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_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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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

  我说我没有醉,一杯酒半根烟,怎么会醉。

  他说没有醉不会说这种傻话。

  我情绪有些激动伸手掐住他脖子,冰凉的拇指按在他咽喉上,他平静的脸孔在感觉到我不是戏弄,而是真的用了力气后,闪过一丝波动,喉结也随着微微翻滚了两下。

  我眼睛有些发红,身体与他严丝合缝重在一起,我感觉到他的心跳,他感觉到我的喘息,他仍旧平静,制造起一段无可挽回的偷情祸事却能随时抽身而退,而留下对手在这片旋涡里摇摆不定。

  我扼住他的五根手指在剧烈颤抖,"如果没有遇到你,我不会这么愧疚面对周容深,我无时无刻回忆起自己这副身子染过你的痕迹,我从跟他那天起,我就再没想过像从前那样活着。"

  他问我从前是怎样。

  "肮脏,堕落,不知羞耻,像一株外表迷人内心歹毒的罂粟,害别人也害自己。"

  他盯着我泛起水雾猩红的眼睛,"你认为我脏了你。"

  我说如果不是你,我心里只有一个周容深,满满当当撑在我的心口,没有一丁点分给别人的缝隙。

  我嗓音哽咽沙哑,用另一只手重重拍打自己的胸口,"而现在,即使十分里你只占了一分,这也不是我想要的!这是我痛恨的,我排斥的,但它由不得我。"

  那种渴望立刻拔除他又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非常窒息。

  明知禁忌,明知深渊,明知万劫不复,又不可留住。

  我仿佛双生,一面依赖霸占着周容深,一面在刺激和疯狂里迷失。

  如果我和乔苍没有拥有过那么美好疯狂的两个夜晚,我爱会周容深爱得死心塌地,我的生活满足而快乐,忠贞不渝,每天都洒满阳光,周容深眼底属于我的脸孔,不会泄露出一丝惊慌与躲藏。

  乔苍撕碎了一颗十全十美完整的心,他抽走了十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二的余地,将我和他之间的痕迹与回忆一刀刀刻在上面,我本就不是良家妇女,哪里禁得住他来势汹汹的诱惑。

  我忍不住哭出来,两只手放肆抽打他的身体,根本不管拳头落在哪里,激烈的响动惊扰了旁边正在和男人疯狂做爱和薇薇,薇薇停下颠簸与喊叫,整个人都浮现出一丝不能形容的震撼。

  乔苍握住我的手,他问我到底要怎样。

  我说我恨你。

  他嗯了声,"恨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他说完这句话从口袋内不知拿出了什么,指尖对准大门一侧的墙壁弹飞了出去,啪嗒一声,包房里的灯光骤然熄灭,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耳畔是赵龙和几个模特的喊叫,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乔苍在这样的漆黑和嘈杂中一言不发抱住我,朝我的唇狠狠吻了下来。

  他口腔内是浓烈到让人落泪的烟味,他纠缠着我放肆吻了很久,久到我们身体滚烫,呼吸急促起来,他才减缓了舌尖的力度,变得温柔许多。

  我恨那杯酒,它度数不烈,我更恨那半支烟,入口成瘾,让人忍不住说真话错话的瘾。

  "好了,是我的错。"

  他鼻尖抵住我额头,安抚我的情绪,我死死抓住他肩膀和衬衣,指尖狰狞的弯曲恨不得让他灰飞烟灭。

  阿青听到赵龙骂骂咧咧的叫喊匆忙赶过来,她站在门口看到里面一片漆黑,第一时间找侍者要了手电朝包房照进来。我感觉到一束惨白刺目的光线晃过我的身后以及乔苍的眉眼,定格了两秒钟,阿青认出被他抱在怀里的女人是我,立刻将焦点移开,但光圈的抖动和摇摆泄露了她的慌乱。

  我小声说她们会不会说出去。

  乔苍说这些我会做好处理。

  我嗤笑了一声,"我们偷过情吗。"

  他说偷过。

  我又问他我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是一个荡妇。

  他喷洒出的呼吸令我有些热,他说不是,你仅仅是一个让人怜悯,又爱又恨的女人,没有坏得彻底,还有救。

  阿青尝试触摸开关,她轻轻一按,清脆的声响发出,我和乔苍同时脱离了对方的身体。

  我面无表情,乔苍不动声色端起酒杯,他看了一眼赵龙和家伙还埋在薇薇体内的男人,"结束了?"

  赵龙骂了声操,"真他妈扫兴,玩儿我呢?"

