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克里斯折腾了半天，竟然真的把尾巴变回来了。他的这个外貌年轻的身体逐渐显示出一些奇特的变化来，似乎是继承了他所谓的之前灵魂的一些性质。
然而，塞谬尔对克里斯变化的原因却是罕见的一概不知。克里斯似乎是很特别的：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鱼——又或者说是人类；甚至在人鱼的一代代承袭的记忆中，这种例外也是十分少见的。
克里斯已经接受了自己成为人鱼的事实，然而突然的又变回了人类——又或者说，突然的觉醒了在两者之间任意转换的能力，他还是觉得有些惊讶的。不过除了惊讶，克里斯也感到额外的一点得意和开心：毕竟，他还是更习惯过有腿的生活一些。
“没想到还可以变回去，”克里斯在塞谬尔怀里打了个哈欠，懒懒说道：“以后可以找个小岛，岛上建个小房子住上一阵子……”
塞谬尔没说话。实际上在克里斯一开始发生变化的时候，他的心底就泛起了许些隐隐的不安。然而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这种直觉般的危险感，就更不愿意说出来让克里斯担心了。
“好。”塞谬尔说，眼神很温柔，“你喜欢就好。”
克里斯揽着他的脖子懒洋洋的亲了亲。这一天又变尾巴又变腿的可把他给累坏了，现在是打定主意要好好休息一下了。正当克里斯昏昏欲睡之时，他们的洞穴外传来几声人鱼的低鸣。
克里斯分辨出来那是塞谬尔的手下之一的声音。塞谬尔游了出去，不久后便回来了，脸色还是一贯的冷漠，看不出什么变化。
“…什么事？”
克里斯问，懒洋洋伸手示意人鱼过来抱住自己，半肩金发凌乱地披下来。塞谬尔抱着他给他理了理头发。
“有几艘船，”塞谬尔简短地说，“人类的船，在我的领地边界。”
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后，克里斯瞬间睡意全无。他的心底拉响了警铃。三个月里海底安逸日子里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又重新涌上了心头。
人类。
他再一次要与人类打交道了。
他没有忘记三月前玛丽号上自己挨的那一枪，也没有忘记二十六岁那年那个处心积虑的老公爵，也没有忘记最后不甘死去的奥古斯汀和黛西——而这一切，在现在的时刻都还没有发生。
而现在该到他复仇的时候了。
“什么样的船？”
克里斯问到，从塞谬尔的怀里坐起来。人鱼似乎很不喜他这种关心人类的态度，脸色不太好。
“是商船？战舰？海盗？“克里斯连声叠问道，神色有些急切。
开什么玩笑，这都到了自己家门口了，岂有放过去的道理？克里斯此人的作风那是一贯的雁过拔毛，不彻彻底底压榨干净是不会罢休的。
“一艘已经被鳗人撕碎了。”塞谬尔说：“还有一艘，在领地的西面。”
克里斯皱起眉来，敏锐的感到一丝不妙：“撕碎了？这样说那窝鳗人的攻击力也不可小觑……”
塞谬尔一挑眉：“鳗人？”
他的语气似乎是有些不屑。
“他们已经死了。”
克里斯愣了一愣。
“……好吧，”他说道，“那么说，可以合并了边界的领地么……？”
塞谬尔断然道：“领地已经被占领了。”
克里斯没说话，看样子是在思考。半饷他开口道：“我们领地的船你打算怎么办？”
人鱼不假思索道：“撕了。”
克里斯看上去不太赞同塞谬尔的意见。
“别啊，”他说话间有些字斟句酌，似乎在想用怎么样的话才能更好说服固执的对方，“留几个活口还是有用的。”
塞谬尔没说话，只是阴沉沉扫了他一眼。
“嚇，”克里斯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哭笑不得道：“又胡思乱想。”
敢情人鱼现在还是不愿意他和人类有过多的接触。
“我告诉你，”克里斯一把扑倒塞谬尔，“之前的帐我都没跟你算，嗯？”
塞谬尔任他压在自己身上，漠然道：“什么账。”
克里斯恶狠狠作势要咬他一口：“什么账？！之前你打乱了我的计划，咬死了我的下属不说，还大摇大摆的跑到街上给人当靶子！”
塞谬尔不置可否，丝毫没有一点自己做错了的觉悟：“你答应了我一个月。”
克里斯叹口气，刮了刮他高挺的鼻子。
“我要是有的选，”他没好气的说，“我恨不得半个月就离开。一个月是我的预估，没有错，可是实际情况也不是我能掌控的……”
塞谬尔挑眉看他，却是出乎意料的没有打断。
“我不怪你，塞谬尔……“克里斯接着说，“没有把我的计划告诉你，也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人鱼冷酷的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接受了他的道歉。
“但是！“克里斯话锋一转，道：”你为什么不信任我！“
克里斯又有点生气，表现的十分痛心疾首：“人类的世界哪里有那么简单？为什么你会相信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
塞谬尔被他噎住了，顿了半天才说：“我不允许任何威胁……”
克里斯打断了他，恨铁不成钢道：“什么威胁！我的一颗心都掏出来给你了！黛西也好奥古斯汀也好，他们那里有你重要？”
听了这话，人鱼神奇般的不说话了。克里斯继续说：“我爱你，塞谬尔，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在一起的。”
他的一双蓝绿色的眼睛此时非常的温柔，透出一种柔和的爱意，就像是梦境一般轻柔而动人。
塞谬尔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把克里斯揽到自己的怀里，低声道：“我也是。”
克里斯舒服的枕在塞谬尔的胸口上，继续说：“我信任你，塞谬尔……你也要相信我才行。”
人鱼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不过，轻抚克里斯一头金发的蹼爪却是很温柔。正在克里斯为塞谬尔的固执偏执而感到头疼的时候，只听见人鱼低低地说话了：
