着,仿佛随这场雨而降落人间的仙子,一身素白的真丝睡裙,一头刚刚洗过沾了雨露的青丝,我笑得温柔似水,连三姨太都有些恍惚。

  她对常锦舟说,"我自认为和沈香禾都是一顶一出挑的美人,可看到何笙,其实我们最年轻美貌时,也不及她十分之一。你知道她身上的味道吗,她的味道太浓烈,即使她不美,这样的味道也让人情不自禁着迷,何况她长得也这样美。"

  常锦舟一言不发,她仍凝视着乔苍和我刚刚纠缠过的那堵墙壁,她沉吟片刻将灯笼交到三姨太手上,笑着说,"三姨娘,我与何小姐也是旧识,多待一些时候聊聊,您先回吧。"

  三姨太接过灯笼问她这么晚了还不走吗。

  她意味深长说,"我走什么呀,绣楼之前就是我住的地方,我留这里怀念一晚也未尝不可,我想何小姐是不会不容我的,她绝不是占了我的东西还恬不知耻赶我的人。"

  她说话难听,我也不是听了一次两次,早就免疫了,我如果那么斤斤计较,早在情妇这条路上不止死了千百次,我满面春风朝她微笑点了下头,三姨太大约也从贵妇圈听到些我和乔苍的桃色秘闻,她脸色有些微妙,拿起挂在屋檐下墙壁的一把伞,撑在头顶走入雨中。

  常锦舟一步步走上楼梯,我就停在原地不动等她,直到她站在我面前,仰起头斩钉截铁说,"刚才那个男人,就是苍哥。他陪我回来,也陪我小住,他穿的什么衣服,我最清楚不过。"

  我挑了挑眉,不否认不承认,"然后呢。常小姐管不住自己的丈夫,眼睁睁看他私会情人无能为力,不觉得悲哀吗?"

  我惊讶捂住嘴,"竟还有脸来质问我,常小姐才不到三十岁,正是年轻貌美风韵十足的年纪,连降服男人的本事都要来讨教我吗?"

  她仰起头看我嚣张得意的脸孔,"你天生**放荡,谁抢得过你。"

  她迈上最后一级台阶,和我持平,她脸上逐渐露出一丝笑容,"苍哥得知你私自跟了我父亲,他是怎样的反应,你想知道吗。激怒他的人,即使还能得到他的垂青,也不过是玩物,厌倦后又会得到怎样的下场,你想了解吗。"

  我调皮眨眼,"我不想呀。"

  她一愣,没有预料我会不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我伸出手将她裙摆上的雨露掸去,"他人都上了我的床,他说了什么还重要吗,玩物又如何,玩到他一天都不能不玩的地步,他到死都舍不得我。我和你不一样,你是越碰越厌,我是越碰越上瘾,这是老天给我的本事。"

  她笑容有些僵滞,我松开她裙摆,捻了捻指尖水珠,"常小姐,你猜我真正想要什么。"

  "我要..."我盯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我要你男人,还要你爸爸。"

  她气得脸色铁青,"你休想!我的父亲,我的家族,我的丈夫,你哪个也不会得手。"

  我讳莫如深指了指角落处乔苍遗落的烟头,她看到后瞳孔猛然一缩,她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刚才果然是乔苍来私会我。

  她倏而紧握拳头,我笑说,"常小姐知道,男人怎样才是爱一个女人吗。他分明知道她的残忍恶毒,知道她的不驯服,还发了狂的痴迷她,冒险来看她。这是妻子永远没机会再力挽狂澜的局面了。"

  我伸出手柔柔弱弱推开面前的门,"我只要三年时间,三年之内,我必要你家破人亡,这话你无法告诉任何人,我只有二十二岁,谁会相信我能有这个本事呢。"

  她在我身后试图追上来,被我一门阻隔在回廊,她疯狂拍打着门扉,"何笙,我常家到底欠了你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怎么能这么歹毒!"

  我凝视门上她闪烁晃动的人影,一言不发,她喊到最后嗓子沙哑,声音如数被雨声吞没,她意识到自己根本斗不过我,她没有任何优势,这个家里的所有男人,都已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半点劝告听不进去,她忽然央求我,问我能不能放过乔苍,放过她的丈夫,不要再勾引他,她愿意将常家双手奉送。

  我触摸到墙壁,关上了灯,在一片漆黑中走入里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