  阿青赶紧道歉,她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开关怎么会突然闭合,她承诺今晚免费赠送两瓶XO作为赔罪,包房里的人都不缺钱,哪一个不是拿钞票当擦屁股纸的爷,赵龙不买账,他身后保镖见状砸了一个空酒瓶,指着阿青质问我们赵哥像缺你两瓶XO的人吗?

  阿青和他们赔尽了好话,我当然知道灯是乔苍关的,我问他戏看够了吗?

  他闷笑出来,张口让阿青出去,别管这里。

  薇薇被那个男人精湛的技术彻底征服了,我看得出她脸上表情有多么崇拜和满足,勾着男人脖子的手臂从最开始为了赚钱和找回面子的敷衍变得情不自禁缠紧,她含着他耳垂说你好强,我被你搞得好舒服,带我走吧。

  没有男人不吃女人夸自己做爱勇猛这一套,男人狠狠戳了几下,问她真愿意跟自己走吗,薇薇说愿意。

  男人不再说话,侧脸有些凉薄和戏谑。

  我不想继续呆下去,我站起来没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走到门口,走廊闪烁的强烈红光令我有些难受眯了眯眼睛,我听到身后赵龙大叫着好爽,他重重拍打模特的屁股和奶子,沙发几乎要被他敦实的身材晃得散架,还有男人和薇薇同时发出的吼声。

  淫乱,奢靡,猖獗,丑陋。只有乔苍端着再次要空了的酒杯置身事外。

  我穿过冗长喧闹的走廊,离开了帝豪。

  司机送我回别墅的路上认真留意我的脸色,告诉我有些苍白,是否需要先开去医院。

  我说我只是累了,想要睡一觉。

  车行驶过一片没有路灯的窄道,地上坑坑洼洼,轮胎碾过砖石颠簸晃动起来,我身体摇晃不稳,浮浮荡荡失去了平衡,身体朝窗外一仰,跌撞在车顶上。

  发丝间卡住的一枚珍珠短钗被灌入的风吹落,顺着柔滑的发梢飞出敞开的窗子,在暗夜中急速坠落下去,不知葬身在哪片尘土。

  我上楼进卧房周容深已经洗了澡躺在床上,他没有穿睡衣,只是腰间搭了一条毛毯,遮盖住浓密粗壮的私密处,露出一块块整齐结实的肌肉。

  我愣在门口,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合上翻阅了一半的报纸,抬眸看向我,脸上表情有些阴郁,拾起放在床头柜的腕表,"自己看。"

  我知道自己回来得太晚了,非常心虚走过去,可惜我摇晃得太厉害,指尖还没有触摸到手表,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朝床铺栽了下去。

  软绵绵的水床,泛着细碎的波浪,我置身其中更觉得天旋地转,连周容深的脸孔都变得模糊,颤抖。

  我伸出手拉扯他腹部的毛毯,和他撒娇想应付过去今晚,我嘴里喷出的烟酒气息令周容深眉头紧蹙,他捏住我下巴在我唇上舔了舔,当他清晰品尝到洋酒和**楼的味道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周容深在市局都是抽十几块一包的烟,做给别人看的面子工程,在私下他抽的是**楼1916的典藏版,八千多一条,权贵名流都很讲究排场,何况他既有钱又有权,而乔苍今晚恰好给我的也是这个,周容深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他知道我不抽烟,更知道我认识的那群女人,绝不会花这么多钱抽这种烟,这是男人的专属,女人肯在脸上花大功夫,却不会在嘴上骄奢淫逸。

  他问我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我说宝姐张罗的趴会,连很多富太太都去捧场了,我在席间被灌了两杯酒,只抽了几口烟。

  周容深问我还有吗。

  我目光坚定说没有了。

  乔苍在我们之间太敏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周容深都会往他身上联想,不可否认他的出现给我的生活带来太多刺激和诱惑,前所未有的快感,生动,鲜活。可也让我的安稳人生变得动荡不堪。

  周容深关掉台灯,他身体沉沉压下来的霎那,我来不及怎样,只觉得腹部一阵胀痛,几乎要把我整个身体撕裂一样,好像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流逝,从我的体内抽离,消散。

  借着月色我从空中看到了自己有些痛苦隐忍的脸,周容深在我唇上用力厮磨,他想要去掉那些味道,他一边吮吸一边告诉我不要抽烟,也不要喝酒,他不喜欢。

  我浑浑噩噩中感觉到腿间有一丝粘乎乎的濡湿缓慢流淌出来,我低低喊了声容深,想要让他停下来,他手已经探入到裙底,可他下一刻忽然停顿住,整个身体变得无比僵硬。

  他皱眉抬起头看我的脸,手从腿间一点点抽出,窗外涌入的一缕月光,照在他沾满鲜血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