“我相信你，克里斯。”
然而，塞谬尔对克里斯变化的原因却是罕见的一概不知。克里斯似乎是很特别的：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鱼——又或者说是人类；甚至在人鱼的一代代承袭的记忆中，这种例外也是十分少见的。
克里斯已经接受了自己成为人鱼的事实，然而突然的又变回了人类——又或者说，突然的觉醒了在两者之间任意转换的能力，他还是觉得有些惊讶的。不过除了惊讶，克里斯也感到额外的一点得意和开心：毕竟，他还是更习惯过有腿的生活一些。
“没想到还可以变回去，”克里斯在塞谬尔怀里打了个哈欠，懒懒说道：“以后可以找个小岛，岛上建个小房子住上一阵子……”
塞谬尔没说话。实际上在克里斯一开始发生变化的时候，他的心底就泛起了许些隐隐的不安。然而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这种直觉般的危险感，就更不愿意说出来让克里斯担心了。
“好。”塞谬尔说，眼神很温柔，“你喜欢就好。”
克里斯揽着他的脖子懒洋洋的亲了亲。这一天又变尾巴又变腿的可把他给累坏了，现在是打定主意要好好休息一下了。正当克里斯昏昏欲睡之时，他们的洞穴外传来几声人鱼的低鸣。
克里斯分辨出来那是塞谬尔的手下之一的声音。塞谬尔游了出去，不久后便回来了，脸色还是一贯的冷漠，看不出什么变化。
“…什么事？”
克里斯问，懒洋洋伸手示意人鱼过来抱住自己，半肩金发凌乱地披下来。塞谬尔抱着他给他理了理头发。
“有几艘船，”塞谬尔简短地说，“人类的船，在我的领地边界。”
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后，克里斯瞬间睡意全无。他的心底拉响了警铃。三个月里海底安逸日子里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又重新涌上了心头。
人类。
他再一次要与人类打交道了。
他没有忘记三月前玛丽号上自己挨的那一枪，也没有忘记二十六岁那年那个处心积虑的老公爵，也没有忘记最后不甘死去的奥古斯汀和黛西——而这一切，在现在的时刻都还没有发生。
而现在该到他复仇的时候了。
“什么样的船？”
克里斯问到，从塞谬尔的怀里坐起来。人鱼似乎很不喜他这种关心人类的态度，脸色不太好。
“是商船？战舰？海盗？“克里斯连声叠问道，神色有些急切。
开什么玩笑，这都到了自己家门口了，岂有放过去的道理？克里斯此人的作风那是一贯的雁过拔毛，不彻彻底底压榨干净是不会罢休的。
“一艘已经被鳗人撕碎了。”塞谬尔说：“还有一艘，在领地的西面。”
克里斯皱起眉来，敏锐的感到一丝不妙：“撕碎了？这样说那窝鳗人的攻击力也不可小觑……”
塞谬尔一挑眉：“鳗人？”
他的语气似乎是有些不屑。
“他们已经死了。”
克里斯愣了一愣。
“……好吧，”他说道，“那么说，可以合并了边界的领地么……？”
塞谬尔断然道：“领地已经被占领了。”
克里斯没说话，看样子是在思考。半饷他开口道：“我们领地的船你打算怎么办？”
人鱼不假思索道：“撕了。”
克里斯看上去不太赞同塞谬尔的意见。
“别啊，”他说话间有些字斟句酌，似乎在想用怎么样的话才能更好说服固执的对方，“留几个活口还是有用的。”
塞谬尔没说话，只是阴沉沉扫了他一眼。
“嚇，”克里斯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哭笑不得道：“又胡思乱想。”
敢情人鱼现在还是不愿意他和人类有过多的接触。
“我告诉你，”克里斯一把扑倒塞谬尔，“之前的帐我都没跟你算，嗯？”
塞谬尔任他压在自己身上，漠然道：“什么账。”
克里斯恶狠狠作势要咬他一口：“什么账？！之前你打乱了我的计划，咬死了我的下属不说，还大摇大摆的跑到街上给人当靶子！”
塞谬尔不置可否，丝毫没有一点自己做错了的觉悟：“你答应了我一个月。”
克里斯叹口气，刮了刮他高挺的鼻子。
“我要是有的选，”他没好气的说，“我恨不得半个月就离开。一个月是我的预估，没有错，可是实际情况也不是我能掌控的……”
塞谬尔挑眉看他，却是出乎意料的没有打断。
“我不怪你，塞谬尔……“克里斯接着说，“没有把我的计划告诉你，也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人鱼冷酷的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接受了他的道歉。
“但是！“克里斯话锋一转，道：”你为什么不信任我！“
克里斯又有点生气，表现的十分痛心疾首：“人类的世界哪里有那么简单？为什么你会相信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
塞谬尔被他噎住了，顿了半天才说：“我不允许任何威胁……”
克里斯打断了他，恨铁不成钢道：“什么威胁！我的一颗心都掏出来给你了！黛西也好奥古斯汀也好，他们那里有你重要？”
听了这话，人鱼神奇般的不说话了。克里斯继续说：“我爱你，塞谬尔，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在一起的。”
他的一双蓝绿色的眼睛此时非常的温柔，透出一种柔和的爱意，就像是梦境一般轻柔而动人。
塞谬尔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把克里斯揽到自己的怀里，低声道：“我也是。”
克里斯舒服的枕在塞谬尔的胸口上，继续说：“我信任你，塞谬尔……你也要相信我才行。”
人鱼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不过，轻抚克里斯一头金发的蹼爪却是很温柔。正在克里斯为塞谬尔的固执偏执而感到头疼的时候，只听见人鱼低低地说话了：
“我相信你，克里斯。”